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下是一條湍急的河流，與其他護城河不同，四城門下的河流又深又黑，渾濁的連魚都看不清。

路過時鐘離夙向下了一眼，馬上別開眼睛起了眉心。

媽呀，黑的辣眼睛，誰要掉進去真是洗都洗不白。

“皇姐，在看什麼呢？”季闕白悠悠轉向。

鐘離夙單手支頤，“看水，這鬼城人民的環保意思太差勁了，該不會是什麼垃圾都往水里倒吧？”

季闕白有點無奈，“皇姐，它是自然形的。你看這河面，雖渾濁不堪，但卻不散發異臭。”

不會吧？鐘離夙往外探頭，果然什麼味道都沒有，天吶！原著作者又沒有寫，哪能知道？

還沒一會兒，一只手就被攥住，季闕白把拉回車里，“別觀察那水了，黑乎乎的也沒什麼好看的。這才剛到南城門，我們還是小心為好。聽說這里曾經有人掉進去過。”

聽到這里，鐘離夙被吸引了注意力，帶著幾分好奇問起來，“那他是不是變黑了？”

季闕白聞言，語氣中沒有笑的意思。他搖搖頭，“掉下去的人，就沒打撈上來過。”

“不會吧？這還能沉底？”鐘離夙驚懼。

“所以，我才皇姐小心。南域到都著詭異。”季闕白正危言。

鐘離夙嘖嘖稱奇，歪頭打量了它很久，目上移，落到石刻的南城門黑耀石般的字樣上，破敗的城墻上磚瓦拼接，麻麻拱墻頭。不知它是否牢固，是否經得起聽皖的折騰，想到這兒，塵封多年的記憶涌上心頭。

書中所寫，重日這天，南域長老選競，聽皖不滿最后的選競結果，一舉殺死了十八個護法，一夜屠了南城門所有人，濺南城門墻頭三尺。

反正有的地方，有聽雪閣的地方，就有之災，雖然這回聽雪閣沒正兒八經參與進來。但明里暗里的，也搞了不暗作。

鐘離夙收回目，下意識提了一，“今日幾號了？”

季闕白掉過頭，比如意回答的還快，“重日。”

心中大駭，怎得這麼趕巧，今日就是重？

前些日子勸改好，也不知今日驗收結果會怎樣……

鐘離夙想著，又忍不住瞥了一眼來往流的人口。

但愿這里的人會沒事。

行過有人區，馬車停到了一片花田。

南域在南方，這個時節沒有夏日燥熱，落下了溫度，反倒涼爽的很。

鐘離夙了一路裹著的棉，到箱底，反正在這里，厚實服是用不上了。

“云老前輩就是在這里嗎？”如意弱弱地問一句，打量著漫無邊際的花田。

鐘離夙鄭重點頭，“云白骨喜好清靜，只要有一點嘈雜他都不了，故此，才從鬧市搬到了這偏僻地居起來。”

如意驚嘆：“真的一丁點都不了？”

鐘離夙：“高人都是很挑刺找事的，反正我們去的時候一定要多加小心，不要搞出太大靜，以免惹他不高興。”

幾人穿過了花田，在一戶門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