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聽雪閣大仇得報的日子！”聽皖揮仆從款款走向祭臺。“也是他們這些壞人，獻祭的日子。大伙兒高不高興吶？”

底下，只有聽雪閣的門人拍手鼓掌。其他人皆面沉。

“閣主！別放過他們！”

“對！禍害我聽雪閣這麼多年，早就死有余辜了！”

“閣主英明！閣主神武！”

鐘離夙不想去看臺底的歡呼雀躍，也不想去聽他們的興吶喊，干脆捂住了耳朵。

“你們說，我是先獻祭大殿下，還是先獻祭青慈門？”

“青慈門！”

“青慈門！！”

“閣主，還是青慈門吧！”

底下的人鮮與皇室打道，多把仇恨寄托在敵對勢力青慈門上。

誰先誰后不都是死嘛……有什麼非要特意選擇的……鐘離夙撇撇，轉向別。

這反應被觀眾席下的聽皖看見了，勾笑了笑，“姐姐，你選擇哪個？”

鐘離夙興致缺缺：“選哪個有意義嗎？”

聽皖笑笑，確實沒有意義，勾勾又換了另一套說辭，“那我換一種姐姐可以認真選的方式好了，這次我沒騙你，從現在開始，姐姐選哪一方，哪一方就可以活命。怎麼樣？”突然很惡趣味的好奇，到底鐘離夙會怎麼選。

是罔顧大義偏向這個小子？

還是為了大義滅親，選擇青慈門三十多口人？

鐘離夙冷汗落下，很想吐槽一句，這不就是那個很火的火車撞人題嗎？

在一輛急駛且不能停下的火車面前，有兩個軌道任意選擇，第一個軌道上綁著一個人，第二個軌道綁著五個人。

那麼問題來了，是選擇改變軌道去撞綁一個人的那個軌道上，解救五個人？還是解救那一個人，背上道義良知去犧牲五個人？

那時候，論誰都會去選，犧牲的一方。

可選擇題就不能創造出來第三種選擇嗎？

如果非要選，鐘離夙選擇白卷。

“我不選。”鐘離夙道。

聽皖：“你如果必須要做出選擇呢？”

鐘離夙鏗鏘：“我已經做出選擇了。”

聽皖：“？”

鐘離夙：我的選擇就是，我不選。”

無論是誰，未被選擇的某一方一定會心中落下失。無論那犧牲條件是多麼的理所應當。

“好！”聽皖面上依舊帶笑。

還真是……有趣呢。

“既然你不選，那我可就選了。”聽皖臉上劃過一詭譎的笑容，持刀劃開垂首男人的衫，比劃著地方。

“大殿下的還真是勻稱，有力。要是在上面落下數十道猙獰的刀痕，毀了這些完，你說，會怎麼樣呢？”

會怎麼樣？

他媽媽會砍了你的頭！

鐘離夙微微有點坐不住了，袖下的手指收攏，攥拳頭抖。

寸斷已經在他游走，擴散。季闕白發繚，連抬起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現在那麼虛弱，怎麼可能忍住活剮呢？

說不定聽皖折磨他的方式更殘忍！

不能坐以待斃啊鐘離夙！

快想想聽皖想要的東西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