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堇年掐著離云傾脖子的手微微發抖，一猙獰的嘲諷道：“傾兒，你看到沒有。千玨殤本不喜歡你，他從頭到尾都只是在騙你！可笑的是，你卻將真心給一個不喜歡你的閹人！”

說完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朝著城樓上的千玨殤繼續大聲威脅道：“千玨殤，你若再不開城門，本侯就讓離云傾濺當場！”

千玨殤長發鬢的長眉微微上挑，一臉不屑道：“顧侯口口聲聲說喜歡本督主的夫人，怎麼現在不喜歡了？還是顧侯所謂的喜歡，只是為了哄云傾為你所用？既然如此，本督主豈會上當？”

“好，九千歲果然夠狠！”話音剛落，顧堇年手中的匕首就劃破離云傾白玉般纖細的手腕，鮮瞬間像蜿蜒的小溪一樣落到地上，車架上……

“啊！”一聲尖利的慘聲劃破了天空。

顧堇年臉突變，心里明白什麼。他激的拽下離云傾的蓋頭，只見蓋頭下卻是一張讓他憤怒致極的臉。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你？”

嚴五看著自己手腕上的傷口，卻放聲大笑。“哈哈……離云傾，你可以死心了。侯爺哥哥本不喜歡你！否則他本不會傷害我，你可以死心了……”

顧堇年的大手像爪子一樣抓住嚴五的肩膀，瘋狂的搖晃著：“告訴本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說！”

嚴五不僅不生氣，反而笑的更加開心。“我不會讓離云傾為侯爺哥哥的正妻，我才是侯爺哥哥此生唯一的人！”

“告訴本侯，傾兒在哪里？你若再不說，本侯就殺了你！”顧堇年一臉癲狂道，他不明白事怎麼會變這樣。

更沒想到連嚴五也背叛他，幫著外人一起欺騙他！

嚴五臉發紫，呼吸越來越困難，可臉上卻在笑：“侯爺哥哥……小五喜歡你……小五想穿上大紅的嫁嫁給你……哪怕你不喜歡小五……小五也心甘愿！”

千玨殤角扯出一抹譏諷的冷笑，邪魅鷙的眼神出一抹滿意之。

“夫人果然沒讓本督主失！”

夜梧一臉疑道：“九千歲，您怎麼知道蓋頭下不是夫人？屬下剛剛還了一把冷汗呢？”

當時他們所有人都怕九千歲會被顧侯威脅，忍不住下令開城門。畢竟九千歲有多喜歡夫人，他和夜冷最清楚不過了。

“直覺！”千玨殤一臉得意道，其實他心里也是一陣后怕，怕自己賭錯了。

現在他手心還全是泠汗呢！

夜梧看著底下狼狽的顧堇年和嚴五，若有所思道：“那夫人呢？夫人現在在哪里？”

“夫人一定會出現的，因為不想看到本督主與顧堇年兩軍對戰便宜了百里帝！”千玨殤一臉自信道，從何時開始，他和離云傾之間彼此越來越了解。

哪怕什麼都不說，他也清楚的心思和意圖。

突然顧堇年手中的匕首狠狠刺向嚴五心口，一直扮丫鬟的站在馬車邊的離云傾厲聲阻止道：“不要！”

可惜顧堇年手中的匕首太快，快到離云傾的話音還未落，匕首已經刺嚴五的心臟。

嚴五痛苦的倒在地上，可臉上卻出輕松的微笑，那雙曾經無辜天真的眼睛癡癡的著顧堇年。

離云傾沖上馬車，一把扶起嚴五，眼淚吧嗒往下掉。“對不起，我不該利用你的。對不起……”

嚴五反倒釋然一笑，“是我自己想為侯爺哥哥的正妻，不怪你……侯爺哥哥不喜歡我，可至他會永遠記住我……”

“不，你不能死，你值得更好的！”

“夠了！我覺得好累，想大哥了……”

離云傾突然狠狠瞪了顧堇年一眼，大吼道：“顧堇年，你的心是鐵做的嗎？不管嚴五做了什麼，對你一片癡心。現在都這樣了，你還對不聞不問嗎？”

顧堇年臉上微微一怔，這是離云傾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第一次這麼兇。

還沒等顧堇年上前，一個士兵卻從人群中跑上前，他握住嚴五的手，淚流滿面。

“小五，我應該堅持的。若我當初強娶你，你就不會和顧侯在一起，也就不會死了！小五，我這輩子最喜歡的人就是你！你放心，我帶你走，我會一輩子陪著你的！”

嚴五看著那個士兵眼淚掉的更兇了，艱難的搖搖頭，臉越來越蒼白，說話也越來越吃力。“不，我生是侯爺哥哥的人……死是侯爺哥哥的鬼……謝謝阿力哥這麼喜歡我……我……我只能來生再報了！”

“不，我不要來生，我要今生！小五，我已經錯過你一次了，我不想再錯過你第二次！”阿力說完，一把將起小五。

顧堇年卻厲聲道：“你不能帶小五走，他是本侯的人！”

阿力完全不理顧堇年，繼續一步一步朝前走：“我原本以為小五跟侯爺在一起會更開心，所以我才退出。可現在看來，我錯了！侯爺不僅不喜歡小五，更視小五為累贅。既然如此，侯爺何不放小五回到最初的地方。”

“小五是本侯的妾室了，你無權帶走小五！”

離云傾聽不下去了，冷冷一笑，沖顧堇年反問道：“侯爺真覺得將小五風大葬就能彌補你心底的愧疚嗎？是去是留，該由小五決定。”

說完，大步走到阿力面前，看著依在阿力懷中氣若游的小五，心底更加愧疚和自責。

若是臨行前那晚小五不溜進房里，若不引小五上當，若小五不那麼喜歡顧堇年，或許就不會發生現在的悲劇了。

“小五，抱歉，都是我的錯。我確實不喜歡你，可卻從未想過要傷害你，更沒想過要你的命！不管你接不接我的道歉，我都希你放過自己，不要再困在一個不喜歡你的人邊，不值得！”

嚴五艱難的睜開眼，看了眼哭紅眼的離云傾，自嘲道：“我本該恨你的……可我現在卻不恨你了。因為至我還有阿力哥真心待我……可你卻從頭到尾，只是被利用的棋子……其實你才是可憐之人！”

“你說的對，我才是一個笑話，被所有人利用。所以你贏了，你可以放下這里的一切，回到你最開心的地方。”

“嗯！”嚴五點點頭，角出一抹從未有過的輕松笑容。輸贏其實都不重要了，只是想從這段過份執著的中解出來，不要再為難自己了。

阿力看了離云傾一眼，激的朝點點頭，然后抱著嚴五一步一步往前走。

“小五，我們回雁門關。我們一起看日出日落，草長鶯飛……”

“好！”嚴五高興道，漸漸的，眼前便浮現廣闊的草原。

坐在的草原上，高興的看著阿力哥哥表演摔跤，周圍滿是翩翩起舞的蝴蝶……

“小五，阿力哥哥厲害嗎？”阿力賣力的表演，只希讓他心的姑娘一展笑。

“嗯，好厲害！阿力哥哥好棒！”嚴五高興的鼓掌，笑容是那樣的干凈，就像草原上的藍天一樣。

那時候真好，那時候他們好開心。原來幸福一直都在手中，只是自己翩翩要舍近求遠，翩翩要追求遙不可及的東西。

“阿力哥哥，對不起！我現在才明白，原來在草原上……與你在一起……才是我……此生最幸福的時！”

嚴五艱難的說完，朝阿力出一抹燦爛干凈的笑容，便永遠的閉上眼睛！

“小五！”阿力痛呼一聲，死死抱著懷中的嚴五。那凄厲悲痛的聲音，能讓所有人都婉惜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