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紀陌後的齊妙又被嚇了一跳。

這是今生遇見他後，初見他怒。

用眼角餘瞥了他一眼。

烏雲頂，山雨來！

齊妙在心裡如此形容紀陌面上表。

隨意不羈也許只是他表面，此刻的威嚴纔是真正的他。

經紀陌一喝斥，屋子裡再次安靜下來。

那些大夫們臉僵，個個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卻無人敢反斥紀陌。

紀陌可沒因爲他們不說話而饒了他們。

他揹負著雙手，踱著方步，走到屋子中央，視線依次從這些人面上掃過。

冷哼一聲，他說道，“我姑姑病了好幾日，你們也治了好幾日，丁點效果未見，反而還越來越嚴重，你們不去思考哪兒診得不對，卻在這裡對一個小姑娘各種嘲笑，你們不覺得丟人嗎？

看見不同的方子，爲醫者，你們不是應該問問別人爲何這樣開方嗎？

你們既然看不起這張方子，認爲方子有錯，那你們倒是開張有用的方子出來。

回頭我得去問問聖上，太醫院就養這麼一羣無用的廢麼？治病無能，嘲諷人的功夫倒是一流。”

這番話說得極重。

不僅諷了他們，還罵了他們。

這羣人個個年紀都比他大，有的都能做他爺爺了，眼下被一個頭小子如此痛罵，臉上可都掛不住了。

個個氣得臉青紫。

但他們都知道紀陌不好惹，不敢得罪。

被他罵了只能認倒黴。

但也有脾氣暴躁的，忍不住就和紀陌理論，“九王爺這番話未免太傷人了。老朽一干人等從醫幾十年，救人無數，偶爾遇上疑難雜癥多思慮幾日實屬正常。

這位姑娘看年紀還未及笄，饒是聰明絕頂，彼時經驗尚缺，這方子本就欠妥，老朽等人是爲郡主的安全著想纔出言阻止。並無其他。”

其他人紛紛道是。

均不承認剛剛有諷刺過齊妙。

紀陌冷嗤一聲。“你們認爲方子欠妥，可我就認爲方子能用，如何？”

“這方子要是能救郡主。我們……我們……”那老者氣得連話都說清了。

“你們當如何？”紀陌似笑非笑的反問，“你們是否準備在小爺面前學幾聲狗吠呢，還是學狼嗥幾聲。”

凡楓暗暗扶額，忙拉了拉紀陌的袖。示意他莫要再說了。

齊妙也連聲呼倒黴。

紀陌這是在給拉仇恨麼，是想讓多樹些敵人麼？

我和他八字一定相剋。每回遇上他總是有不順心的事兒。

了脖子，儘量降低存在。

“你……你你……欺人太甚！”老者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老。

幾時過這樣的侮辱，他向凡楓抱了抱拳，氣咻咻的說道。“郡馬爺，老朽是廢，先告辭了。”

說著。不等凡楓做出反應，他狠狠瞪了下紀陌。還有齊妙。

而後憤怒的拂袖而去。

他一走，其他的大夫們也紛紛告辭。

他們看出紀陌的意思來，今日是鐵定了心思要用那張方子，留下來已無意義。

“小九，你呀……又頑皮了。”凡楓看著空的屋子，唉聲嘆氣，指責的話語，最終也只化做輕飄飄一句頑皮。

“他們爲老不尊，該罵。”紀陌滿面的無所謂。

這句話意有所指。

小九這是在爲齊五姑娘出頭嗎？

凡楓看了眼齊妙，眸子微微一閃。

有些不確定的想。

他沒再多說其他，問齊妙爲何這樣開方。

齊妙就將容昭郡主的病分析給他聽，最後說了方中藥的用途。

凡楓見齊妙說得有條有理，紀陌也極力主張使用此方，他又進去看了容昭郡主，現妻子真的安靜許多。

他信了齊妙，命人趕去抓藥。

齊妙見無事了，就對凡楓說道，“郡馬爺，等藥抓回來之後熬了給郡主服下即可，若不再嘔吐，煩請到時對我說一聲，我再來給郡主複診。

我就先告辭了。”

沈氏並未進來，而是在旁邊的花廳等候。

凡楓也覺著眼下無齊妙的事兒，可以先回去。

他正點頭時，紀陌卻道，“藥姑姑還未服下，你怎可離開。萬一姑姑服藥後不適，你可及時理。”

好吧，這個理由齊妙竟然無言以對。

只得說道，“九王爺言之有理，那我去花廳等候。”

紀陌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齊妙以極快的度出了此屋。

最後一腳站在門檻外時，長長的吁了口氣。

了紀陌，空氣都變得輕鬆自由了。

邁著輕快的步伐去見母親。

秦低聲在齊妙耳旁說，“妙兒，那個紀陌怪怪的，不像善茬，你可得小心些。”

“我知道，你放心吧。”齊妙用樣低的聲音應著。

齊妙鬆口氣的小作，還有和秦的低語，盡數被紀陌察覺，他瞇了瞇眸。

哼，這筆賬也記下，等會兒一起算。

沈氏坐在花廳裡，不僅有茶有點心有各種新鮮的水果，還有人陪著說話聊天。

其實哪兒有心思聊天，一顆心就懸在齊妙上。

此刻見齊妙安然無恙出現，沈氏也總算是鬆了口氣。

忙問容昭郡主的況，“妙兒，郡主如何？”

齊妙就將治病的經過大概說了說，未提與那些大夫們爭執一事。

見輕鬆自如，信心滿滿，沈氏也安了心。

大約半個時辰後，林嬤嬤又過來請齊妙，說藥煎好了，讓過去。

齊妙依舊帶了秦去了容昭郡主屋裡。

一眼就見到紀陌還在。

這人真是閒。

藥還冒著熱氣，林嬤嬤將容昭郡主扶坐起來，慢慢的去喂。

說來也怪，藥才喝進裡，容昭郡主就開始覺有些困了。

等藥全部喝完之後，也不說話，倒頭便睡，似極累極困。

凡楓喜道，“藥果然與之前的不同，這回藥沒吐出來。”

容昭郡主已經到了喝藥必吐的地步，現在卻無事，這就是好的徵兆。

“讓郡主安心休息，醒來後說不定就無事了。”齊妙點頭，並向凡楓告辭，“郡馬爺我先回了，有事請隨時我。”

凡楓未立即應話，而是看了眼紀陌。

紀陌淡淡道，“齊五小姐莫著急離開，我有兩件事想對你說說。”

“啊，何事？請九王爺吩咐就是。”齊妙忙道。

“不急，姑姑還未醒來，咱們有的是時間。”紀陌答道。

齊妙看了下容昭郡主，哭無淚。

容昭最要睡半日，難道我要等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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