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卿看著那萬壽三州眼里陷了沉思，在思考一個對策，一個能讓池君墨元氣大傷的對策。樂看著這個左右著戰局的人忍不住開口了：“郡主莫要忘了您答應過的事。”

“池君墨會登基和他的傷亡多是不沖突的。”簫卿用手指著萬壽三州說，“我現在只不過是在等而已，等池君煜真的開口放棄萬壽三州。”

“郡主，您這樣做就不怕池君墨與池君煜聯手嗎？”樂慢悠悠地問，“畢竟他們才是親兄弟。”

“天家無父子，更莫要說是兄弟了。”簫卿漫不經心地說，“他們的矛盾早就在你家主子的刻意引導下不可調節了，如果這兩人真的聯手了，你才真應該頭疼了。”

樂抿了抿，想起了池風璉曾經說過的話。當初池君墨剛出生的時候，池君煜害死很高興的，一個小的年著搖籃看著睡的弟弟，任誰都不愿意打破那靜謐的好。不過池風璉當初的決定卻讓膽寒了，池風璉看到這一幕的死后只是問了一句：“你覺得他們會一直好下去麼？”

樂記得當時自己的回答，那就是誰都無法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可是池風璉的話樂記得清楚極了。當時池風璉是這樣說的：兩個人只有一個能活，這就是他們的未來。

兩個人只能有一個人活著，這就是他們的未來。樂每每想到這一句話就遍生寒，抬頭看著為這兩兄弟舉行儀式的劊子手簫卿終于鼓起了勇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郡主，如果我想放棄這一計劃呢？”

簫卿看著難得出慌張神的樂，的眼珠子終于轉了一下。放棄，沒有想到這堅持了二十多年的計劃就差這臨門一腳了，這樂竟然想要放棄了。放棄是那麼簡單的事麼？簫卿將樂制住了的眼珠子泛著冰冷的澤，樂看著那漆黑不見底的眼珠子開始害怕了，簫卿除了那一次屠城發怒從來沒有真正生氣過，現在的簫卿就像是一條冰冷的蛇，樂都能覺到那冰冷的粘膩。

“舍不得了？”簫卿的角勾了一下，樂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簫卿看著樂那副模樣笑著轉過去：“樂，現在局勢就是本郡不手，這天下也要了，你說什麼都晚了不是麼？”

樂哆嗦著，腦袋砸在了地板上：“郡主，老奴求郡主將老奴送到小主子邊去。”

簫卿聽到這話便明白了樂的意思了，這個老人不敢面對現實所以想要逃避了。簫卿的手在那地圖上慢慢劃過，最后的手定格在晉梁邊境的陳倉堡。如今池君煜邊唯一能用的大將就是靜安郡王了，晉梁邊境的空虛這個時候送樂出去確實是一個好時候。

簫卿抿一笑：“好啊，池君塵一定會高興的。”

樂聽到簫卿這樣的回復稍稍松了一口氣，可是簫卿下一句話就讓樂將心提到嗓子眼：“不過你走了，池風璉那些舊部怎麼辦呢？我可是需要一個傳信人的。”

樂聽到這話咬了咬牙：“郡主，奴婢會將一切安排妥當的。”

“如此最好。”簫卿抿一笑，“既然你都已經提出這個要求了，等到你的接任人一到，本郡自然會將你安全送到池君塵邊的。”

“多謝郡主。”樂朝簫卿恭敬地行了一禮。

青燈，古佛，檀香，長明燈在夜間跳躍著，如畫敲著木魚里喃喃地念著往生咒。一個黑影慢慢地出現在了他的后：“上頭有吩咐讓你去皇宮。”

如畫停下了手中的作，的嗓音很是古怪，大概是很久沒有好好說話的緣故除了沙啞之外還有一些拖沓：“到主子那兒去麼？”

“是的，到皇后娘娘那兒去。”黑影說，“樂嬤嬤要退下來了去照顧小主子了，你去皇后那兒正合適。”

如畫看著那點著的長明燈發出了古怪的笑聲，那聲音好似鴿子的咕咕聲卻夾雜著悲涼：“沒有想到還有這樣一天呢，需要我改頭換面麼？”

“不需要。”

“什麼時候？”如畫的聲音有著些許激。

“大概三日后，三日后你就可以進宮了。”黑影定下了日子就慢慢地融了黑夜之中。

如畫看著那慈眉善目的觀音像落下淚來，終于害死等到這一天了。永遠忘不了自己作為幫兇的時候，這個痛苦永遠不會忘的。明明有機會救下的簫卿，明明可以護著簫卿更早離開，可終究了害人命的工。

樂很快收拾好了東西，真的很難想象一個照顧了池君煜多年的褓姆竟然只有這點東西，尋常的服飾一小匣子珠寶還有就是一個裝書信的小箱子。不過池君煜這家伙對自己人向來都不怎麼大方，這點東西也不怎麼意外了。可是當樂介紹那接任人的時候簫卿忍不住吃了一驚。

眼前的子朝走來，一襲六品的服飾，面容有一些刻板可是卻毫不影響那清冷的氣質。這如畫還是和的名字一樣漂亮的如同畫中人，不過眼睛里已經不是以前的冷漠反而是帶著一種瘋狂的偏執。簫卿雖然驚訝可還是朝樂笑道：“多謝樂，這個人選我很滿意。”

樂笑著與簫卿告別，在此之前已經將簫卿這兒負責的工作全部說明白了，想來這個如畫絕對不會出錯才是。簫卿滿臉復雜地看著如畫，最后還是嘆息一聲：“你不該進來，在戰王府守著你的青燈古佛多好，何必趟這一趟渾水。”

“您曾經問過紅藥，問過是想做人還是想做一把刀子，紅藥的回答是做一個人因為蓉貴妃給了做人的權利。”如畫有一些牛頭不對馬的回答，不過簫卿卻明白了的意思。

“當時你的選擇是做一把刀子，如今你打算做人了是麼？”簫卿看著如畫輕聲問道，“你當真是這樣打算的？”

“這是自然，我想做人，我不想再被擺布了。”如畫開口說道，他的眼神之中帶著瘋狂，“當聽到您墜崖的消息我就知道我一輩子都做不了刀子了。”

“池君墨還真是可憐，信任的四婢竟然混了兩個細進來。”簫卿嘲笑一句，“還真是....”此時的簫卿本形容不出這種奇怪的覺了，一種被人控的恐懼更準確地說是一種被命運縱的無奈。誰都不無辜，只不過是從一個陣營跳到了另外一個陣營罷了。

簫卿還是將如畫拉過來坐下了：“如畫，我已經不是那個無權無勢的可憐子了，你見到的不再是那個會逗小丫鬟笑的蕭家小姐了。”簫卿不清楚自己為何會對如畫有如此大的影響力，可是還是將況說明。拉著如畫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那不似常人的緩慢心跳讓如畫有一些慌張。

簫卿看著如畫繼續說：“如今在你眼前的人，是一個心狠手辣，半人半鬼的妖，你真的愿意跟隨麼？”簫卿希如畫直面這個事實，不想讓這個有些偏執的小丫頭再一次失，池君墨不是一個好東西，可自己也不是一個好人不是麼？

如畫很肯定的點了點頭，笑著說：“小姐，不要妄自菲薄，您還是您，您一直都沒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