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時候我讓香妃來道歉,順便請陵悅去坐坐,下朝后才得知陵悅拒絕了,想著也許是香妃無意中哪里做得不周到,才來看看。”項天義的話毫無,面上溫潤。
余掃到胳膊纏著繃帶的祖安,一時沒認出,以為是醫館的病人,“這位包扎完了嗎?”
項天禮與二當家看傻子似的看著他,前者直截了當地開口,“這是王嫂送來的,您不知道嗎?”
“送來的?”他眉頭微蹙,又很快松開,了然點頭,“原來如此。”
說完邁著步子走過去,停在他的跟前,打量他片刻后忽然手劈向他的心口,迅雷不及掩耳,等旁觀的兩人回過神時,祖安已經了無生息地躺在椅子上。
“這是做什麼?”他們都出不贊同。
聽乾陵悅的意思,明顯就是留著這人有用,項天義突然出現,二話不說就滅了口,著實讓人不著頭腦。
“莫非南王在滅口?”王室系之外的二當家略帶調侃與試探。
遭到質疑的人并未不悅,淡笑著,“若我沒猜錯,方才你們談話,他都聽了進去。”
“如何?”二當家并不覺得有什麼不對,而項天禮眼中滿是沉思。
“我們北楚雖然不是什麼大國,但外界對于王室仍然有一定的遐想猜測,二當家與天禮陵悅的關系好,不代表其他人也能知道這些你們隨口而出的話。”他耐心解釋。
正聊著,炒完第一道小菜的乾陵悅踏著小碎步走出來,放下后看到站在門口的項天義,愣了一瞬,“南王,您怎麼來了?”
他張剛要解釋,的余已經發現沒有生氣的祖安,更加驚訝,快步走過去,開他的眼珠子看了看。
看完后忙把人解開,掰著他的想把他放平。
吭哧吭哧地挪著,沒分毫,一抬頭看到三個大男人都在圍觀,有點無語。
看了項天義一眼,算了,和他也不太。
又看向項天禮,使喚不,略過。
最后鎖定在二當家上,沒好氣地,“看著干嘛,幫我搭把手。”
“陵悅,此人已經……”
“還有救。”頭都沒抬,迅速解開祖安的服,雙手疊開始給他做心肺復蘇。
可是含淚給了一顆自己苦心研制的藥,不能沒看到效果就讓人嗝屁了。
項天義與項天禮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驚訝與意外。
搞不懂在干什麼的二當家已經自覺開始幫打下手,說一是一,往東不往西,虧著他的聽話,兩人看上去像是搭檔多年的主副手。
乾陵悅嘆口氣,心肺復蘇好像不行,死馬當活馬醫吧。
讓二當家把人抬到了暫時不用的床上,簡單消了毒,剛要手,忽然想到后面還站著兩個男人,回頭歉意一笑,“你們先別看。”
二當家順手關上房門,兩個北楚的王爺留在外頭一臉懵。
“那人不是已經死了嗎?”項天義頭一次對自己的實力產生懷疑。
“嗯。”他們都是學武之人,自然明白。
里面的乾陵悅看不管這些七八糟的,此時更是使出了十八般武藝,非要把這個人救活。
二當家一個回頭就看到旁邊桌子上多了許多他并不認識的東西,而乾陵悅則全神貫注地對付著祖安的。
其實二當家是不敢看床上的樣子。
祖安的腔被大喇喇地打開著,這是他第一次這麼直觀地看人部構造。
背對著床平靜片刻后又回轉頭,問道,“我里也是這樣嗎?”
“八九不離十。”頭都沒抬,只顧著忙活手里的事。
半個時辰過去,里面沒有任何聲音,項天禮在門口來回踱步,焦心難安。
“陵悅好像與二當家的關系非常融洽。”偏偏項天義還在邊上添油加醋。
他臉黑如鍋底,實在忍不下去,“我進去看看。”
說著便打開門進去。
才走進去一步,看清床上的狀況后迅速錯開眼,緩了片刻才道,“你已經懲罰過他了,更何況人也去了,不必如此待。”
“把這位王爺請出去。”乾陵悅正于不能分神的時候。
執行力迅猛快捷的二當家急忙把人哄了出去。
項天義看著進去不過半刻鐘的弟弟,注意到他更加無言的神,小心翼翼地,“怎麼了?”
“沒什麼。”基于對乾陵悅的保護意識,他并未說出自己看到的場景。
他越是這麼回答,項天義便越是覺得有什麼,思前想后,拉著他走到角落里,輕聲道,“世人皆以為我們王爺萬事無憂,子都削尖腦袋,殊不知我們也會有求而不得。”
項天禮微微皺眉,不太理解。
“這樣的事很多,不用對我瞞。”二哥還在繼續。
“我沒有……”
“陵悅只是一時想不開,被他人迷,待過幾日,就明白你的好了。”項天義諄諄教誨,話里話外都是對他的安以及的同。
項天禮這次才明白過來他的話什麼意思,立刻反駁,“二哥,你想多了,陵悅與二當家只是朋友。”
沒想到會聽到弟弟嚴肅的回答,他也瞬間正,道歉,“我的過錯。”
兩人聊天間,房門打開,二當家率先走出來,乾陵悅手跟在后頭,還地關了門,到兩位王爺好奇的神,叮囑道,“不要開門。”
“是。”
兩位王爺配合答應。
等解決完這個,的表才放松開,“我繼續做飯,你們等下。”
菜雖然不多,但四個人吃還是可以,畢竟本來就是四個人的量,只不過第四人換了下,問題不大。
二當家坐在椅子上久久沒有回神。
他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前一秒還在淋淋解剖人的人后一秒竟然還能開開心心地去做飯。
難道沒有一點生理不適嗎?以前的也是這樣?
思考間,已經端著菜回來,還地熱了熱已經冷了的菜,四人坐上飯桌,才終于有空問項天義,“二哥,你來做什麼?”
“香妃想讓你去南王府小住幾日,你拒絕了,我來看看況。”他倒也大方,毫不遮掩。
乾陵悅下意識看向項天禮,后者正面如常地吃著飯。
還是十分識趣的,吞了口飯后才道,“二哥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幾日王爺舊疾發作,我得在王府里替他按。”
“陵悅竟然還會推拿之?”項天義眼睛一亮,有點意外。
“略懂一二。”謙虛地笑笑。
的略懂一二在兩位王爺的心里自轉化為老師級別,但凡上手,肯定是醫水準。
“南王,推拿之,若是太醫來做,算不得私,可陵悅是王妃,您就別打主意了。”二當家冷不丁冒出一句,看了紅通通的豬心肝,筷子一轉,夾了旁邊的青菜。
項天義倒也不尷尬,哈哈一笑,“這我自然懂得。”
“和南王怎麼說話的,沒大沒小。”而乾陵悅卻斥責了二當家一句。
準他和項天禮沒大沒小,是因為他們仨都,即便有所冒犯,還可以求求。
可項天義與只是名義上的親戚,真要是冒犯了,出面只會讓人尷尬。
二當家教點頭,對項天義道,“多有得罪,還請王爺海涵。”
一邊被忽視的項天禮恨恨地又往里為了一大塊青菜,沒有開口。
吃到一半,項天義似乎注意到什麼,疑問道,“你們怎麼不吃豬肝,味道還不錯,沒想到陵悅還有這樣的手藝。”
其他兩個男人同時看了眼那道菜,默契地移開目,他們真的不可以。
大家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寡言的項天禮一直無法加到對話中,就算他們有心把話題扯到他上,也能被他一句話終結。
一頓飯吃得還算和睦,乾陵悅練地站起來收拾碗筷,二當家跟著接過手里的各種碟子,“我來洗。”
“沒關系。”做習慣了這一套家務,擺手示意,要奪回來。
而二當家已經一閃拿著臟碗去了后面。
閑不下來的人拿了抹布開始桌子,十指不沾春之水的兩位王爺抱臂在一邊看著做家務,竟然也不覺得違和。
“陵悅,難道相府一直苛責待你?”項天義忽然問道。
桌子的人手一頓,不太明白,“什麼意思?”
“不然你怎麼做得如此練?”他繼續問。
乾陵悅腦子繞了一下,沒猜錯的話,項天義應該知道不是這里的人,為何還要問這樣的話?
電火石間,想到一個可能——也許是他在暗示項天禮。
畢竟他不知道項天禮已經知道了的份。
可是他為什麼要暗示這一點,是出于對弟弟的保護、關心、還是別的什麼?
“這種小活兒有什麼不練的,沒吃過豬還見過豬跑呢。”靈活應對,完后將抹布掛在一邊。
見他們還大爺似的坐在那兒,先是歪頭看了項天禮一眼,沒有要走的意思,可以理解。
再看了項天義一眼,他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二哥,您不回去嗎?香妃該等急了吧。”南王府里說不好還在等他用膳,而他卻在外面吃了,且沒有通知府中一聲。
他好像沒有那麼在乎香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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