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廖警這話說的有道理,更何況房東婆婆又是那麼的善解人意,我想一定會給我想辦法解決的。
當下我便掏出了手機,按下房東婆婆的號碼。
不到一秒的時間,電話那頭便傳來一個溫婉清新的聲,用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說著:“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不在服務區,請稍后再撥。”
我這顆滾燙火熱的心像是被丟進了冰水般,頓時變得拔涼拔涼的。
約記得前兩天房東婆婆和我說過要去澳大利亞探親,讓我凡事小心點。難不現在已經踏上了前往異國的征途了?
不會吧!上天不會這麼玩弄我吧?
此時我真想骨馭炎能夠出現在我的面前,用他那雙含脈脈的桃花眼看著我,而后又用那帶有幾分慵懶卻又夾雜著戲謔的語氣對我說:“怎的,又遇到麻煩了?是否需要本王出手相救?”
可這種事我也就在腦海里想想,本不敢把希寄托在他上。我生燦的時候,他沒出現,如今我不過是沒房子住,他又怎麼可能從天而降為我解決呢?
果然,在這世界上還是靠自己比較正確。正所謂自己手,足食。
不過,我大部分錢都用來租房子了,剩下的錢能讓我和燦活下去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哪里還有多余的錢讓我去住別的房子。
難不真的要我住在這里?萬一真的像廖警說的那般,陳姨頭七還魂......
一道悶雷劃破天際,刺眼的閃電過窗戶刺我的眼眸。
心,頓時“咯噔”一下。
渾的汗瞬間立了起來。
“怕是要下雨了。”廖警自言自語道。
這哪里是要下雨,本就是天有異狀!
我剛剛出門的時候還特地看了天氣預報,這三天都不會下雨。而能導致這種異狀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我所在的地方聚集了不的孤魂野鬼。氣所在,怪異遍布。
這房子我是絕對不能待下去了,去24小時便利店也好,肯德基也好,隨便什麼地方,只要有瓦遮頭,我也不要在這里。
如此想著,我轉頭就要走。
突然,廖警住了我。
“夏小姐,你要去哪?”
“我要搬家,這里我呆不下去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連聲音都是抖的。
我還以為遇見骨馭炎,又經歷了這麼多事,我自己能夠長多。沒想到,自己還是一個遇到事就會驚慌失措的大慫包。
“你聯系上房東了?”
站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關文文突然開口。
這是在關心我?
我先是有些錯愕,但很快又恢復了平常。
“沒有,打不通房東婆婆的電話。”
“沒聯系上房東,你搬什麼家?你有地方可以去嗎?”
關文文這話正中我心臟,刺了我最痛的位置。
沒有了父母的我,就是一個孤兒,天地之大沒有一是我的家。曾經我還以為姨媽家會為我的家,只是現在我已經徹底清醒了,那里永遠都不可能是我的家。
無可去的我,又該找什麼地方容呢?
“要不......你去我家住。”
關文文語氣中帶有三分猶豫又有七分憐憫,好像是看到街邊的流浪狗大發善心一般。
心中頓時劃過一不悅,但卻又升起一激。
偌大的城市中,關文文是我唯一的親人。即便我們兩個因為上一輩的問題并不是特別的親近,但無論如何我們總歸還是流淌著相同的。脈親,是永遠不可割舍的牽絆。
“打擾你,這不是太好吧?”
關文文嗤笑了聲。
“有什麼打擾的,你不是也在我家住了這麼多年了嗎?”
是啊,我在家住了將近十余年。我人生中最璀璨的年時全都貢獻給了家,像一個傭一般照顧著一家老小的瑣事,倒頭來還差點被賣到深山老林做生育工。
若當初不是骨馭炎及時出現,如今的我又是另一番景。
我隨便收拾了幾件換洗的服,又帶上燦的瓶、、尿不便跟著關文文回到了家。
家里和我離開之前一樣,著悉的沙發、電視、桌子,在這里生活的一幕幕如電影鏡頭般在我腦海浮現。
人生能有多個十年,而我在這里生活卻超過了十年。在這十年中,雖然過了很多委屈,但也并非一點快樂的時都沒有。
當初父母剛剛離世,姨媽便帶著我回了家。就像是但丁筆下的特亞貝麗齊一般,溫善解人意,好似上帝派來的天使將我從失去父母的深淵中一步步地領出來。
有時我在想,是不是因為我自己做錯了什麼,所以才將姨媽到如此地步。還是說本就是一個吞噬人心的怪,無論是多麼純真善良的人,只要被它纏住,就再也沒有的機會。
關文文把外面遞到我面前,又把頭發挽起,才開始打開外賣。
我瞟了一眼上面的小票,一份外賣三十塊,我們兩個吃了六十塊,下意識地咽了一口唾沫。
昨天閑得無聊的時候我逛了會兒知乎,上面有一個熱門的討論,“貧窮是如何限制了你的想象力”。看到我眼前的這兩份外賣,我忽然有了答案。
上大學的時候外賣還不普及,我口袋里的錢也僅僅夠在飯堂里吃兩個素菜過日,若不是過節我定然是不會吃葷菜的。
工作之后我總想著要存一些錢在手上,不能再過那種因為沒錢而心驚膽戰的日子了,所以更是省吃儉用,從來是在宿舍煮點面條混日子,偶爾才去飯堂改善生活。
對于這一份就要三十塊的外賣,我可是從來都沒有吃過。
看著關文文過著如此奢靡的生活,我不又想起姨媽對我說的話。
犧牲我一人,幸福全家人。
呵,我們真的算是一家人嗎?
看看關文文過得都是什麼樣的日子,化妝品都是上百上千的,服都是牌子的。十指不沾春水,整一個豪門千金范。
而為同一家人的我,連一份三十塊錢的外賣都沒有吃過。
如此想著,我心里更是憤恨了!
我倒是要看看這外賣有什麼好吃的,竟然能賣出這麼高的價格。
張大狠狠地咬了一口紅燒,膩的油脂瞬間從舌尖迸發開來。
這絕對是我吃過最糟糕的紅燒,甜度太高不說,原本五花油脂就多,他竟然還放這麼多油。我簡直不敢相信這頓飯要三十塊,青菜也就只有四五,飯還是那種生的米。
最關鍵的是我們兩個就吃了六十塊!天惹,給我六十塊我能給做出四菜一湯,順便再買個飯后水果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