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孽緣，都是孽緣。”

走廊的盡頭黑漆漆，只有幾個昏昏沉沉的燈照著。云白骨大步邁了進去，拉開沉重的鐵門。

與此同時，一個橘襦穿堂而過，端著一把團扇遮面，目不斜視往前走。

下一刻，一柄短刀堵去前的路，及時收住腳步才免于被傷到。

聽皖悠悠開口，“紀荌荌，我要問你一下當年舊事的細節。”

鐘離夙也跟著瞥一眼，原來這位就是小師姐。

刀尖伺候必是來者不善，紀荌荌心中，這麼多年聽雪閣在外面混的風生水起，聽皖如何囂張自己也是知道的，更何況多年未見，一來就找自己，同行的還有云白骨，這兩人……

紀荌荌迅速想到什麼，穩住形，用以端著師姐架子來遮掩心中的不安。

頤指氣使，“聽皖，出去一圈長本事了？怎麼這麼沒規矩，我可是你小師姐，怎麼能直呼其名！？”

“試問，你真的做出了讓我認你為小師姐的事了嗎？”

“你……！”紀荌荌冷臉，“你什麼意思？”

見到來人，聽皖也就不待跟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當初是你向蘇墨朝廷告的吧？”

“我，我沒有。”紀荌荌很不自然的轉過臉去，“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不懂？”、

聽皖嗤笑，“當初就我們三個互相傳話，你做了什麼你心知肚明，何必裝模作樣呢？”

“神經病。”紀荌荌轉作勢要走，又被云白骨攔住。

“小師姐，當初的事我都知道了。”

“你……”

紀荌荌皺眉，半響放下了團扇，既然避無可避，那就只好將事攤開。

“是，是我干的。”坦然。

“這是你們知道的，還有你們不知道的呢！”走廊就四人，紀荌荌終于肆無忌憚的撕開了偽裝的臉。

“當年你肯定也不知道，什麼聽雪閣獨大，聽皖意取代長老位那些謠言也是我散播的，傳長老耳中也是我慫恿護法告的。很快，南域宮眾人對你的想法便有所改觀。”紀荌荌得意忘形。

看到聽皖握起了拳頭，鐘離夙深吸一口氣，暗嘆謊言輿論的威力真是強大。

如果一個人的能功抹黑一個人，那麼一群人的足以倒一個努力堅強的人。

還有……”紀荌荌踱步輕巧走到聽皖邊，笑，“小師妹，聽雪閣暗藏的毒針，湯里的蠱蟲，還有我以長老的名義送的安神香可都好用啊？”

“原來，都是你干的！”聽皖瞪大圓眼，怒火中燒。

紀荌荌這樣做，是在挑撥和南域長老的關系！

想起自己當年因紀荌荌的挑撥而不滿南域長老，多次在公堂上出言頂撞，氣的那一把年紀已經兩鬢斑白的老頭子捂住心口，難不已。讓其他護法看在心里，更加坐實了自己的聲名狼藉。

謊言，毀掉的不止是一個人。

“對啊，如果不是我，你又如何能和云白骨心生嫌隙，他又如何能離開聽雪閣呢？”紀荌荌笑的越發聲，而這聲里仿佛猝了毒一樣，在凌遲著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