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多的時候,柳姝還是十分端莊有禮的,此時不緩不慢地起,迎道:“王爺來了。”
“嗯。”燕修應了一聲,又道:“這兒倒是熱鬧。”
柳芷嫣趕開口道:“可不是熱鬧極了麼,王妃可是特地辦了這麼一個賞月宴,讓王爺見見這幾位妹妹呢。”
柳姝瞥了他一眼,點頭道:“這幾位姑娘到府上也已經有幾日了,一直未曾安排,趁著今日里日子不錯,便一道兒認識認識。”
燕修皺了皺眉,原本他還打算與柳姝說一聲,將這些人還按照往常那樣安排就行了。
只是如今已經這般,他若是推拒,倒像是故意不給這個王妃臉面一樣。
可燕修卻也沒有一點兒想要納妾的心思。
柳姝將他的臉看在眼里,輕聲問道:“王爺可是有什麼打算?”
燕修搖了搖頭,“王妃看著安排就是。本王聽聞你往日里便喜欣賞舞樂,這幾位應當都是極為出挑的,日后便由著你安排吧。”
這話中的意思顯然是在明顯不過了,好好兒地待在府上,干好舞樂的事就行,旁的莫要多想。
柳姝看了一眼那幾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子,果不其然,無論是格穩重端莊還是活潑可,此時臉都十分蒼白。
“那便多謝王爺掛念了。”柳姝口中說著道謝的話,臉上卻毫沒有表達謝意的意思。
丁晶晶到底有些不甘心,輕咬薄,開口道:“王爺,王妃,奴婢等人乃是皇上賜,是,是為了……”
到底是一個子,不太好意思提及這件事,此時臉上已經是一片紅。
燕修皺眉,問道:“你這是在猜測圣意?”
他的聲音雖說十分平靜,可卻仍將丁晶晶幾人嚇了一跳。
們在宮里那麼久,怎麼可能不知道妄圖猜測圣意是個什麼罪名?
當下里那些小心思都煙消云散了,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道:“奴婢萬萬不敢妄圖猜測圣意,王爺恕罪,王爺恕罪。”
事已至此,們自然是知曉王爺并沒有納了們的意思,便是再不甘心也沒有辦法。
畢竟便是有了榮華富貴的日子,那也得有命去才啊。
“起來吧。”燕修淡然地說道,“之后在府上安守本分,聽從王妃安排,若是有其他想法兒的,是去莊子還是自贖,只管與王妃說便是。”
將這事兒說完,燕修也沒了用膳的心思,開口道:“本王還有些事,便先走了。”
等人一走,柳芷嫣頗為有些幸災樂禍地看向柳姝:“王妃倒是想要彰顯自己大度、有能容人之量,只怕是啊,弄巧拙了呢。”
“側妃倒是高興,想來是欣喜于王爺為了你‘潔自好’,便是連父皇賞賜的人兒也毫不心。”柳姝朱輕啟。
只是這麼一句,便只見柳芷嫣臉十分難看。
若是這話傳了出去,那了什麼了?
宮里不會認為這些人兒是王爺不想收下的,只會認為是自己從中作梗!
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佳話哪個不羨慕?可若是因此遭到了宮里的厭惡、忌憚,甚至丟了命呢?
君不見,有多子便是因此而喪命?
可憐兮兮地道:“王妃便是如此容不得妾,容不得妾肚子里的孩子嗎?若真是看妾母子兩個不順眼,莫不如妾直接絞了頭發去廟里。”
“只是可憐了這還沒有出世的孩子,小小年紀便要跟妾一道兒在廟里青燈古佛度過一生了。”柳芷嫣著自己的肚子,十分愧疚地說道。
然而柳姝十分無,開口道:“若是本宮說看你不順眼,你便真的會絞了頭發去廟里嗎?”
看著柳芷嫣想要開口,柳姝直接替解決那可憐的孩子的問題,“你放心,本宮為王妃,這府里哪個的孩子不得喚本宮一聲嫡母?你肚子里這塊兒好歹也是王爺第一個孩子,本宮會好好兒養的。”
嫡母愿意抱過來養,是給這孩子長臉了。
柳芷嫣一聽便知自己又沒能得逞,看著對方那得意的樣子,只覺得氣悶極了,干脆眼睛一番,直接暈了過去。
“主子,主子。”翠玉和翠珠擔憂地喚到。
翠珠氣急之下,頓時對著柳姝說道:“我家主子還懷著孕,王妃便是再看我家主子不順眼,也要為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
“還是說王妃兒不想讓這個孩子出生!”翠珠咬著牙說道,臉上都急出了冷汗,像是急之下一時口不擇言。
剛剛因為燕修的話,一直神不守舍的幾個人這會兒也被這聲音給拉回了神思。
只是這幾人也只敢低著頭在心里想一想罷了,無論是柳側妃,還是秦王妃,哪一個又是們如今能夠得罪的呢?
柳姝不怒自威,眼睛盯著翠珠道:“飯可以吃,話不能說。要說什麼,可要先想好了。你確定這話,是你一個小小的丫鬟能說的?”
“到底還是柳側妃過于良善了,以至于丫鬟都這麼沒規矩。”瑛嬤嬤在一旁附和道,又對柳姝道:“王妃乃整個秦王府當家主母,這種違背府上規矩的,王妃也該看著理才是。”
柳姝點頭,想起來這丫鬟以往沒占著份欺負青梔,便對著瑛嬤嬤道:“既然如此,便辛苦嬤嬤替柳側妃調教調教,就賞十個耳吧。”
“王妃仁慈。”瑛嬤嬤點頭,便朝著翠珠走去。
翠珠此時是真急出了一臉的汗,可眼前之人乃太后邊兒的老人,若是反抗……只怕會比這更嚴重。
可若是忍了,那豈不是丟了主子的面?
咬咬牙,開口道:“王妃何必仗勢欺人、先聲奪人,若真是無愧于心,為了王府的子嗣著想,又怎會這般對待側妃?奴婢不過是實在看不下去罷了。”
瑛嬤嬤卻一點兒也不為所,本來還以為能說出個什麼來了,當下里也不再耽誤,直接一個掌便扇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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