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氏帶齊妙去城郊梅園賞梅。
同去的還李夫人、葛夫人等一羣人,是昨日在安寧侯府約好的。
梅園離京城並不遠,在城南的茱山。
茱山地勢幽深,以梅飾山,倚山植梅,梅以山而秀,山因梅而。
每年梅開時節,千樹如凝雪,香飄數裡,蔚爲奇觀,是冬日裡京中貴人們必遊之地。
到了茱山,衆人陸續從馬車中下來。
今日前來賞梅的清一爲子。
沈氏本想帶齊湛一起來。
結果人家說,他想去約羅子青同來。
對羅子青,齊湛極有好,這一點讓齊妙暗訝不已。
一行人巧笑語,一路緩行,慢慢登上半山腰。
此是賞梅最佳的地方,設有數個寬敞的觀梅亭,亭中設有桌椅。
站在亭中極目遠眺,只見白雪覆紅蕾,暗香浮。
微風掠過梅林,薄雪微微灑落,清香陣陣撲面而來,彷彿置香海。
今兒來賞梅的人可不,梅園中隨可見走的影,多是年輕的姑娘。
們不僅賞梅,還有的興致起來,抓了積雪打起雪仗來。
這般放肆玩耍的機會並不多,長輩們並不阻止,都樂呵呵站旁邊瞧著。
偶有調皮的雪球兒飛過來,的砸在們上。
們不僅不惱,有年輕些的婦人,一時興起的,也抓了腳邊的雪反擊回去。
梅園裡笑聲飛揚,如銀鈴般清脆悅耳。
劉婉兒瞧了,不由心。就看著齊妙們幾個提議,“我們四走走吧,順便摘些梅花回來泡茶喝。”
小姑娘玩自然要大些。
看到梅園中那些俏影主人們面上興喜悅的笑容,也忍不住想要去玩玩。
但當著衆人的面,沒好意思直說。
齊妙笑著點頭道好,便看向母親。
沈氏和李夫人們笑著揮揮手,“你們去玩吧。我們幾個就坐這兒瞧瞧。只是你們都仔細些,可別摔著了。”
“是,我們知道。”劉婉兒率先脆生生的應了。
其他幾人也都紛紛應是。
齊妙一行七人帶著各自的丫鬟。踩著積雪,行走在梅林之間,周暗香浮。
劉婉兒牽著齊妙的手,不時叮囑慢些。
昨日在安寧侯府。齊妙就李青源那件事向劉婉兒解釋了一番,劉婉兒也放下曾經的那點兒小心結。和齊妙之間的關係更加親近一層。
且齊妙還拜託劉婉兒,讓幫著向李青源說一聲,往後有機會的話能帶兄長齊湛一起玩耍。
劉婉兒很高興的答應了。
高興的不僅僅是能幫到齊妙,還可以因這件事和表兄多多親近說話。
離了長輩們的視線後。劉婉兒幾人變得活潑起來。
不遠有四位著豔麗的姑娘正在互相砸雪球,個個樂得咯咯笑。
見此,一向溫婉的葛豔竟率先抓了把潔白乾淨的雪。笑嘻嘻的向劉婉兒砸過來。
誰知手不好,雪球偏了。砸中劉婉兒旁的吳雲玲。
吳雲玲是吳夫人的兒,比齊妙年長一歲,格活潑開朗,早就躍躍試想打雪伏了。
現在葛豔挑起了頭,豈能放過。
“嘻嘻,好你個豔兒,竟敢砸我,看我怎麼收拾你。”吳雲玲指著葛豔笑罵。
竟然擼了袖子,雙手去抓雪,看架勢是準備暢快的玩一場了。
“來呀。”葛豔笑嘻嘻的去往其他姑娘後躲,哪能眼睜睜的被砸。
這一躲,吳雲玲的雪球就砸中了葛豔前的姑娘。
得逞者得意,被砸中咯咯笑,接著就是不甘示弱的來反擊。
一時之間熱鬧起來,就連丫鬟們也加了。
齊妙的心並非真的是孩子,一開始可沒劉婉兒們那般放得開,砸了幾次後,漸漸鬆了手腳,玩興大發。
此時場面其實有些混了,鬧不清到底自己砸中了誰,自個兒又是被誰砸了,眼前只見迎來飛去的雪球。
齊笑嘻嘻的跑到了株壯的梅樹後去躲迎面飛來的雪球。
“齊五!”歡聲笑語中,的耳畔卻忽然傳來一聲極爲不和諧的低嚎聲。
這聲音咬牙切齒,似乎要將剝皮拆骨。
聞聽此聲,的眉頭就不由自主皺了起來。
不用回頭看也知道這聲音出自何人之口。
是那該死的徐澈。
對他惡魔般的聲音太過悉了,悉得只要一聽見他的聲音就忍不住噁心想吐。
齊妙站直,轉看過去。
依舊俊如玉,可那眉目之間的憔悴是怎麼也掩飾不住,比在後花園見他那時清減了不,那一白袍更襯得他蒼白,整個人都顯得虛弱無力。
可那雙墨眸中卻有異常灼眼的火苗在跳躍著。
那是仇恨憤怒的火苗。
“原來是徐二公子啊,咱們還真是冤家路窄,你又想做什麼?”齊妙拍了拍手上的雪,十分不耐煩的問。
自從重生後,這徐渣渣真是魂不散,去哪兒都能撞見,真是晦氣。
“呸,你還好意思問我想做什麼,我倒想問你想做什麼?
你說你一個年輕的小姑娘,這心腸怎地那般歹毒,爲了一已之私慾,竟敢幹出那些謀財害命之事。”徐澈怒瞪著指責。
“謀財害命?我是謀你徐二公子的財了,還是害你徐二公子的命了?”齊妙微笑著反問。
猜出了徐澈找的原因。
“呸,跟我在那兒伶牙俐齒的狡辯。”徐澈狠狠啐道,“白姑娘要不是因爲你,……哪能會落到今日這下場?人都被你害死了,你還敢說你心腸不歹毒。”
“你從哪兒聽說白蓮死了?”齊妙反問。
“蓮……白姑娘沒事?”徐澈驚喜的追問。
“死了。”齊妙認真的點頭。
呃!
徐澈差點噴出一口,一顆心再次失的重重落下。
最後一次見白蓮,的確是被面上的傷疤給嚇了下,可事後想起,腦子裡依舊是貌若天仙的模樣。
就算他有些嫌棄面上醜陋的傷疤,可他並不想死啊,活著,他心中還有個念想。
要是病死也就罷了,卻偏偏是因爲齊五而死,且死得那樣悽慘。
他心中的怒火噌的一下就被點燃了,一定要爲白蓮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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