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柳淺染十分冷淡地瞧了他一眼,道:“的確是見過,就在幾天前,當時世子正在街上忙一些事,可是不亦樂乎。”
“還有這事?”柳老夫人更有興趣了。
“可不是嘛”,柳淺染故意笑了笑,“當時世子他……”
“咳咳。”安國世子重重地咳了一聲。
柳老夫人關切地著他:“可是覺不適?”
安國世子搖了搖頭:“尚好,多謝姑姑關心。”而兇狠的目卻時不時落在柳淺染上,仿佛在警告小心說話,否則后果自負。
柳淺染也不理會他,托著下繼續道:“安國世子若是不舒服就更不應該總去大街上溜達了,安分地待在家中,您那如花似玉的十幾房姨太太應該會很開心的。”
安國世子眼神一狠,雖然不知道柳淺染這樣說的用意,但覺得不懷好意,頓時心里咯噔了一下,對這子更加厭惡起來。
“淺染小姐怕是看錯了,我最近不大好,所以一直待在家中,未曾出過門,更別說什麼大街上了。”
柳淺染淡淡挑眉:“哦?”頓了頓,仔細想了想,道,“也許真的是我看錯了,不過說來也奇怪,那天我還看見了九皇……”
“柳淺染!”安國世子的聲音都提高了幾度,猛然打斷了的話,用眼神示意別再說下去,甚至帶了幾分哀求。
笑話,若是真被這口無遮攔的丫頭將那天的事說了出來,姑姑一定會告訴他的父親安國公,到時候又要找人將自己在家中,那還得了。
柳淺染瞇著眼睛看了看他,有點意思。
柳老夫人被這兩個人繞暈了,扶著腦袋問:“方才你們說什麼?在街上遇著了誰?唉,我這人老了耳朵也不好使了,你們大點聲……”
安國世子松了一口氣,暗暗慶幸,還好沒聽清。
柳淺染別有深意地看了看他,最后終于在安國世子無比期待的目之下笑了笑,湊在柳老夫人耳邊,道:“老夫人,我方才是說,安國世子剛從大理寺大牢里出來沒幾天就開始手,繼續以前的惡行,當街強搶民,被我打抱不平之后還想手。幸虧九皇子出面方才得以解決。”
頓了頓,又道:“您若是想了解得更詳細一些,大可以去找九皇子詢問清楚。”
柳老夫人臉一變,目冷冽了幾分,扭頭看著安國世子,臉鐵青。
后者立即慫了:“姑姑,姑姑,您別告訴我父親,我保證以后絕對不會再犯了。”語罷又不甘心地盯著柳淺染,咬牙切齒。
他堂堂安國世子,從來都是呼風喚雨,橫行京城這麼多年,還從來沒人敢這樣對他。這個柳淺染,怕是活膩味了。
柳老夫人臉依舊沉,卻在看了看柳淺染一眼之后,轉變了態度:“罷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要是再不給你一次機會,未免顯得有些不近人。”
“老夫人”,柳淺染打斷,“我倒是覺得,您這樣縱容姑息世子,不予理會,才是更加不近人的做法呢。畢竟世子屢教不改,前車之鑒不在數,只可惜他從未鑒過,一直沉淪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
“柳淺染,你別得寸進尺,這里不是你的將軍府!”安國世子此時也端不住了,抬手指著柳淺染,破口大罵。
后者毫不為所懼,淺淺一笑:“這里也不是安國公府。”
“你……”
“夠了。”柳老夫人看了兩人一眼,沉聲道,“既然都知道這里是丞相府,為何還在我面前爭執不休,何統?”
柳老夫人冷著眼質問兩人,安國世子忍不住,率先道:“姑姑明鑒,分明是這丫頭無恥,恐怕是因為之前的婚事心有不甘,所以存心想要報復,便污蔑于我。”
柳淺染哭笑不得,此人的想象力不是一般的富。還有那空口說白話的能力,也是常人無法企及的。
心中正嘆著,這頭柳老夫人心中還沒有個決斷,柳霜兒便也在一旁幫襯道:“祖母,霜兒覺得表叔說的有道理,肯定是這柳淺染污蔑的他。”
對于這位小表叔安國世子的事,柳霜兒聽得可不比別人。雖然心里十分不齒,但若是利用安國世子的事可以拿來打擊柳淺染的囂張氣焰,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為此,可以去抬舉一個曾經厭惡至極的人。
其實就算幾人不說,柳老夫人心中也是有自己的判斷的。
江山易改,本難移,的侄兒什麼品什麼好,自己清楚。
只是,若真是按照事實來評判,恐怕真的會助長柳淺染的威風,這丫頭,接下來才是重頭戲,可不能再讓興風作浪了。
“世子自從上一次的事過后,心里有了很大的悔改,一直待在家中,安分守己,真心懺悔。所以淺染所見那人,也許是真的看錯了。”
“既然老夫人都這麼說,那便是淺染看錯了吧。”柳淺染早就料到是這種結果,便淺淺笑了一下,一來二去之間,臉上的表竟毫無波。
“侄兒多謝姑姑的理解和信任。”安國世子一副終于沉冤得雪激涕零的樣子。
柳老夫人白了他一眼,依舊冷聲道:“你啊,也該收收心了,既然來了就多住幾天,空跟你表哥多學些東西。你要是有他一半省心,你父親也不用這麼心。”
“是,侄兒教了,我這就去找表哥。”安國世子說著,恭敬地行了一個禮,直起子。臨走之時狠狠瞪了柳淺染一眼,后者不驚不懼,淡定地承他的目。
柳淺染,你給我等著。
柳淺染的眼神漸漸渙散開來,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微微勾了勾。
既然你想玩,那我奉陪到底。
好戲就要登場了是嗎?我也很期待呢。
柳霜兒看這件事居然還是對柳淺染一點影響都沒有,不由得咬了咬牙,跺了跺腳,狠狠剜了柳淺染一眼,轉也離去了。
柳淺染恍若未聞,心突然大好。
安國世子繞過長長的走廊,迎面就上了剛剛換裳出來的丞相。后者愣了愣,接著就笑了:“表弟這是做什麼去?見過老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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