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居高臨下的審視著,修長的手指著巧的下,不給躲避的機會,不放過一表變化,那雙眼睛,察世事,仿佛能看穿別人的靈魂一樣,可蘇綻捕捉到的,卻是那雙明亮深邃的目之后,那一抹轉瞬即逝的類似于悲傷的眼神。
蘇綻有些恍惚,這樣的修丞謹,似乎和曾經那個將割腕自殺的自己從浴缸里抱出來的時候的男人重疊到一起。
一時間,竟有一種仿佛在夢中的覺,說不上是眼前是夢境,還是過去曾經發生的一切是夢境,兩幅畫面,不斷地織在一起,都有著強烈的不真實。
了,卻沒說出話來。
修丞謹還在等著的答案,他曾經在陳飛邈面前斬釘截鐵的結論正在悄然轟塌,他從來不是一個會自我懷疑的人,可是,現在,他卻開始懷疑自己一直以來所以為的事,到底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樣。
“我……”
“三哥,我聽醫生說蘇綻醒了,我……”
陳飛邈推門進來,手上還拿著食盒,接到的就是一束殺人的目,要說出口的話戛然而止。
看到兩個人的姿勢,他猶豫著提醒道:“三哥,那個哈,蘇綻還著傷呢,您作輕一點。”
這個家伙,很明顯是誤會了什麼。
蘇綻一頭黑線的閉上眼睛。
幾秒鐘之后,修丞謹也明白了自己好兄弟這句提醒背后的含義,當即怒道:“滾出去!”
三哥的樣子,好像是下一秒就會起殺人,惜命的陳飛邈小心翼翼的將食盒被放在了茶幾上,下意識的咽咽口水,匯報道:“清和齋的冰糖銀耳粥,您點名要的,您說了,蘇綻剛做完手,需要吃這種好消化的東西,讓我特地去買的。”
蘇綻不用看,也知道,這個家伙的背后現在一定有一條大尾,在那搖啊搖,生怕修丞謹看不見自己的討好一樣。
“我說,滾出去!”
某人并不買賬,剛剛才意識到自己的判斷可能是錯誤的,現在,這個家伙又說出這些,簡直就是在明晃晃的提醒著他,自己曾經犯了一個多麼稚的錯誤。
能讓修三重復第二遍的話,已經代表這人正在盛怒之中了,凜然的殺氣終于激發了陳飛邈逃生的本能。
“……那我走了……”
還有件事沒說,不過已經來不及了,扔下這句話,陳公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只是奪門而出。
病房恢復了平靜。
一種詭譎的靜謐在慢慢彌散。
蘇綻清清嚨,真心的道:“三哥,謝謝你。”
“廢話!”
年避開那雙盛滿了的眸子,耳朵尖上,迅速染上了一抹可疑的紅。
蘇綻心中輕輕一聲喟嘆,這人,真的是好看極了。
只是后來,這彩奪目的俊終究會掩藏在那份凜然華貴的氣勢之下,令人不敢直視,從而忽略了他的相貌。
“三哥,你們怎麼會來?”
求生的本能人人都有,蘇綻也不例外,這個時候,岔開話題才是最保險的事,哪怕是明知故問。
蘇綻這個時候才發現,現在看來,這件事上,自己裱的,明知道賀五和修家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還去找人家打聽那群人的下落,簡直就是擺明了坐等修丞謹上門幫忙。
可是,沒想到牧劍飛會被那群人囚起來,施以私刑,當時拿著甩,也只是以防萬一,和真的想要教訓牧劍飛來著,哪怕是當時打起來了,也沒想過修丞謹會及時趕來啊。
這樣的想法,也就只有自己明白,如果現在有人站在的面前,質問當時究竟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思,本無從辯解。
蘇綻忽然意識到另外一件事:“三哥,我怎麼才發現每次我有危險,你都能及時趕來呢?你……”
“你應該問問你自己,為什麼每次都讓我看到你在闖禍。”
年抱著雙臂,反問回來,居高臨下的姿勢自帶著審訊的意味。
心虛的人換了,陳超的事,火災的事,冉冉的事,再加上這一次錄像廳里的事,除了那場火災,其他的事蘇綻都是完全可以避開的。
“人在江湖,義氣為先。”
蘇綻底氣不足,發音都是虛的。
“和那個牧劍飛,也只是義氣麼?”
問題又繞了回來,蘇綻腦子里的小人在不斷地哀嚎,不明白這人怎麼就就著這個問題不放。
“他是……”
“蘇綻,你怎麼樣了?”
房門再一次被“哐當”一聲推開,曲如眉和修清岷兩個人走了進來,看到病床上的兒,曲如眉幾乎是飛奔過來的,本沒有給蘇綻任何回答的機會,直接就是一連串的詢問。
“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就做了手呢?你說你這才回去一天,就進了醫院,你爸知道麼?你以后可讓媽怎麼放心把你給你爸?”
曲如眉的后是同樣一臉關切的修清岷,修清岷的后,跟著十分無奈的陳飛邈。
陳飛邈完全不敢直視修丞謹的目,走到人家邊,十分心虛的為自己辯解:“三哥,我真不是故意要讓三叔三嬸知道的,實在是剛才去清和齋的時候遇到了三叔,我一個不小心,說走了,讓他知道那粥是買給蘇綻的,我剛才就想告訴你,人要到了。”
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無奈啊!
還有,人家兒進了醫院,居然不通知人家的家長,真的好麼?
修丞謹沒說話,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是這一眼,讓陳飛邈汗倒豎,冷汗順著尾椎骨刷的一下就冒了出來,連忙招呼都不打,就悄悄離開了。
床上的蘇綻還陷在母的關切下,被一連串的問題砸的頭暈眼花,也不知道曲如眉們到底知道了多,自己有什麼該說的,什麼不該說的,只能向修丞謹投去求助的目。
修丞謹涼涼的看了一眼,冷冷的勾起一個笑容,并未說話,反而是直接走到了沙發旁邊,打開了陳飛邈拿來的食盒,完全沒有解救某人于水火之中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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