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氣勢十足，仿佛掀起了一陣狂風。

“要人？”霍泠城不可遏制的一笑，看向自己的侍衛，雙手慵懶的放在腰兩旁，綠的義眼在夜里像是狐貍一樣閃。

秦懷景角勾起一抹譏誚。

“看皇叔的樣子，像是不知道了。”他鷹隼的眸閃，神自若。

霍泠城的眼睛停留在他后的士上。秦懷景做的出來，帶人屠盡他皇叔府。

“的確。”他笑瞇瞇的說道：“懷兒啊，你何時討了個小人，都不給皇叔看看。剛剛我還命人親自將姑娘送回去，你回到府里就能見到他了。”

秦懷景似乎是在掃視著他，看看他的話是真還是假。

氣氛凝固，誰也不敢氣。

那些侍衛們冷汗淋漓，盯著那些士們。怕一瞬間不到，就被抹了脖子。

“是麼。”秦懷景饒有耐心的站在原地，眼眸微微瞇起。

他上前走一步，士們也上前一步。

只要他一個指示，這里就會濺滿地，一個不留。

霍泠城的臉變了變，反問道：“你不相信皇叔？為了一個外人。難道你要為了一個人，與我翻臉。”

聞聲，秦懷景低聲一笑。

“人，在皇叔的眼里不過是可殺可欺的玩。但菀菀在本王的眼里，是本王的一切。皇叔若是明白意思，出人。萬事大吉。”

他著重的表示了最后四個字。

程菀躲在假山后頭，心口跳的厲害，耳微熱。竟然……是他的一切！

素心張著，小聲看著說道：“姑娘，我們現在要出去嗎？我怕雙方鬧得太僵，不好。”

出去，自然要出去。看著面前擋著的侍衛。

慢慢的站起，手里握著的銀針高高的舉起，就要見準時機刺向！

“不好，姑娘！蛇！”素心忽然看著頭頂那蛇從樹上而下，之前忽略了上頭，只惦記著下頭不會有蛇來犯。

程菀心里一驚，速速轉。

可蛇已經距離不過一寸，張著蛇口咬向，愣住了，閉眼。

“沙沙沙！”

一陣迅捷的影閃過，預料中的痛沒有傳來。程菀落到一個寬大的懷抱中，溫熱又踏實。

男人將擁進懷里，抱著雙腳落地。

他低首看著懷中驚不定的人兒，啞聲喚道：“菀菀。”

程菀聽見聲音，猛地睜開秀眸，對上了他俊朗深邃的臉龐。

“你來了……你終于來了！”喜極而泣，雙手抱住了他的腰。

剛剛就差一點點，差一些就要被毒蛇咬中了。好在他來了！

霍泠城看著此此景，雙手繼續放在腰旁松散的著，“懷兒，此事是一場誤會。皇叔可以向你解釋的。”

秦懷景冷冷勾一笑，將程菀抱了起，側瞥過來一眼。

“皇叔不必解釋了。本王沒多余的時間聽。”他轉過去，抱著穩穩的出了皇叔府。

霍泠城的著拳頭。

若不是顧及他后的士，此刻焉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士步履整齊劃一，在后頭護著，出了府邸。

程菀的鼻頭紅紅的，看著上頭抱著的男人，對秦懷景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搭搭的，見了心的男人，才知道委屈，知道害怕。

心里又埋怨他為何不早點來。

秦懷景勾了下的鼻子，“回府再說。”

他抱過，低進了馬車。讓已最舒服的姿勢，睡在他的懷里。

像是哄兒似的，哄著小祖宗。

程菀離不開他，一刻都離不開。方才那些堅強都是裝的。

素心發著進了馬車，一直心有余悸。

馬車行到半路，聽著淺淺呼吸聲的。秦懷景的冷眸鷙，他看向素心，道：“發生了何事。”

丫環素心立刻跪在馬車里，“回王爺，有一小廝冒充賣酒壇子之人，引我們去巷子口看貨。卻不想被人擄走，來到皇叔府。虧得王爺及時趕到，否則……奴婢也不知會發生什麼。好在姑娘安然無恙，王爺大可放心。”

省略中間霍泠城那些挑逗與挑釁的事，素心不敢說。

禍從口中，若說了，只會引發兩者更大的沖突。再怎麼樣，都不該撕破臉皮。

秦懷景深深的凝著，問道：“僅此而已麼。”

素心的眼珠子轉了圈，匍匐在地，“奴婢發誓，僅此而已，沒有其他！姑娘一切安好。”

可是，王爺又是如何得知姑娘在此的呢，有些讓人疑。

夏日夜風燥熱，到了王府時，程菀已經睡了。他的懷里安心又踏實。

“去打些熱水。”秦懷景叮囑。

素心喏了一聲，親自去后廚張羅著。

他抱著懷里睡的人兒，提步走進了府里，來到了房間。

程菀被放上去的時候，皺著秀眉翻了個。抱住褥子，緩緩睜開眼睛。

“我們到家了嗎？”慢慢的撐著些，坐起。

路上睡得太了，一覺過后神好了些。

秦懷景倒了一杯熱水，遞過去給，給潤潤嗓子，道：“喝完再睡。”

他知道是個水寶寶，但凡離不開水。此刻想必的很。不曾留意的事，他留意到了。

程菀拿起杯水，“咕嚕咕嚕”就是一杯，滿足的了。

“剛剛你還沒回答我，到底是怎麼知道我在那里的？”坐在床榻上，手拉住他的袖袍，讓他一并坐過來。

秦懷景好整以暇，低笑著順著的心意，握住的手。

“皇叔府里，有本王的眼線。”他坦然告知。

程菀一怔，迅速回想。

眼線？哪個眼線啊。

“難道是……那個來通風報信的！”想了起來，當時正被霍泠城掐住脖頸，突然被那人闖進來打斷，才有了機會。

秦懷景不想讓涉及太多爾虞我詐，故而不告知。

他盯著清澈的秀眸，左右看了一眼，“你在皇叔府，可了委屈？”

程菀一愣。

這個問題，被他問倒了。下意識的立刻掩飾，勉強笑說道：“沒有！我就在皇叔府待了一會兒，其他沒什麼。還好你趕來的及時。對了，宮里失竊的案子怎麼樣了？”

迅速轉移話題，不再繼續。

秦懷景的指腹，挲在白皙的脖頸上。能清晰的看見手指印，他的臉沉了沉。

對上清亮的眼睛，他放下了手。

“夜明珠失竊，至今下落不明。大理寺已經在查了。”他兀自寬，去了袍放在一旁。

程菀下意識挪進去，躺平，讓他躺過來。

男人躺下后，單手作枕，單手圈懷，他聲音低冷道：“菀菀，說實話。他是不是了你。”

正鉆進他的懷里挑個好姿勢，就咯噔了一下。

怕是瞞不住他的眼睛了。程菀低頭說道：“他掐了我一下，因為我罵他。”

當時恨不得罵出臟話來，那個神經質的男人。

“哦？罵什麼了。”秦懷景著膩的青，握著的小手。

此刻，已經在盤算著，明日該給霍泠城怎樣的一擊。悉數的償還回來。

程菀咕噥著，說道：“我就罵他是個小人。不配跟你爭！我看見他在房間里親手殺了一個孩子，心里恨的很。”

當時若是手中有刀，就上了。

先殺他的蛇，再將霍泠城千刀萬剮！

秦懷景瞧著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不失笑，他勾勒角道：“想不想泄恨？”

程菀抬眼看著他，點頭道：“想！”

他的眸子幽幽，道：“好。”

手抱住了他，就是說著玩玩兒的。安心的閉著眼睛，笑著睡過去了。

……

翌日，大周朝震撼了。霍泠城上朝了，皇帝晾著他在大殿，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龍大怒，幾十個折子全扔他上了。

“圈養眷，還玩出人命！那可是吏之。”皇帝然大怒，道：“觀星臺的事，工部禮部的事，朕讓你辦的事你沒一件做的好！”

折子散落在地，霍泠城臉難堪。

皇帝繼續指著他道：“夜明珠失竊，你可是最后離開宮殿的人，現在人人都說看見的是你。你要朕怎麼做？收押你，還是等你查清楚？每一件惡事都跟你有關，彈劾的折子都堆不下了！朕看你這個皇叔也是不想當了。”

皇帝作為兄長，霍泠城作為四弟，先皇分的寵本就不均勻。權勢相差也大。

大殿沒人敢吱聲，秦懷景告假一日，沒去上朝，在府上下棋。

“聽說皇叔在大殿上被罵個狗淋頭，現在被足在府里反省，扣除了一切皇家權力啊。”楊越嘖嘖著下，下著白子。

秦懷景最后一顆黑子落下，奪得一籌。楊越笑嘆不如他。

程菀過來把茶點放下，“楊世子請用茶。”

“哎哎使不得，使不得嫂嫂！”楊越趕站起，彎腰雙手端著。

注意到程菀破皮了，走路有些不自然，脖子上沿著耳朵，都有深紫。

楊越看了眼秦懷景，笑道：“懷景，節制啊！嫂嫂子弱，不得的。”

程菀臉一紅，耳子發燙。

秦懷景瞥了他一眼，“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