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闕白難以置信，“皇姐，這是真的……？”

鐘離夙沉重點了點頭，轉過去。

“所以，傻弟弟，你還替我求什麼吶……”

季闕白垂下手去。

本來他該高興的，可心底的痛楚溢于言表。

他有無數次的希，鐘離夙不是他真皇姐，可若不是真的，還有活路嗎？

“不說這個了。”鐘離夙揩了揩臉上的淚痕，從一側尋著什麼。

“今天你回來，本該是你高興的日子，皇姐本該替你慶祝的。”

鐘離夙把那一側放置的小罐打開，下滿滿都是彩的油紙。

了點笑容獻寶一樣捧給他，“這些是我在你離去的時候疊的，你離去一日，我便疊一張。如今已然放滿了一整個小罐。”

面前的小罐子不大不小，卻盛滿了的心意。被托著的那琉璃一樣剔的罐裝滿了七七八八的紙鶴，每只紙鶴都很用心的用墨筆點上了眼睛。

像極了晶瑩的心。

面前的子明明已經那麼難了，還要裝作高興哄自己開心……

可無論怎麼笑，都有一種難離的悲傷。

鐘離夙強打神，“怎麼樣？好看嗎？雖然你也會疊。第一次送你這東西，可不許嫌棄哦……”

不知不覺中，季闕白忍不住抱了。

“不嫌棄不嫌棄！皇姐送我什麼，我都歡喜的很！”

他的肩頭漸漸潤，溫熱的趟著盔甲寒氣，滲到他里穿著的虎袍里。

他能到皇姐輕微忍的啜泣。

大概是憋的久了，這一次哭了很久。

仿佛被什麼東西擊到，他的心一下了。

他心疼的忍，心疼的境，心疼的一切。

半響……

“皇姐，相信我。”他開口。

鐘離夙趴在他肩頭，淚眼婆娑，“相信你？”

季闕白堅定，堅毅的眼神放出芒，“對，相信我，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他是他唯一的希，他知道。所以他心底發誓，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要活下去！

鐘離夙蹙著眉無奈笑，“傻弟弟……”

大抵，除了母妃，普天之下只有他會為自己著想了。

季闕白松開了鐘離夙，雙掌搭在無助的肩頭，眼神直直的凝視良久，那份堅定始終未變。

“我是不會放棄你的，所以你也不要輕易放棄自己好不好？”

鐘離夙失神的眼神終于回復一點明。知道做一切都無用，可還是不忍心打擊這孩子的心。

于是搭上他的臂膀，寬低語，“那，皇姐等著你……”

牢外很冷，窗邊結起了冰凌花。

來往路過的獄卒們說起話來都哈著氣。

一人蜷著，服又那麼單薄。季闕白果斷接開自己的披風，低下頭認真系給了。

“這披風不太暖和，等我回來，定會給皇姐帶個棉大麾。”

鐘離夙披披風，溫和的笑了笑。

都這個時候了，都被破份了，這個小傻瓜還自己皇姐。

獄卒到了，他探的時間也就到了。

他系好后，囑咐，“皇姐不許消沉，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