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積點德吧，我們倆都不年輕了。這麼多年沒孩子，沒準就是你這張惹的禍。”一路上男人都在那裡叨叨著，終於讓人有點不堪忍了。自己這是找了個啥樣的貨，咋比人還能嗶嗶呢？人白了丈夫一眼，然後踏踏踏朝前走著道。決定今晚不再勸這個男人了，咋咋地吧。

“你還真是迷信，咋不說你有病呢？”男人心裡正來著大姨父呢，聞言隨口頂了回去。話一開口，他就後悔了。兩人結婚快十年，一直沒有孩子是夫妻倆心頭的痛。檢也檢查過了，沒病。可是不管怎麼努力，就是懷不上。

“行，明天我跟別人懷上了，你別介意！”於是乎，夫妻倆就這麼互相傷害了起來。

“那啥，睡吧，不早了！”回到了家，見妻子神不太好。男人又小心翼翼的去哄了起來。這不是犯賤麼，早先人勸他勸不住，非把人的脾氣給惹出來纔算完。別說，咱們邊不缺這樣的人。人讓著他以爲人怕他，真把人搞火了他又慫了。

“我去洗澡！”人看了丈夫一眼，起朝浴室走去道。忙活了一天，也累。實在不想再跟這個男人吵吵下去了。夫妻了這麼多年，對方是個啥樣的人，早就已經習慣。

“你洗完了我也洗！”見媳婦搭理自己了，丈夫連忙說道。

“隨你！”人砰一聲將浴室的門關上道。

“要不，咱攢點錢在公募買兩個位置吧！”洗完澡，等妻子把頭髮吹乾，上了面之後，丈夫挨著躺在牀上說道。老家距離這兒實在太遠，來回一次路上都得折騰多半天。男人的雖然有些碎，可是他還記得自己父親死的時候說過的話：這窮山，我住了一輩子了。哪天你有那個能力了，把我跟你媽都遷走吧。話他都記著，可是屬實是能力有限。雖說一個月能掙個3000出頭，可是架不住如今的價比工資漲得快。夫妻倆省吃儉用，好不容易纔整了一套70平的房子。這房貸還沒還清呢。

“攢唄，再過幾年咱房貸也差不多了。攢到那時候應該可以吧？”人不關心墓地的價格，認爲應該不會貴到哪兒去。

“攢吧！”男人沒有告訴人買塊墓地，就在小城這種地方都要幾十萬。還不是永久的，據說只能埋20年。年限到了要麼續費，要麼搬家。而這其中，還牽扯到墓地會不會搬遷的事。沒準過個十來年，墓地那塊兒要開發，完了人給搬到犄角旮旯兒去了呢？這種事，誰都說不準。

“你個老東西，活著的時候就沒本事。這麼多年了，讓你給兒子搶個孫子送去也做不到。難怪兒子今天祭咱的時候有怨言呢！”兩夫妻實在太累，不知不覺，就那麼睡著了。約間，兩道影出現在他們的牀邊。

“都想要兒子，各種走關係，霸蠻的。你讓我有啥辦法？兒倒是好找，要不就兒算了？”說話的是一箇中老年男人，他了被掐了的胳膊說道。

“你想讓你們家絕後，那就隨你。”中老年婦接過話頭說道。

“以前多好，都按序號來排。現如今不知道怎麼回事，靠搶了！”男人看著牀上睡著的兒子，有些無奈的說道。

“在人間搶慣了，下去可不還是那樣兒麼。啥不靠搶，你手善連渣渣人家都不會留給你。”人白了邊的老伴兒一眼說道。

“走吧，過完節鬼門一關，又要開始搶了。看看這次，能不能搶個孫子回來。”男人輕嘆了一聲，拉著自己的老伴兒逐漸去影。

“那個，我覺得今天應該請一天假。”睡了兩三個小時，天就亮了。丈夫聽著手機傳來的鬧鈴聲，艱難地睜開雙眼說道。

“不怕扣錢了？”媳婦打了個哈欠，嘀咕了一句轉繼續睡著。

“我昨兒可能真是說錯話了！”男人靠在牀頭，點了一支菸道。

“咋了？”人回頭看著丈夫問道。

“我夢見我爹我媽了！他們在我面前嘀咕了好久。”男人狠吸了一口煙說道。

“說啥了？”人對於這件事明顯很有興趣，一時間瞌睡也沒了，起挨著丈夫靠在那裡道。

“沒聽清，反正他們說了好多話。是不是在怪我，昨天口無遮攔呢？我請假，今天在家燒點紙錢給他們。”男人將菸頭摁滅在菸灰缸裡說道。

“投胎的走這邊，排好隊啊，別。掉河裡可沒人救你們。別啊，一個一個的！”奈何橋前，排了老長一條隊伍。不的鬼差在那裡維持著秩序。而隊伍的兩側，則是圍著更多的魂。他們看著那條前去投胎的隊伍，眼裡虎視眈眈的。

“爹啊，媽啊，保佑你兒媳婦這回生個大胖小子吧！”

“爺啊，啊。保佑你孫媳婦生個帶把兒的吧！”

魂們的腦海中，充斥著子孫後輩們的禱告聲。此時此刻，他們都拳掌著，準備稍後在奈何橋頭一展手。

“張富貴兒，投胎帝都，男！”孟婆一碗湯水灌進一個魂裡，隨後由站在邊的小乖唱著人家的去。

“嚯，帝都，我的我的！”一聽人家投胎的地方，一個瘦的男人一個箭步上前，搶了那個喝過孟婆湯正渾渾噩噩的魂，扛起來就朝前頭一陣飛奔。在他的後，追了不下於數百個魂。

“去吧去吧，勞煩小哥將他送到這個地方去！”男人腳下生風，扛著那魂跑到了轉生池邊，往乘船的艄公手裡塞了一沓票子連聲道。

“回去！”魂上船，艄公將槳一橫，攔住了後頭那些還想來搶的衆魂道。拿人錢財，魂落座，這筆買賣就算是了。總得有點信譽不是？要是辦不事，二回誰還肯花錢求你？

“婆婆，這搶人呢，咋也沒人管呀？”小乖搖搖頭，問邊的孟婆。

“乖乖，這事兒不歸咱管，咱幹好自己的差事就行了啊！”孟婆寵溺的了小乖的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