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的理由。”
廖警一臉凝重,說話的語氣卻是異常地斬釘截鐵。
的確,從目前的種種跡象來看,陳姨本沒有自殺的理由。
我不是那種凡事都喜歡刨問底的人,對于我來說任何事只要和我不沾邊,我就保持著一種高高掛起的姿態,絕對不會過問。
可這一次的事不一樣,陳姨早不自殺,晚不自殺,偏偏在我搬來這里住的時候自殺。
如果說這只是單純的巧合,那陳姨對著我媽照片說的那句話也是巧合嗎?
絕不可能,
一次是偶然,兩次就一定是有什麼特殊的緣由。
我一定要把藏在這背后的原因給刨出來!否則我“夏晴”這兩個字就倒過來寫。
現場十分的整潔,因為兩個警一直在我邊晃悠,我實在找不到空隙去翻找陳姨的東西,只能大致地瞄幾眼就算完事。
突然,一個問題纏繞住了我的心頭。
既然過了我房間天花板的隙往下滴落,那就證明死者出量非常大。可從現場我看到的況來看,并沒有發現大面積的跡。
按照一般鑒證科的調查,若非特殊況,也就是說并非在公共場合或者需要日常活的地方,是不會清理現場而導致二次現場破壞的。
陳姨是獨居,又沒什麼鄰居,本不需要打掃。
“廖警,我想看看真正的案發現場。”
我這話才說出口,廖警頓時一愣,眼里閃過一微妙的緒,是驚訝但卻又帶著一恐懼。
“你確定嗎?”
“有什麼問題嗎?”
尸山骨海我都見過了,一個自殺現場能有什麼?更何況我最的就是恐怖小說、驚悚電影,這青天大白日的,還有警察在場,難道還有什麼能夠嚇到我的?
廖警什麼都沒說,引著我走到房門口,然后小心翼翼地撕開封條。
大片殷紅的跡映我的眼簾,已經泛黃的墻壁滿是噴泉狀的滴。
地板上更是結起了一層厚厚的痂。
腦海里頓時浮現出了一副詭異的畫面。
陳姨手握利刀,就站在離我不遠,對著自己的大脈狠狠地刺了下去。
滾燙而又鮮紅的像廣場上的噴泉一般飛濺,白里黃的墻壁因此多了一種更為鮮艷奪目的彩。
頭皮發麻得厲害,牙齒也克制不住地開始打,攥著的手心滲出了點點的冷汗。
明明早上只是胡吃了點東西墊肚子,可現在胃里卻是翻江倒海地難,好像里面有滔滔巨浪想要通過食道噴涌而出。
我再怎麼說也活在這個世界上二十多年了,活人見得多,但死人也不是沒有見過。出去運氣背的時候看到的鬼索命之外,其他的也就是病死的居多。自殺還是見的,但也并非沒有。
記得姨媽家隔壁樓的鐘大叔就是自殺死的,尸運走的那天早晨我正好出門上學就看見了。他整張臉都是烏黑青紫的,脖子上還有一道泛紅發黑的勒痕。聽鄰居們說,他是因為賭錢借了高利貸還不上了,不得已才選擇的自殺。
可就是這麼絕以至于想到用死去解決辦法的人,都會選擇一種死得輕松舒服一點的方式。我實在想象不出陳姨為什麼能夠對自己這麼殘忍,用如此滲人的死法結束自己的一生。
“啊——”
關文文的一聲尖刺破了我的耳。
“夏晴,你是不是瘋了要來看這麼恐怖的地方?我不要繼續呆下去了,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我現在還沉浸于思考剛剛的問題中,本沒有多注意關文文的話,最后還是廖警將我從思緒中拉回了現實。
“夏小姐,我想你還是先離開這里。我這樣辦案多年的刑警都不了這種景象,何況是你這樣弱的人。”
我笑了笑,卻沒有承認廖警的話。
若說看腥的場景,我看在場的四個人中,也只有我稱得上是經百戰。
只不過剛剛滿屋子都是的景象的確是有些嚇到我了,如今逐漸冷靜下來也沒覺得多可怕。
更令我糾結的是另一件事。
這屋子死了人,我就住在正下方,而我的房間天花板上還殘留著黑紅的痂子。
要知道有很多小鬼是要靠吸食人才能維持自形態的,但大部分的小鬼都是那種有賊心沒賊膽的鬼,他們多半都是吸食剛死不久的尸上殘留著的過活。
這些依靠人類過活的小鬼有多喜歡這種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獲得的我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出來。若是引來了眾多小鬼,還被他們發現燦的存在......
回憶像是水一般洶涌而出,我腦海里頓時出現生燦時厲鬼包圍的場面。
之前我還有宋銘可以幫我,現在就只剩我一個,又怎麼能對付那些兇狠恐怖的厲鬼呢?
“夏小姐?”
廖警見我不說話,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先是一怔,隨后又看向他。
“怎麼了廖警,還有事嗎?”
“沒事,我哪能有什麼事。我是看你一直不說話,還以為你被嚇壞了。”
我低眉一想,連忙點頭,瑟瑟地說:“這里的確是太嚇人了。”
說這話自然不是因為我有多害怕,僅僅是因為若我表現得很平靜,可能會引人懷疑。畢竟我可能是最后一個接到陳姨的人。姨父姨媽失蹤的屎盆子分分鐘都會扣在我的頭上,若是再來一條人命,我這小肩骨可哪里擔當得起。
“夏小姐,我多說一句。你一個孩子家自個住,樓上又發生了命案,總歸是不好的。不是我封建迷信,主要是有些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過兩天就是死者的頭七了,頭七還魂,你單住的,很容易會招惹到不吉利的東西。”
廖警說得煞有其事,我又是見識過冥界中鬼怪的人,心里便更是虛得發慌。
“那我能怎麼辦?這房子租都租了,錢也花了,難不就當丟進海里打水漂?”
“夏小姐,你完全可以去找房東,讓他給你換一個房子住。這畢竟是不可抗力的問題,我想若是一個通達理的房東,不會拒絕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