“打開……”陸寶曦眼睛酸道。
元耀將的摟在懷中,用近乎哀求的口吻道:“別看了。”
他曉得,如果陸寶曦再多看一眼,一定會哭出聲音來,因為那被人狠心斬斷了頭顱,又被當“禮”送給陸寶曦的,正是榮娘!
他一個男人都不忍心再看,更何況是備打擊的陸寶曦呢?
也許是最近這心臟了太多的刺激,陸寶曦只覺得心率失常,發痛,一燙人的熱流從口涌嚨里,生生嘔出一口來!
元耀一把抱住,嚇得臉蒼白,低聲喚了幾句,“寶曦,寶曦?”
見喚不醒,他趕吩咐道:“小貪,你留在這里安置好榮娘的頭顱……”
小貪也揪起心來,點點頭道:“殿下放心去吧,這里一切有我!”
得到回答,元耀立即抱著陸寶曦離開酒樓,然后直接快馬揚鞭奔去世心堂。
到了地方后,他直接闖進門去,“顧周清!”
跑堂的瞧著這人滿臉怒氣的往里屋闖,將元耀攔下,“看病先排隊,知不知道規矩!”
話音剛落,那跑堂的就被元耀的一記眼刀嚇得一個哆嗦,他還從未見過眼神這麼可怕的人,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只怕他已經死了千百回了!
這一哆嗦,腳也不聽使喚的往后退去,元耀見狀徑直越過他,抱著陸寶曦往里頭走去。
顧神醫正在調配藥,聽到外頭有靜預備起來查看一番,結果人剛走到門口就被元耀撞倒在地。
“哎喲喲,誰這麼無禮,連世心堂的堂都敢闖呀!”
話音剛落,一道冷冷的聲音從他頭頂上傳來,“救人要。”
顧神醫抬頭一看,只見元耀抱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子站在他面前,那臉冷得跟塊冰一樣。
顧神醫傷了,爬了半天愣是沒爬起來,元耀將陸寶曦平放在塌后,轉將他提到塌前,盡可能保持和善的語氣道:“你快瞧瞧。”
顧神醫低頭一看,驚道:“這不是縣主嗎?怎麼還吐了?”
再一瞧這小爺的臉越發的難看,他趕住了,診起脈來。
越診,顧神醫的表就越不對味兒,“縣主這是怒火攻心,傷了心肺,又沒能及時將那口吐出來,淤積在口多時了,萬幸這口是吐出來了,順過這口氣應該就沒事了。”
元耀聽聞心疼不已,他才幾日不見陸寶曦,竟不曉得獨自承了這麼多,輕輕拂去那人角上的跡,才道:“看起來這麼嚴重,當真無大礙?”
顧神醫托著自己的腰,爬起來道:“無礙,比起老夫的腰可輕多了,殿下莫急,我讓彌生煎兩幅藥來,服下后再好生調理著,不出七日縣主就能活蹦跳了。”
元耀聽了并沒有掉以輕心,之后便一直在陸寶曦的側親自照顧。
這天,彌生送了藥進來,見狀說道:“殿下,等縣主醒過來只需靜心等待,你休息一會兒吧,好歹吃點東西。”
元耀抬了抬眼皮,啞著聲音開口道:“把藥給就我好。”
這兩個人在某些方面真是不謀而合,都是這樣的牛脾氣,勸不得,彌生無奈作罷,將藥碗遞到他的手上后,搖著腦袋出去了。
元耀打起神來,將陸寶曦扶起來,拿了個枕墊在后背上支撐著能坐穩,而后小心翼翼的把藥吹涼,用小湯勺喂藥,但效果不佳,那藥到了邊上就是喂不進去。
元耀有些著急了,突然眼中一亮,自己喝了一小口,含在口中,俯下去覆蓋住那人沒有什麼的,舌尖在瓣上溫的舐,然后輕巧頂開,靈活探索進去,將口中的藥全數灌輸給對方,推的下。
一次特別的喂藥,元耀進行得很緩慢,他不得不承認,他是有私心的,僅僅是一次,都無法抗拒侵大腦的火,想要索取更多。
元耀喂得痛苦又艱難,一碗碗下去直要老命,他邊還留有的苦味道,似乎是能讓他的腦子清醒幾分,這才扶著陸寶曦躺下,自己找了張小毯窩在旁。
不知過去多久,陸寶曦緩緩睜開雙眼,嚨里的干與口時有時無的疼痛,讓快速回憶起樓月臺的事,驚坐起來,手邊卻到了溫熱一。
元耀醒了,抬起頭來看問:“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陸寶曦輕輕的扶額,反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兩天兩夜。”元耀用自己的額頭去試陸寶曦的溫,兩額,鼻尖蹭著鼻尖,頓時讓屋子里彌漫著一曖昧氣息,空氣里溫度也一度攀升,“還好,沒有發燒。”
盡管元耀溫對,面上風輕云淡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但陸寶曦仍然抿著靠在床頭邊上,也是,親眼見到自己邊之人的頭顱,怎麼可能輕易抹去畫面,放松心呢?
那些人就是要來擊垮陸寶曦,讓潰不軍,但他們又太小瞧了,火重生的凰,怎怕熯天熾地。
“榮娘的尸找到了嗎?”
元耀握住發涼的手,回答道:“還沒有,我讓小貪葬了榮娘的頭顱,陸府那邊我也派人去打點了,說我母妃讓你陪散心,你若不想回去,我可以陪你。”
“不回去。”陸寶曦搖搖頭,眸中蓄有確乎不拔的堅毅,“此仇不報,如何為人。”
陸寶曦蘇醒后的第二天,樓月臺就被陸寶曦親自帶人一把火燒了個干干凈凈,有人說縣主一夜之間發了瘋,突然心創,請旨離京,躲進了深山幽谷之中。
白氏跪下來求,都沒能換回陸寶曦的回心轉意,如此決絕,也讓眾人紛紛猜測。
樓月臺被藏了人頭一事,也在市井小民里流傳著各個版本,有的是陸寶曦從前害了人,被鬼嚇這樣,才說樓月臺里藏了人頭一把火給燒了。
還有人甚至說是陸寶曦移別,喜歡上了一位書生,被元耀發現后惱怒,當著陸寶曦的面兒卸了書生人頭,這才心灰意冷的要離開京都。
這一流言在京都盛傳,但由于主人公陸寶曦已經不在京都了,隨著時間的流逝人們漸漸的也就淡忘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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