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莞明白荀如玉的話意，知曉他是在關切自己。

“荀先生，不管做什麼生意，都是會得罪人的。有人眼紅，有人謾罵。但只要做上去了，就不用在意這些外事了。”

荀如玉緩緩點頭，篤思了一會兒，他俊逸的面容溫和，問道：“不知小月的腰傷可好些了？在下這里尋得了最好的腰傷藥，請程姑娘幫我遞給。”

拿出一早準備好的玉瓶，雙手呈上給。

程莞看著藥瓶一笑，點頭接過，道：“多謝荀先生關心，我妹妹況好多了。”

荀如玉聞言，心里安定了不。

程莞拿著藥材和藥瓶離開了藥鋪，想著給妹妹買個糖葫蘆，準備回山里的路上，忽然到幾人攔在的面前，兇神惡煞。

“你們是什麼人？”

下意識后退，手里的藥材。

面前一漢說道：“我們家老大，有請你去一趟！董家鏢局，你知道吧？”

程莞心里一咯噔，董其勝果然要對出手了。

“容我先回去一趟，把東西放好。再跟你們去。”

繞開面前的人，卻被漢一把抓住了胳膊，說道：“別想耍什麼花樣，跟我們走！”

程莞拔下頭頂的簪子，猛然刺向漢。

“……臭娘們兒，敢刺老子！”

漢的脖頸一道，大驚失。

程莞立刻就跑，好在山上地形悉，專挑些不好走的草叢，子輕巧就能穿過。

“人呢！”

漢帶著幾個人，在附近搜尋。

程莞的口因氣而起伏，屏氣凝神，將簪子上的跡去。

一陣聞著腥味的烏雀飛來，在草叢里撲騰著。

“……原來在這兒呢！兄弟們，把人抓回去。”

漢一招手，朝著程莞所在的方向沖過去。

程莞逃無可逃，正當以為要被他們抓走時，手腕驟然一暖，隨即被人拖走。

男人上的檀木香沉穩淡淡，一仰頭，道：“秦公子！”

秦懷景手橫抱住，輕功躍過樹上。

樹梢上，程莞差點沒站穩，抱著樹干，道：“那些是董其勝的人……”

他架起箭弩，冷眼單瞇，盯著那底下的漢等人。

“咻咻咻——”

三箭快速離弩箭，箭矢飛一般的擊中底下的人。

隨即，“啊”的慘聲爭相傳來。漢見況不對，趕道：“撤！”

幾人捂著傷口，一臉見鬼的跑了。

秦懷景松開箭弩，放在后，握著程莞的腕子，輕易落地。

“……方才好險，差些就被他們抓走了。”

程莞深呼吸一口，平定下來。

董其勝果真卑鄙，暗地里耍招。

秦懷景掃了一眼他們離去的方向，在不遠發現他們匆匆逃跑時，不慎落下的令牌。

“董家鏢局的令牌。”

他淡淡拾起，反復的看著。或許，可以利用。

程莞與秦懷景想到了一去，說道：“之前在深山里的那個野人，就是原先董家鏢局逃出來的。此人，我們可以用。”

秦懷景將令牌收好，道：“此地不宜久留。以防他們折返找尋令牌。走。”

他下意識握住的手腕，帶著上山。

一路上，他都沒有松開的手。

當夜，程莞一邊想著白日的事，一邊在釀藥酒。那些藥材全都齊全了。

大川眼的問道：“程姑娘，那鹿鞭藥酒可以讓我嘗口試試不？”

“還不行。藥材還沒味到酒里。至七日。”

程莞有些無奈，繼續塞著藥材進去。

至得做個四五壇子酒，拿去藥鋪看看賣的效果怎麼樣。

大川撇了撇，道：“這鹿鞭可貴了，程姑娘倒也舍得。”

程莞見大川不高興，就說：“沒事，我就用了半兒。還有半兒在，到時候給你一份。”

大川頓時欣喜，道：“謝謝程姑娘！”

老賀在那邊哄著孩子，莘娘出月子后，做事也利索了。幫過來掃了下原地的碎屑。

“莘娘，你平日里可飲酒？我送你常春酒可好。”

程莞不管去哪，都能看見他們豪爽的飲酒。可見這鎮上酒鋪的生意不錯的原因，就是在這點。

莘娘笑說：“那你就幫我釀一壇子，我嘗嘗。”

程莞又問阿七他們要不要，阿七就說：“我們蹭大川的就行，他那個藥酒營養著呢。鹿鞭酒。”

大川一臉提防的看著他們，可不想把自個兒的酒分一羹給他們吃。

莘娘又說道：“程姑娘。聽說你那二哥要娶親了，就在后日了。”

程莞有些疑，將酒壇子放在一旁靜置。

“莘娘，你怎麼知道？是不是程家人過來找你們了。”

目看向老賀等人，大川他們的眼神都帶著閃躲，阿七了鼻子，言又止。

莘娘勉強一笑，說道：“沒有的事。”

程莞越想越不對，就追問串子，道：“串子你說。我二嬸今日是不是來過。”

串子不愿意瞞著，索就告訴實話。

“你二嬸……來找我們討喜錢。但我們上沒什麼錢。于是每個人就出了兩吊銅錢左右。老何跟莘娘出的最多，五吊銅錢。”

五串銅錢，程莞算了下。二百五個銅板。

程莞掰了下手指頭，尋思著道：“這麼說，我二嬸總共從你們這里拿走六百五十個銅錢左右。”

逐漸皺起秀眉，心里有些不悅。

二嬸真是想錢想瘋了。

老賀就說道：“程姑娘，沒事的。我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再說，你對我們的恩惠不。既然你家辦喜事，我們不好不給點表示。就當一點心意。”

饒是如此，程莞心里也不舒坦。

“那我二嬸有沒有說，請你們去吃喜飯？”

程莞將酒壇子整齊放在一旁，一邊低頭剪紙，上專屬的酒樣。

幾人面面相覷，大川嘀咕了句：“老賀是不在意。但人收錢臨走前，我就提了一兒。問我們是不是跟著得吃喜飯。結果你那二嬸說什麼，座位不夠。這不是擺明不歡迎我們去吃麼。”

瘦子就說：“就是啊，我們送了喜錢，哪有站著吃飯的道理！”

一腦的，怨氣都撒了出來。

串子就說：“你們幾個瞎說什麼！這跟程姑娘無關。我們是看在的面子上送喜錢的。吃不吃喜飯有什麼要。”

程莞完酒樣，席地而坐，思忖著什麼。

莘娘見心有些不好，就笑說道：“程姑娘。不打的。你們家那里人多，我們不好去打擾。在家里吃吃也是一樣。再說了，收點喜餅和喜糖，也好了。”

“莘娘。你們放心。既然你們出了喜錢，沒有不請你們的道理。我親自去說。”

程莞站起，把釀好藥材的藥酒，都捧進屋里去。

莘娘給大川使眼，都是他禍從口出。

大川麻溜就阻攔道：“就算是我多！程姑娘你別去了。你們家那二叔二嬸都不是什麼好人，這一糾纏就糾纏不清楚了。到時候吵起來，又該是我的罪過了。”

說著，還打著自己子，罵自個兒賤。

程莞說：“大川。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既然都是為了我出的喜錢。我便應該給你們討個公道回來。若是沒有個公平的理，那這喜錢。我要回來。”

吹燃火折子，就下山去。

莘娘有些著急了，連忙道：“這夜里天都黑了。還是不去了吧。這點喜錢，不算多的。”

程莞說道：“錢不多。但都是人和心意。要是心意這般被人糟踐，豈不是心里白積怨憤。”

瘦子也后悔了，不應該跟說這些，抱怨程家不做人。

“程姑娘，你還是別去了吧。我不在意的，我就隨口一說……”

聲音越來越小，細若蚊蠅。

程莞堅決道：“我必須去。”

不由分說，連夜前去程家，為莘娘他們討回公道。哪里白收人家喜錢，還不給留下吃喜飯的道理。

老賀趕讓串子跟過去看看。

大川道：“我、我也一塊兒去！”

程莞等人一起走進村子里，正好見在一旁喂牛吃草的劉芊芊，劉芊芊幾分驚訝，立刻起，說道：“……程莞！怎麼是你。”

劉芊芊之前一直在阿婆家住著，這幾日為的親事才回來。

“你站住！聽沒聽見我說話，我讓你站住……”

一把抓住程莞的手，程莞無暇顧及，只說道：“劉芊芊，我回來是有家事要理。你有什麼個人的恩怨，一會兒再找我。”

走進程家，敲門。

程天明過去開了門，便見是程莞，灰暗的眼睛一亮，道：“三妹。”

“二哥，二嬸在麼？”

程莞走進，發現家里除了程天明，什麼人都沒有。

“怎麼了。你們這是……”

程天明見他們大張旗鼓的來，有些不好的預。

“二嬸今日上山來，找我要了喜錢不夠。向我這些朋友們每人都要了喜錢。按規定，給了喜錢的，都是要吃喜飯的。但二嬸卻以沒有位置為由，變相拒絕。我今日來，就是想問問二嬸，該怎麼理這事。”

程莞坦然自若，絕不能讓人欺負了的朋友們去。

程天明還不知道這事兒，一愣，道：“他們這是……給了多？等我娘回來了，我向要回來。”

“總共六百五十個銅板！若是二嬸覺得程家沒位置可以讓他們坐，就把喜錢退了。若是有位置，一切都好說。”程莞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只要一個公平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