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菀抬眼瞪他一眼，某個男人出了王府就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份了。

真把自己當以前的秦獵戶呢？

“這還沒天黑，晚膳還沒吃呢。我肚子了。”側從他的臂彎鉆了出去，轉了一圈眼睛，“總得讓我先填飽肚子吧？”

秦懷景勾笑。

他的確，并沒有真想此刻就辦了。只是想看看的反應，日常逗逗媳婦兒的覺也不差。

程菀掀開布簾走了出去，迎面就撞見趙宴。

“趙大人，你看見韓大人了嗎？”往外頭張一眼，說道：“我想去買點吃的回來。”

許是一路舟車勞頓，之前吃了面很快就消化了。現在只想吃飯。

趙宴下意識看了一眼后的秦懷景，展溫笑，說道：“韓兄已經去買酒菜了。姑娘與王爺再等一等。若是覺得無事可做，在下可以陪王爺下盤棋。”

他手里端著棋盤，棋盤上頭放著兩盒棋子。

程菀了額頭，男人之間就喜歡對弈，看著就頭疼。

“那，行……”回頭看了一眼秦懷景，“你們下你們的，我去看看院子里的花兒！”

秦懷景瞧著輕盈的提，在院子里四走著。

他瞥了眼趙宴的棋盤，淡聲道：“本王是初次與趙大人對弈，不知趙大人的棋藝如何。”

走到桌前，他掀開袍落座。

趙宴將棋盤擺好，將黑子遞過去，笑說道：“在下不才。但聽聞懷王爺棋藝湛，很久之前就想切磋。有勞王爺作陪了。”

秦懷景勾笑了一聲，眼眸深黑，握起了一顆黑子。

“既如此，趙大人先吧。”他手里挲著玉潤的棋子，“本王讓你一步。”

趙宴微微闊手，笑說道：“下謝過王爺。”

于是，執起那白子，在棋盤上猶豫不定。等待落下。

院子里，程菀隨意逛，卻無意間注意到一點。微微皺起秀眉，掀開院子里用竹竿兩邊架起曬著的袍，袍底下正有一雙靴。

但靴的中間有一雙很不起眼的繡花鞋。

“這繡花鞋上的繡工，怎麼這麼眼……”程菀拿起了小巧的繡花鞋，反復的看了看。

這做工，乃是緙的繡花鞋。

了上去，很是不解，說道：“韓大人是單，不可能會有人。那這繡花鞋是誰的，而且還是緙的，這麼昂貴。”

況且，這緙的活兒一看就是上乘的，一個小小的竹縣，也有這麼出的繡娘嗎？

正在思忖著，韓遠手里拎著酒飯菜，抬步走了進來，笑說道：“趙兄，我買回來了！上等的兒紅。”

程菀迅速地收回手，起。

憑空冒出來一個人，驚的韓遠差點摔了酒壇子。手上的東西本就多，下意識就手托住酒壇，“韓大人，你沒事吧？”

韓遠松了口氣，臉上都流淌了汗。他微微的接過，“沒事！多謝王妃搭把手。”

程菀笑了笑，說沒事。

目又看了一眼那繡花鞋，暫且沒有多想，進了屋里。

正走進里屋，看見兩人在對弈。況似乎很迫。韓遠把東西放在了地上，凝重的觀戰。

程菀看不懂棋局，寧可背枯燥的醫，也不這東西。

“天不早了，不如你們暫且休戰吧！先吃點東西。”主開口，手過去想要阻止。

男人握過纖細的腕子，輕輕地放了回去。程菀咬牙切齒，瞪了眼秦懷景。

“菀菀，別。”他嗓音低低的，帶著醇厚。

照著這兩人棋逢對手的下下去，天斗亮了。

趙宴下的投，皺著眉頭，嘆道：“懷王爺棋藝果然一絕！”

秦懷景神淡然自若，他說道：“趙大人，也不錯。”

兩人都很是自謙。韓遠在一旁瞧著都心難耐。

可眼下酒菜都買回來了，再不吃就涼了。但他也不敢阻攔二人，只好以求助的目，看向程菀，企圖能夠阻攔。

程菀咳嗽一聲，只覺任務艱巨。

“趙大人，你應該這麼下！”執起他手里的白子，放在黑子的右側。

秦懷景的眼眸微沉。

“王爺，你該這麼下。”程菀又手捉過他盒子里的黑子，落在白子的一側。

兩廂決定后，韓遠的角了。

趙宴有些艱難的開口，看著程菀說道：“這棋局里規定，旁人不可擾棋。不然便是作弊。這局，不能再進行下去了。相當于，我與王爺，誰人也沒有贏。”

他頗為惋惜的嘆了口氣。

程菀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輕笑一聲，收了棋局，“韓大人在等著你們用膳。這一局就當是你們練手的。用完晚膳沒事，你們再繼續下。下一整夜都行。”

看向秦懷景，的話里有話。

到時候，他也就不會著做那事了。正好可以睡個好覺。讓這倆個大男人下去吧！

但這話，聽在秦懷景的耳中，卻是覺得吃味了。

“韓大人買了酒菜麼？”他起，看了眼人兒，手主握過的手在手心里。

看上去，像是在挽救局面。

程菀囁嚅了一聲，算他懂得該怎麼哄，及時止損。不然再繼續下下去，就要走人了。

“對對。”韓遠立刻就拿起兒紅來，放在桌上。

將四方桌微微地拖到中間來，拿過兩個長板凳，把酒菜分配好。木筷還是從面攤的小廝那里借來的，飯菜也是小廝炒的。

“王爺王妃，請坐！”韓遠將碗筷遞過去，又安排趙宴，“趙兄，你我坐這兒。”

兩個長板凳，坐兩個人。對面這樣坐著。

程菀覺得有些稽好笑。但在一個小屋子里，倒是覺得溫暖的很。

倒了滿滿的酒水，韓遠舉杯，“王爺風塵仆仆，與趙兄前來蔽查案，下實屬怠慢，還幾位包涵。這杯兒紅，在下敬你們。”

三個男人都有酒，偏偏沒有。兀自拿過酒杯，倒上酒水。

舉杯對著他們，“我也可以喝，你們別認為我太貴了！”

旋即，火辣辣的兒紅，一仰而盡。灼燒著嚨，程菀咳嗽了兩聲。

秦懷景蹙了眉頭，手著的后背，“菀菀，不準再喝。”

他沒收了的酒杯。

程菀也沒打算多喝，一杯就當做意思意思。總不能不給他們面。

“你們喝你們的，我吃點兒小菜。”微微一笑，埋頭吃飯。

男人們在飯桌上，大多聊著聊著，就到了公務上。再就是此行的目的，與案子的事。

不知不覺，外頭天愈加黑沉了。程菀吃飽了飯菜，也不好提前離桌。眼睜睜的看著韓遠跟趙宴的俊臉，都有些紅霞。

顯然，是喝醉了去。

秦懷景倒是面坦然，開口依然清晰。韓遠連連搖頭，擺手道：“明日下還要上堂，喝不得了，先，先行退下了，王爺見諒……”

“韓兄，我扶你。”趙宴及時地攙住他。

程菀看著兩人離去，掀簾進了屋。輕笑了一聲，捧著臉瞧著。

這韓大人年紀輕輕，還沒娶妾納妾，這是為什麼呢。要不是院子里有雙子的繡花鞋，差點以為韓大人有龍之好了。

畢竟，他跟趙大人，兩人關系不錯。

“你在看什麼。”秦懷景順著的目，握住的下，讓看向自己。

只要的眼神，對著別的男人。他就不準許。

程菀有些惱意，說道：“看誰也沒看你。你不是要跟趙大人通宵下棋嗎？去下吧。”

起，就要回臥房里去。

可男人瞬間摟住了，整個沉重的子在的后背上。滾燙的心口狂跳。程菀吞了一口口水，臉紅了。

“干什麼……你，你別我。”程菀輕輕推著他，卻被他摟得更。

下一瞬，秦懷景打橫將抱起，抬手掀開布簾。

里屋的燭火沒點，一片漆黑。他想了想，將屋里頭一塊八尺高的木板拿了過來，單手擋在臥房門前，掩蓋了外頭。隔了一些。

程菀在他上撲楞著，被秦懷景抱著上了榻。親手了的繡鞋。

“唔，你……”的被他覆住，他掐著的下就強吻，大手拂去上那些礙眼的裳，摁住的手腕。

床榻是竹子做的，只要在一起，就會發出“吱呀”的響聲，響個不停。

程菀渾都煮了似的，耳朵燒紅，著氣道：“別，他們會聽見的。”

秦懷景的酒量自以為不錯，雖看上去沒醉。但也是有些微醺。他那深黑的眼眸，盯著底下的人兒，聲音沙啞道：“他們醉了，聽不見。”

此刻，應當早就醉過去了。

程菀來不及摁住他的手，就被他欺下，上的束縛早就被他除了個干凈。臉紅彤彤的，連忙扯過被褥擋著些。

木窗旁，姣姣的月映照進來。陀紅的臉蛋更加明艷水靈，杏眸漉漉的，討人憐意。

“醉了也不行，你小點兒聲。”程菀低聲說道。

箭已經在弦上，不得不發。

秦懷景顧不得那麼多，只是親著紅紅的俏鼻子，嫣紅泛著水的兒，他呼吸略重，聲音啞的很，說道：“……菀菀，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