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堇銘眼尖,看到今日拿著一只布繡的驢玩偶,天真的指了指自己,“阿夙妹妹這是送給銘兒的嗎?”
“對啊,銘哥哥你的老虎玩偶舊了,這是我特地從南域那里買的,一看見它我就想起了你,總是想帶給你來著,結果最近事忙,總是健忘。今日索特地前來拜訪銘哥哥,將這禮奉上。”
鐘離堇銘捕捉其中一句話逐追問:“為什麼一看見它,就想起了我?”
難不,它長的還像自己了?
“噗呲。”鐘離夙抿笑,“我的意思是,銘哥哥每到生辰,總有人送些布偶之類的,我想著也應該送一個,沒想到這句話竟然讓銘哥哥誤會了。”
其實,因為癡傻,鐘離堇銘并沒有朋友。誰愿意和一個三歲半心智的年人做朋友?誰又愿意討好一個沒有用的廢?
故此太子的生辰日,其他人就送些廉價的玩偶應付。他除了邊有鐘離挽歌守著,也再就沒有其他人了。
可是鐘離夙知道,他并不傻,他是裝的。
原著中他瞞過了所有人,包括華妙韞,鐘離挽歌,也包括原。一直茍到大結局。
那時季闕白親率蘇墨大軍攻破城門,沖進大盛皇宮,膽寒的宮人,侍奴紛紛四散奔逃,后宮嬪妃自顧不暇。
那時候,鐘離堇銘很機智的失蹤了,而其他與季闕白有過怨仇的宮人嬪妃,或其他被牽連到的人,都被他送上了刑場。
最后鐘離堇銘沒做太子,也保住了命。
這大概是鐘離堇銘的心中所愿吧,鐘離夙想。年時鐘離堇銘曾與原一起經歷過某件宮中叛的事件,自那以后他便開始裝瘋賣傻,旁人以為他嚇破了膽,其實不然。
他大抵是厭倦了你爭我奪,爾虞我詐,不然,以華妙韞為皇后背后的勢力,他是最有資格當未來大盛的繼承人的,是板上釘釘的真太子。
……
自那日回宮,又過去了些時日。
轉眼已近臘月。
天空中飄的雪花更甚以前那般稠了。
鐘離夙回來時,還載了一車番茄籽。
皇宮下發給了各地農人,命他們等到明年開春,再種上。
這時節,漱離山建了個觀雪臺,皇室一行人驅車去了那里。
路上。
嬪妃嬉笑聲從轎輦上傳來。
儀仗隊浩浩駛向蒼茫雪山。
“公主,您怎麼悶悶不樂的?”
如意一路跟著自家主子,明明是覽山游玩,可公主怎麼愁云不散的?
鐘離夙開簾子,讓看了眼隨其后的大公主轎輦,六公主轎輦。
“看見們,本公主不開心。”鐘離夙支頤。
如意合上簾子,“畢竟是皇家一起來,難免遇到們。”
大公主與六公主牢牢跟在后,鐘離夙擔心的倒不是這倆人,而是怕們又使什麼謀詭計。
這次觀雪景,就是鐘離挽歌提出來的,所以總覺對方不懷好意。
總不能一路提心吊膽的,算了,還是見招拆招吧。
裴公公尖細的嗓音響了起來,他一擺拂塵,喊著。
“前面路,車子不穩。各位娘娘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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