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姝聞言心里便一個‘咯噔’,是猜測有人在背后故意使壞。
想到了可能會是燕修無意中得罪了哪個人,也想到了會是自己得罪過的何家,可就是未曾想過,那個人會是皇上。
以對周玄的了解,對方會為了一個子,這般小心眼兒行事嗎?
以往覺得是不會的,然而如今,卻不敢如此說了。
“柳大夫,小兒的傷勢……”文夫人猶豫地說道。
柳姝搖了搖頭,道:“不管怎麼說,令公子我依然是會醫治的。只是可能還需要貴府幫個小忙。”
文大人和文夫人相視一眼,由文大人開口道:“不知是什麼事?”
但不管怎麼說,他們定然是不可能為了柳姝,而得罪了皇上的。
小兒一人固然重要,但和全家人的命比起來,小兒的疾便要向后靠一靠了。
“不是什麼大事兒,不過是演一場戲罷了。”柳姝開口道。
不僅文大人和文夫人愣住了,就連一旁的大長公主都有些沒聽明白,“演戲?”
柳姝點了點頭,將事給說了一遍兒,道:“你們今日里只管將我趕出門去,旁的也無需多做什麼,只要多出門兒去求太醫救治令公子便是。”
文大人聞言眼睛閃爍了一番,這般做對他們并沒有什麼壞。
將柳大夫趕出門去,不知的,會以為自己府上對的遷怒,知的,比如皇上,更是清楚自己是為何要將柳大夫給趕出府去……
文大人到底也是個老謀深算的,看事自然不會只看到對自己有利的一面,他沉思了片刻,道:“你是想利用輿論……”
柳姝先是點了點頭,而后又搖了搖頭,道:“后面的事,文大人還是不要過問的好。”
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自己猜到了是一回事兒,聽柳姝說出來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
難免會有一種合謀算計皇上的意思。
所以文大人聞言,頓時便停住了要說出口的話,不過心里面對于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更是贊賞了。
對方不僅醫高明,遇到事沉著冷靜,還有著比許多人都要敏銳的政治直覺。
這若是一個男兒,定然名振四方,青史流傳啊。
當然了,文大人不知曉的是,便是一個兒,柳姝在后世依舊流芳千古。
文大人對于柳姝的提議是沒什麼意見的,不過他并不能夠直接答應,而是看向了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到底是皇上的親姐姐,對方知曉這件事,顯然便也難以實行。
大長公主心里自然也十分清楚。
嘆了一口氣,不知那素來穩重的皇弟怎麼就變如今的模樣了?
“這件事,不介意本宮也參與吧?”大長公主主開口道。
說的再多,也不如主參與到其中,為一繩子上的螞蚱。
見幾人都看向自己,大長公主開口道:“只是如此一來,只怕文夫人在外可能會到一些酸言冷語了。”
“那便多謝大長公主幫忙了。”柳姝直接應道,又道:“外人的看法如何不重要,咱們自己心里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兒便是了。”
“我倒是有一個更加詳細的想法兒了。”柳姝突然開口道:“既然大長公主愿意如此相助,自然也不能讓你們承擔了惡名。”
柳姝將自己后續的想法兒說了一遍兒,大長公主和文大人文夫人都沒有意見,此事便這般定了下來。
臨了前,柳姝還特地向文大人和文夫人保證,貴公子定然沒有任何問題。
……
外面的丫鬟下人隨時在等候著主子的傳喚,突然之間,里面傳來了刺耳的喊聲。
聽聲音,正是們的當家主母文夫人。
只聽對方聲音尖銳地喊到:“那姓李的既然害的我兒傷,就應該坐牢!那是府判下的,你若是有想法兒,便直接去找府就是了!想要讓我直接原諒,那是絕不可能的!”
“你們,你們趕給我離開,我們府上不歡迎你們。”文夫人氣急道。
隨之而響起的便是柳姝的聲音,只聽到:“文夫人,我已經和你說了事真相不是這樣的,分明是貴公子自己不小心,怎麼能將過錯推到別人上呢?”
“什麼不小心!我兒打馬球多年,從未出過事,怎麼偏偏和那姓李的打了一次,便遭了這樣的事!”文夫人喊道。
突然之間,下人聽到了自己主子的傳喚,們趕了心神兒,推門進去。
“送客,送客,我文府容不得這樣的客人。”文夫人說道。
一旁的大長公主也皺起了眉頭,道:“文夫人且冷靜冷靜,此事……”
“你要我怎麼冷靜,那是我的兒子,我唯一的兒子啊。”文夫人撕心裂肺地道。
大長公主臉也不太好,道:“文夫人連這個面子也不給本宮嗎?”
“大長公主見諒,文府今日不待客。”文夫人冷地說了這麼一句,便又對著下人道:“送客。”
文夫人頓了頓,對著柳姝道:“你不要等本夫人讓人將你打出去。”
下人頓時手足無措,一時不知該怎麼做。
“好,好,文夫人真是好的很啊。”大長公主一拂袖,率先起離開。
柳姝也不再多言,跟在大長公主后離開。
沒過多久,大長公主和柳大夫怒氣沖沖地離開了文府的消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一般,傳的大街小巷都知道了。
宮里的周玄自然也是聽說了這件事,他皺了皺眉頭道:“大長公主……罷了,既然事已至此,便也無需多言了。”
周玄手指敲了敲桌案,問道:“是個怎麼樣的態度?”
雖然沒有提及名字,但伺候周玄多年的公公頓時便知曉皇上說的乃是那位柳大夫。
他低聲回答道:“柳大夫,從大長公主府離開了之后便回了小院兒里,再未曾出去。”
周玄“嗯”了一聲,他不問道:“你說,會知曉進宮來求朕嗎?”
此時的周玄,心里竟然有些復雜。
一想到對方竟然會愿意為了一個男人來向自己低頭,從而選擇進宮,便覺得心里一陣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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