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只見形與那老板相似,便沒有多看,以為是老板,這時候出了聲才發現人長得完全不一樣。
不僅不一樣,似乎還是遠遠瞧過一眼的那位。
“這是流香閣二掌柜,流芳。”二當家順從介紹。
“小人不才,讓王妃見笑了。”流芳委行禮。
乾陵悅與二當家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疑。
早在爭鋪子時便得知的份,還是巧合?
“王妃竟然和二當家在一起,這可真是……”流芳明的視線在兩人周打量,顯然他們有不可告人的關系。
的眼神并不讓人愉快,乾陵悅不由得皺眉,倒是間接確認一件事……流芳并沒有認出就是老板。
這就好。
“本宮與二當家本就是朋友,王爺尚且未發話,流掌柜考慮得卻很多。”乾陵悅沒有掩飾自己的不悅,直白地嗆回去,滿意地看到變了臉。
流芳心下一沉,在聽到與二當家是朋友后瞬間明白過來。
難怪那時候東家會突然改了口風,原來是有王爺在背后撐腰。
如此一來,所有疑點都能說通,主子讓注意這間鋪子果然另有緣由。
“王妃大量,莫要怪罪小人。”流芳做生意之人,最懂之道,沒了上次的氣焰,賠著笑。
乾陵悅瞇著眼看,忽然不打算簡單放過,“聽聞流掌柜與二當家發生了不太愉快的沖突?”
流芳一怔,訕笑著,“王妃言重了,只是一點小,已經完解決。”
“原來如此。”了然般點頭,轉頭看向二當家,意有所指,“二當家也是初來乍到,往后可要承蒙流掌柜關照,若是有做的不妥之,盡管告訴本宮。”
言外之意便是有事都找去王府,不要私下解決。
流芳眼睛微微睜大,心里的盤算一下落了空。
本打算二當家鋪子開業后帶點人來鬧一鬧,滿滿攪黃他,可王妃明擺著要給他撐腰,顯然加大了計劃實施的難度。
“王妃這是說的什麼話,行商難免遇到不周全,都是正常況,哪能驚您?”試探著口風。
“唉,話不是這麼說,”乾陵悅哪會讓鉆了空子,擔心自己離開后鋪子真的吃虧,便義正言辭且語氣肯定,“誰都會犯錯,二當家又是本宮友人,本宮自然會盯得更。”
流芳的笑十分尷尬。
“既然沒有其他的事,那本宮便與二當家先行離開了。”無意多糾纏,說完該說的話率先繞著離開。
二當家跟上,與流芳肩而過時低聲威脅著,“管好你的手腳。”
小算盤不但落空,還被他摘出來嘲笑,流芳氣得不行,瞪著他遠去的背影,眼神一暗。
乾陵悅和二當家越過流芳后才后知后覺地擔心,“既然能認出我,不會和王爺瞎說吧。”
“不會,”二當家篤定,“就算說了也沒事,王爺知曉我們來往,若是介意,早就會強行將你鎖在府中了。”
膝蓋莫名中了一箭的乾陵悅眨眨眼,沒打算穿,順著他的話往下道,“即便王爺不介意,但其他人若是被煽風點火……”
這流芳看上去必然有強后臺,就算當事人無所謂,若是流言擴散,想必也會對項天禮的名譽產生不小的影響。
“那就等流言傳出來再說。”二當家果斷無比,不能自陣腳。
流言這東西,本來三人虎,最忌諱當事人跳出來做沒必要的澄清,人們只會相信自己選擇相信的東西。
乾陵悅轉頭看著他,不知道他是商不行還是大智若愚。
“相信我,沒事的。”二當家不知哪里來的信心,眼底滿是誠懇。
選擇相信。
兩人在客棧里吃到一半,項二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飯桌邊上,輕聲匯報,“王妃,王爺在找您。”
“他找我干什麼?”皺眉,下意識反問。
項二啞言,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他看了一眼仍在吃飯的二當家,保全兩人面子,低聲音,“王爺有要事相商。”
乾陵悅眉頭皺得更深,他們之間能有什麼要事?
但他都再三催促,放下碗筷,對著二當家,“那我就先回去看看。”
“嗯,下次來的時候提前差人和我說。”他也識趣,角有不易察覺的嘲諷。
乾陵悅應了后離開。
項二跟在王妃后,猶豫再三還是開口,“王妃,您畢竟與王爺為結發,每日和其他男子在外閑逛,多會……”
“知道。”心不在焉,揮揮手示意他閉。
怎麼走哪兒都能聽到項天禮的存在。
“對了,長公主與方公子今日相如何?”比起和王爺,更關心這對的發展。
長公主算是來這里后的生活里一抹亮,人心善,若是真的遂了皇上的意和他的大將軍結婚,簡直暴殄天。
“額……”項二中途的確被項畏召回去過,但只來得及聽王爺的命令,哪里有空閑管其他兩位,一時也答不上來。
乾陵悅瞄了他一眼,忽然很好奇,“你的心里是不是只有項天禮?”
他瞪大眼,并非訝異的直呼其名,而是不加掩飾的話,一臉嚴肅地回答,“屬下這條命是王爺給的,生是王爺的人,死是王爺的鬼。”
“……不娶妻生子?”更加好奇,“連項畏都和綠竹親了呢。”
項二微怔,似乎才想起這麼回事來,撓撓頭,“遇到合適的再說吧。”
乾陵悅閑得無聊,八卦心起,逗弄著他,“萬一你喜歡的人,看不慣王爺,怎麼辦?”
“那就和孩兒斷絕關系。”他回答得很快,仿佛是條件反,沒有毫猶豫。
詫異地轉轉眼珠,“你家人……”
“無父無母。”他接話很快。
難怪。了然點頭,也不再拿如此稚的話題試探他,大家都是年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并非有意勾起你的傷心事,抱歉。”自然地道歉,收起方才的玩笑心思。
項二沒料到會道歉,也措手不及,忙拱手,“屬下……”
“無妨。”擺手,示意他不用多想。
兩人回到王府,項天禮已經一臉嚴肅地等在流火居,指節分明的手在桌子上有節奏地敲打著,聽到腳步聲后淡淡地回頭看了一眼,瞥見站在門口。
“今天去哪里了?”他淡淡發問。
乾陵悅眉尾微微揚起,有幾分驚訝,“去二當家鋪子看了看。”
“怎麼沒和皇姐一起回來?”他停下敲打的手指,抬頭與對視。
不知道他這是在唱哪一出,有些哭笑不得地在他邊坐下,為自己倒了杯茶,“我還要跟著他學點功夫。”
“功夫?”項天禮皺起眉,視線追隨著。
“對啊,不然我總是需要人保護,但人不可能一直周全,疏之自然需要我自己撐著。”理所當然,靠人不如靠己。
有旁人的幫襯自然很好,但不能總依靠旁人的幫襯。
項天禮似乎被說服,不自覺地點頭,隨即又回神,“難道他的武功比本王高?”
乾陵悅一臉黑人問號,他是在吃什麼飛醋?
“王爺日理萬機,國事都忙不過來,哪里有空教我?”理由相當充足,眨的鹿眼里滿是疑和反問。
疑問直心靈,王爺一時竟然無法反駁。
“教你武功的這點時間本王還是有的。”他,臉卻緩和很多。
下朝后看到皇姐還在王府,他還稍微安下心,誰知道明里暗里問了一圈都沒有看到想看的人,這才開始旁敲側擊。
“是嗎,那明日我就在府里等著,過時不候,下午我還有事。”乾陵悅順著他的話提出時間要求。
項天禮剛要一口答應,驀地想到明日早有安排,話鋒陡然一轉,“明日下午。”
“不行,下午我有事。”其實并沒有,就只是皮,僅此而已。
“你上午做。”他沉著眉。
“不行,我要睡覺。”
“你剛剛說上午學武?”項天禮挑眉。
乾陵悅一臉“你在說什麼”的表,“不學武我就睡覺啊。”
項天禮拿的生活道理沒辦法,只能由著,“行,那你上午就睡覺吧。”
“……也不一定呢,萬一我醒得早,可能就找別人學武了。”有心抬杠,笑嘻嘻地反駁他的話。
男人被氣得沒脾氣,狠狠看了一眼,“你畢竟是王妃,注意份。”
“是,安王爺。”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表。
自從知道自己可以離開后,基本就放棄了最后的那點份自覺,思及此,忽然看向他,“長公主今日可有與你說什麼?”
“什麼?”
他的疑不似作假,乾陵悅轉轉眼,難道項巧卿忘了?還是沒有看到果不放心?
正這麼想著,和方游聊完的人走進來,一眼看到項天禮和乾陵悅坐在大門口,“喲”了一聲,走過去坐在乾陵悅邊。
“我正要找你。”這話是對著項天禮說的。
他眼皮子跳了跳,總覺得不是好事。
“我記得你寢殿里有清池……”
“填了。”他果斷堵住的話,順便盯向一臉無辜并看向其他地方的乾陵悅。
“填了可以再挖。”項巧卿很是執著。
項天禮接話更快,“浪費人力力財力。”
長公主不當回事,“我聽說當初是悅兒的師父帶人填的,如今再讓人挖一次,就當接濟了。”
“有道理。”乾陵悅冷不丁地接了一句,又被項天禮瞄了一眼。
“最近有點忙,可能不出時間……”
“不用你時間,人悅兒去找,府里的工我來盯。”項巧卿早就安排好一切,只等項天禮點頭。
話都說到這份上,一邊是姐姐,一邊是妃子,兩面夾擊,不應不行。
他嘆口氣,難怪乾陵悅有恃無恐,原來在這里等著呢。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項巧卿向來說做就做,敲定后起拍拍項天禮的肩,“好了天不早了,我還要和悅兒商量事,你就先回去吧。”
有在這里,一切事變得容易很多,乾陵悅完全不敢相信竟然這麼輕易就能打發項天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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