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黎晴,早已經因為關心則,自己先了方寸。
“那好吧,我可以替你們先向醫院反映這個況,然后再和醫院試著通一下,看能不能盡快地幫你們申請,不過,這個等待的時間,就不好說,不過有什麼消息,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們,另外,你們自己也可以回去之后再好好想想,或者積極發一下家里的親戚,有愿意的話,都可以來醫院里做一下配對的檢查。”那名主治醫生鄭重地待道。
黎晴心里愁苦,上哪里去找什麼親戚呢?隨著爸媽的過世,兩邊的家戚早就已經沒有了來往,甚至已是陌路,別說找他們捐什麼骨髓,之前哥哥剛查出來病的時候,手急需一筆巨額的手費,就曾經試著打電話聯絡過那些已經疏遠的親戚,但結果這些所謂的親戚,一聽到報出自己的名字,紛紛就找借口掛了電話,下次再打再找時,就干脆直接拒聽。
這樣的親戚,一分錢都不舍得借的親戚,還能指他們捐出自己的骨髓,能指他們救自己的哥哥嗎?
世態炎涼,早不是第一次會到親的冷淡,人的自私。
走出醫生辦公室的時候,黎晴幾乎雙酸難以站立。
這個消息,對來說,簡直就是滅頂的打擊。
“小心!”傅廷辰看著臉很不好,走路也不穩,干脆直接一彎腰,將整個抱了起來,然后放在了一邊的長椅上。
“傅廷辰,現在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黎晴終于忍不住再次在傅廷辰的懷中哭了出來。
最近哭的次數,越來越多,也一次次到了現實的殘酷與生命的脆弱。
也許上一秒還跟你能有說有笑的人,下一秒,就極有可能會永遠地離開你。
“別急,總會有辦法的!你別哭!再把眼睛哭腫,你哥就該看出點什麼來,他雖然現在虛弱,可是他腦子又沒有壞掉,你不能在他面前,過多的表出悲傷,明白嗎?因為這個時候,他的心里,或許比你更加難,更加著急!”傅廷辰到底冷靜,一番話,功地勸住黎晴。
自然是不能讓自己哥哥察覺到什麼的,都說病人的心思,也都會很敏的,尤其是久病在床的病人,心思更加細膩敏。
傅廷辰之前也曾悄悄地向國外的一些有名的醫生和教授咨詢過這方面的問題,那些醫生和教授也表示很棘手,同時給出的提議,也是建議進行骨髓移植,骨髓移植雖然也不是有百分之一百的功率,但是,最起碼還能有希,但如果不進行骨髓移植的話,那就等于毫無希,只能等死。
但那麼年輕的連城輝,且是黎晴在世的唯一的親人,怎麼能夠就先放棄了希呢。
所以,在傅廷辰看來,骨髓配型的事,也需要盡快地提上日程,以便利用一切的時間,來盡快地尋找可以配對功的骨髓。
盡管黎晴已經一再強忍心巨大的慌和悲傷,可是,連城輝久病在床,他的心思,比傅廷辰預料的,還要細心,還要敏脆弱。
當黎晴紅著眼睛,走進病房來的時候,連城輝只是輕輕地掃了一眼,就下意識地愣了愣。
但是,他卻并沒有過多的詢問。
黎晴在外面已經平復了一陣自己的平靜,這才敢重新再回病房的。
自以為自己已經控制得很好,但不料,實則一切已經落自己哥哥的眼中。
“小晴,我有點兒,想喝花茶,你能不能出去幫我買一杯花茶過來!”此時,護工剛剛有事離開,連城輝就尋了個借口,將自己的妹妹打發出去。
黎晴并不知道自己哥哥這樣做的真正目的,只單純地以為自己的哥哥想喝花茶,這才出去買的。
“好啊,那你在這里等著我買回來給你!”
黎晴沒看出來,但并不代表傅廷辰也一樣的呆傻心沒有看出來。
事實上,傅廷辰已經看出來,所以也就沒有像往常一樣站起來,陪著黎晴一起出去。
“你自己一個人行不行?這病房里現在沒人陪在這里,我想,我還是留下來比較好。”
“那好吧!醫院外面應該就有賣花茶的,我找找看就能買到的。”對于醫院外面這一帶,黎晴也是很悉的。
等黎晴走后,連城輝終于忍不住長長地嘆了口氣。
“你們之前是不是已經去過主治醫生的辦公室?他是怎麼說的?我的狀況現在如何?”連城輝躺在病床上,面無表地出聲詢問。
傅廷辰頭大,果然,這個連城輝已經察覺到什麼。
“別擔心,主治醫生說況還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壞,你應該更樂觀一點!”傅廷辰當然不能對連城輝講實話,也不敢同他講實話。
“你不要再騙我!我自己的,難道我還不清楚嗎?”連城輝突然厲聲回道,一改往常的淡然和冷靜,“要是我的病,不是什麼嚴重的大病的話,怎麼可能在醫院里被強行留了這麼久?想當初,我本以為手之后,我就可以回家的,但是,醫生卻仍然還是建議我留院觀察,這一觀察,就不是一天兩天,現在連你們都回來了,那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我的,一天不如一天!”
傅廷辰從來沒有應付這種重病病人的經驗,一時不該如何勸導。
“況是有些不太好,不過,你也別灰心,醫生他們總會有辦法的,不是嗎?”
“有辦法?他們要是真有什麼好辦法的話,也不會讓我在醫院里一住就住這麼久,差不多都要以醫院為家!這地方,老實說我已經呆夠了!甚至一刻都不愿意再多呆!”他并不喜歡醫院這種地方,想來也沒有幾個人會喜歡醫院這種冷冰冰的地方吧。
“現在小晴也不在這里,你就實話告訴我,我到底得的是什麼重病?你讓我死,也最起碼可以死得能夠明白一點,我不想被蒙在鼓里永遠這樣下去!”連城輝一心想要支開自己的妹妹,就是為了向傅廷辰套問自己的病。
“真沒有你想的這麼嚴重!你現在不要胡思想,好好聽從醫生的安排,配合治療就行,至于其他別的,都不要多想!當然,我也替你好好照顧黎晴的。”傅廷辰下意識地覺得,這病的事,當然得瞞著當事人才行。
“傅廷辰,連你現在也想繼續騙我嗎?小晴騙我,那是因為不想我這個哥哥難,你呢,你也是男人,我想你應該能夠明白,作為一個男人,現在卻窩囊地躺在這里,吃喝拉撒,什麼都需要別人的幫助和照顧,你是個健康人,你或許永遠都無法會那種失落的挫敗。你告訴我實吧!我想知道自己究竟得了什麼得病。”
連城輝心里知道,自己得的病,反正不是什麼好治的病,一定是重病,但是什麼重病,他還真是不知道,也猜不出來。
“呆在醫院呆太久,就是容易胡思想,自己沒有重病,也會把自己幻想出重病出來!”傅廷辰仍然咬牙關,不打算告訴連城輝實。
“算了, 連你也這麼不實誠,我知道,一定是小晴同你提前商量過的,讓你無論如何都不要告訴我實,對不對,一定是怕我知道自己的病之后,會想不開,會更消沉,這些我也不是沒有想過,小晴什麼都好,可就是命不太好,是我這個哥哥拖累了,要不然的話,可以擁有更好的!雖然從來都不會跟我說,我住院期間的這些住院費用,以及手花費的錢,都是從哪里來,但是我看得出來,也很累,只是不會當著我的面說出來而已。”
連城輝再次嘆了口氣,更顯無奈。
“你和我妹選擇在一起,應該也對這些事了解吧!還有,我妹應該也欠你不錢吧,這一天天住在醫院里,那花錢就跟流水似的,我雖然不說,可我心疼著呢。我和本來也沒有什麼積蓄,以前掙的那點錢,也差不多供上了學。”
傅廷辰神不自在地閃了閃,卻回道,“這錢的事,你別擔心,你現在就只管安心地養病,黎晴現在既然已經嫁給了我,是我的老婆,那麼,你自然也就是我的哥,我不會袖手旁觀的!”
這一次,不再只是簡單的立誓而已,是傅廷辰真的決定,要幫這對苦命的兄妹一把,他已經看不下去。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他會盡自己最大的能力。
“可是,我不愿意這麼拖累你們啊!我看得出來,你的條件不錯,可你條件再不錯,也經不起我這麼一個重病號這麼長久地拖累!傅廷辰,現在小晴不在這里,你就直接給我一個痛快,告訴我,我到底得的是什麼病,還有,我最后還有多時間,讓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辛苦地活了這一世,他也總有些未了的心愿,有些放不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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