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妙發現之前放在暗格中的匣子不見了。
爲了確定東西的確不見了,又戴上鹿皮手套,然後探進暗格中了。
裡面空空如也。
趕將暗格關上,然後喚來夏霜。
“夏霜姐姐,我不在明月閣的這段時間,可有旁人來過咱們這兒。”齊妙問道,今日和母親差不多在衙署待了一整日呢。
夏霜認真想了想,然後搖頭,“沒有。”
齊妙輕輕點頭,然後起去了海棠苑。
沈氏正坐那兒飲茶,寶珠爲按著肩膀。
累了一整天,渾不舒服。
見到齊妙,沈氏立即笑著嗔道,“妙兒,累了一天也不在房裡好好歇著。”
齊妙看向寶珠,聲說道,“寶珠姐姐,我想和娘說幾句悄悄話。”
“好,奴婢去門口守著。”寶珠一笑,立即快步出了屋子並掩上房門。
“出了何事?”沈氏輕聲問。
“娘,我房裡那東西沒了,您看看您那個可還在。”齊妙低聲音應道。
“這些子狗賊,膽子可真是滔天。”沈氏不住咬牙切齒的痛罵。
立即起去了室,齊妙隨其後。
沈氏將藏東西的暗格打開,裡面也空空如也。
原本暗格中也放著一個小匣子,匣子裡的東西和齊妙丟失的那件一樣。
關上暗格,沈氏攥了雙拳,“妙兒你猜得果真沒錯,他們還真是打那東西的主意,惡賊,此次要讓你們有來無回。”
沒錯,今日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齊妙脣角微微一揚。
當日失竊事件發生之後,有種直覺賊未離去,正在某個地方窺著,於是故意從暗格裡拿出匣子。並打開匣子看了看。
等到賊離開之後,將外面盒子上了繡花針,並將盒子塗了毒,而裡面的小匣子裡則另放了其他寶貝。
那些人不來就算了。要是敢來,一定會死無葬之地。
只要拿了盒子,繡花針就會破他們的手掌,毒會過傷口往裡滲,等到發現不妥之時。已離死期不遠了。
沒有用見封的劇毒,而是一種慢毒藥。
死的太快,一來太便宜了那些人,得讓他們慢慢折磨,二來他們要是死了,誰將匣子轉到幕後之人的手上呢。
反正也不急,慢慢等消息傳來。
過了兩日,先前投案自首的五人畫像滿京城的大街小巷,一時之間引得京中百姓們對此議論紛紛,鬧得沸沸揚揚。
不過這法子還真是有用呢。金捕頭還真的蒐集到了一些有用的線索。
安寧侯府的碧水閣。
院門閉,裡面也靜悄悄,聽不見半點靜。
看似安靜的院落,實則室裡鬧得快要著火了。
室有芙蓉、麻臉丫鬟和樂媽媽三人,們臉個個都難看至極,似被人潑灑了墨。
“……都是你自作聰明,說此法定能得手,如今這結果呢?
咱們一下子損失了十人,連主人都差點兒被炸死,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刻意來陷害我們。你那腦子裡裝的是什麼啊……”芙蓉指著麻臉丫鬟,再次開啓埋怨模式罵道。
盛怒中的芙蓉面猙獰,聲音尖厲難聽。
麻臉丫鬟不甘落後的冷哼一聲,反駁道。“芙蓉,你別在那兒裝聰明,當初本姑娘說這主意時,是誰說主意妙的?
有功勞的時候你往自個兒上攬,出了事兒就將責任向我上推,你當我是什麼呢?我有那麼好欺負嘛?
芙蓉我再警告你一回。你下回要是再敢罵我,我絕不會饒了你。
還有,要不是爲了救你,那五人又怎會死?
芙蓉你不是拍著口保證齊常新對你言聽計從嗎?
可結果呢?一到關鍵時刻他便不幫你說話,他要真的疼你,又怎麼捨得讓你去衙門裡罪,虧你每日還有臉向我們嘚瑟炫耀,到頭來你就是一個笑話,真不知道主人當初爲何選中你來完這任務。”
“醜八怪你這話是指責主人有眼無珠嘍?”芙蓉挑著眉反問。
“呸,我可沒那麼說,姑我比你上百倍千倍,哪像你人不人鬼不鬼的。別以爲旁人喊你一聲芙蓉姑娘,你就當真得像六月芙蓉花。”麻臉丫鬟立即反脣相譏。
“我就是比你,你不服氣又有何用,你那臉是你娘生你時灑了芝麻吧……”芙蓉指著滿臉的麻子嘲諷。
麻臉丫鬟氣得將杯子砸向芙蓉。
芙蓉避開反擊。
樂媽媽趕擋在二人中意,沉著臉斥道,“你們鬧夠了沒有!”
芙蓉和麻臉丫鬟只好將到邊的話嚥了下去,然後閉不敢再說。
由此可見,樂媽媽對於們來說是極有威信的。
樂媽媽又訓道,“你瞧你們兩人吵來吵去何統,我們是自己人,不是仇人敵人,這件事你們二人都有錯,責任誰也推卸不了,等著回去時被罰吧。
有些事已經發生了,埋怨又有何用,我們現在要想的是怎麼將任務完,將來去主人那兒將功贖罪,這比什麼都重要。
下次再見你們爭吵,我立即送你們回主人那兒去領罰。”
芙蓉和麻臉丫鬟被罵得啞口無言,心裡再怎麼不滿,也不敢去駁斥。
樂媽媽又道,“真正說起來,此次事辦砸了,也不能全怪你們,主要還是沈氏和齊五二人從中作梗搗。
要想事,咱們還得在們母上多下功夫才行。”
“依我之見,直接除了們得了,省得留著是禍害。”麻臉丫鬟立即應道。
“又說傻話,們死了,誰來告訴我們東西在哪兒?”樂媽媽瞪了一眼,
芙蓉立即向麻臉丫鬟投去嘲諷的笑容,然後說道,“那還是用我的法子吧,只是齊五和沈氏一直對我有極深的敵意。們並不相信我,想取得們信任簡直是難於登天,咱們得找一個讓們信任的人才行啊。”
芙蓉愁道。
辦法是有的,到時不愁不說實話。
關鍵是缺人手。
“從們邊之人挑一個。”樂媽媽說道。
“行不通。們母邊的那些奴才們個個忠心的狠,們又都不是齊家的僕人,家人也不在這邊,威利都無用的。”麻臉丫鬟搖頭,將樂媽媽的想法否定。
“那就另外再想其他的辦法。”樂媽媽只好這般說道。
麻臉丫鬟擰著眉頭沉。半晌之後說道,“我倒有個人選,只是一時半會兒到不了這兒。”
樂媽媽立即道,“主人這回吩咐了,讓咱們不要之過急,所以咱們可以等些日子再手。眼下沈氏母也正戒備著呢,下手也不是好時機,等們鬆懈後再手纔是良策。”
幾人經過一番磋商,終於決定了下一步的行。
暫時按兵不,一切等麻臉丫鬟所說的那人到來再說。
時匆匆。轉眼間就是九月尾,天氣已有了涼意,只是金捕頭那個案子還是沒有太多的頭緒。
雖然之前收集到了一些線索,可經過一番認真查詢之後,發現用並不大。
九月最後一天,容昭郡主喜得一子。
消息傳開,不僅家人歡騰,元帝和皇后也很高興,賜了孩子數不盡的吃穿用度。
家人則開了粥鋪施粥,一來激上天的厚。二來也是爲孩子積福。
洗三之日,齊妙隨著母親去郡主府道喜。
們一進府,便到熱的相迎。
對齊妙,不僅僅是容昭郡主和凡楓夫妻二人。家上下都對充滿了激,認爲容郡能得子,功不可沒,是調理好了容昭郡主的。
今日前來賀喜的客人們極多,郡主府裡喜氣洋溢,五和六姑娘二人負責招呼齊妙。沈氏則和其他夫人們一起說話聊天。
不過,沈氏一進花廳,便見了是不想見的人—林氏。
自從去年被徐晉打傷之後,林氏足足有半年功夫沒出徐府的大門,那是林氏一生中最爲灰暗絕的日子。
丈夫心狠手辣,兒子不爭氣,生命中最爲重要的兩人全讓失了,哪兒還有盼頭,甚至連死的心思都過。
此次兒子中舉,也算是給爭了點面子,對未來又有了一些盼。
見到沈氏,林氏眸子一寒,認爲當初所的苦痛,全是拜沈氏一家人所賜。
可是公公和丈夫的叮囑猶在耳邊迴響,只得生生下心中的恨意,笑著起迎向沈氏,“齊三夫人,可是好久沒見了,近來一切都好吧。”
衆目睽睽之下,沈氏再怎麼厭惡林氏也不好表現出來。
沈氏微微笑著應道,“是啊,快有一年沒見徐夫人了。”
“是啊,這一年不爭氣,磕磕絆絆的,如今沾了容昭郡主的喜氣,我這纔算完全好了。”林氏笑著說道。
眉心那顆紅痣似樣鮮豔。
林氏拉著沈氏的手,二人坐在一起說話。
“……齊三夫人,等齊大人回來後,一起來做客吧,我想與你說些己話呢。”林氏說道。
“呵呵,多謝徐夫人的盛,只是徐府我們可不敢再去。”沈氏笑著搖頭拒絕。
脣邊那抹諷意很清晰的落林氏眼中,知道沈氏說的是什麼意思,面又沉了沉。
“齊三夫人,事都過去了一年,您還記著呢,那時孩子們小,都不懂事兒,澈兒如今可謂是胎換骨呢,絕不會再像以前那般。”林氏立即變兒子正名。
“呵呵,恭喜徐夫人。”沈氏敷衍的笑笑。
徐澈是變好了還是更壞,和都沒有半點關係,一點兒也不興趣。
因爲沈氏態度冷淡,和林氏沒說上幾句話便分開了。
五和六二人帶著齊妙去後花園裡賞花。
後花園種了不稀罕的名品花,此時開的正濃烈。
三人說了些閒話後,六姑娘眨了眨烏黑的眼睛,甜甜的問齊妙,“齊五姑娘,你說十斤表哥會不會回來給四嬸賀喜啊。”
“呃!這我可不知呢。”齊妙愣了下,然後答道。
不知六好好的怎麼向打聽羅子青的事。
不提羅子青也罷,一提及他,齊妙便無法控制的去想念他,好希此刻就能見到他,然後撲進他的懷中傾訴離別之苦。
齊妙被這想法給駭了下,但知道這都是陌生記憶在作祟,並非出自本心。
可斷定腦子裡那部分陌生記憶的主人,一定和羅子青有著極親的關係,不然,絕不會對他有如此強烈的覺。
只是可惜這人是誰,羅子青自個兒也不知道。
六輕輕一笑,又道,“難道十斤表哥沒給你寫過信嗎?”
這話一出口,齊妙忽然明白了什麼。
六應該是對羅子青有意,這樣問話,既是想打聽他的近況,又是想知道他和自己的關係到底如何。
爲了不讓六誤會什麼,齊妙便輕輕搖頭,“羅大哥不曾寫信給我,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此次會不會回來,更不知他現在怎麼樣。
對了,六姑娘,羅大哥現在軍營裡過的怎麼樣?”
其實差不多每個月都能收到羅子青的信。
他在信裡敘說軍營裡生活的點滴,同時還有對的思念。
齊妙的回答讓六是喜憂參半。
喜的是羅子青原來也不曾另眼相待齊妙,憂的是和齊妙一樣,他也沒寫信給,連隻言片語都沒有。
六沒有立即回答齊妙,不想讓齊妙知道羅子青對的冷淡。
爽直的五便答道,“十斤表哥去軍營後給四嬸來信了,說他在那邊一切安心,讓我們都莫要掂記和擔憂呢。”
這話就是間接說了羅子青也沒寫信給六。
六面一訕,抿了雙脣。
齊妙便輕笑著說道,“羅大哥一切安好就好,不過在軍營整日忙的很,可能是沒功夫給六姑娘寫信呢。”
“對,十斤表哥的確很忙。”六馬上應了。
這話既是迴應齊妙,又算是自我安,心又略好了些。
唉,希六姑娘能夢想真。
不過,就算羅子青也喜歡六姑娘,家人不一定會同意這門親事呢,畢竟他現在的境還是有些尷尬。
羅大哥你一定要努力,早日出人頭地,然後爲你自個兒報仇,恢復清譽。
齊妙在心中輕輕嘆了口氣,默默的爲羅子青祝福。
“齊五姑娘、五姑娘、六姑娘,三位正在賞花呢。”齊妙分神之際,耳畔忽地傳來徐澈悅耳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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