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還在這里,不行。
急中生智的丞相連忙轉,將那兩個家丁的去路攔住,還順口痛罵了一頓:“放肆,既然知道陛下還在這里,大呼小的,何統?”
“奴才知錯!奴才知錯!”兩個人連忙跪地求饒。
離落道:“他們也是忠心一片,朕也沒被驚擾到,丞相就不必責罵他們了。”
“還不快謝過皇上。”丞相又指著那兩個家丁道。
兩人立即謝恩,磕頭的聲音咚咚咚的。離落聽得心煩意,一時間便皺了眉頭。
丞相察言觀,抬手遣散了兩人。
柳淺染見丞相這般反應,三兩下便猜出了那盒子里的東西是什麼,藏在袖下面的手急忙了,從上出一枚棋子,夾在指間,凝氣至指尖,對著那兩個家丁的其中一個猛的一彈。
誰知那兩人正好起,一個恰到好的作正好擋去了柳淺染的攻擊。那枚棋子順著其中一人的裳下擺了出去,瞬間便不見了蹤影。
柳淺染瞳孔驟然一,慌忙想要再出一枚棋子,由于過于心急卻怎麼也不到,等到終于到的時候卻手指一,那棋子直接掉落在了地上。
忙俯去撿,離落見了,忙關切地道:“淺染?你可是不適?”
柳淺染子微微僵了僵,放棄了撿棋子的念頭,得一笑:“無事,就是有些悶,大概太熱了。”
“等火勢控制住了就好了”,離落看了一眼遠已經漸漸小了下去的火勢,不問,“要不要給你請個大夫來瞧瞧?”
柳淺染出一抹笑容,搖頭:“多謝陛下關心,我沒事……”
“哎喲喂!”
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聽到涼亭之外傳來了一陣哀嚎,這個聲音……柳淺染呼吸幾乎一滯,抬眸,便看到了最想看見的一幕。
那兩個家丁在走下臺階的時候雙雙摔倒在地,手中的盒子也從上掉了下來。而盒子上面的鎖大概是年久失修,被這麼一摔,竟就自然打開了。
盒子里面的東西也出了一角,仔細一看,似乎是本陳舊的藍皮書。
柳淺染心中詫異不已,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微微扭頭,便看到了一旁的宮玄夜正收回了手,淡然飲茶,一副沒事人的模樣。
一怔。
還以為這次的計劃就要在這最后關頭功虧一簣,沒想到……其實忘記了,以及還有一個厲害的盟友。
柳淺染角勾起一抹笑容,靜靜地等待著接下來的好戲。
丞相臉大變:“混賬東西,陛下面前豈能容你們這般冒失!”
兩個家丁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起來,慌忙將木盒的蓋子合上,卻因為手忙腳反而始終關不上,還不小心將盒子里的東西給弄了出來。
那是一本年代久遠的舊書,封面已經微微有些泛黃。書面上沒有名字,卻似乎正因為如此,從它的上散發出一種難以言狀的神,吸引著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究。
丞相看不下去了,生怕在皇上面前餡的他真想沖過去幫忙。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控制住了這個沖,家丁終于將書本給放回了那木盒里,口中連連說著陛下恕罪,然后就要往外走。
柳淺染一直盯著離落的臉,直到看見他面凝重,威嚴地說了一句:“且慢。”
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
那兩個家丁扭頭看了丞相一眼,后者心中只覺得不妙,可是當著皇上的面又哪里敢跟下人互。想來想去,只得認命一般閉上了眼睛。
但愿,陛下能夠信任自己多一些吧。
那兩個家丁見主子沒什麼指示,只好停了下來,當著離落的面跪了下來。
“陛下有何吩咐?”
離落盯著他們手中盒子,沉聲道:“你二人手中拿的是什麼?過來給朕看一眼。”
兩個人慌忙將盒子拿了過來,卻并沒有立即打開,而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丞相,道:“這是老爺讓我們從他的房間里拿出來的東西,說是很要,不能出任何閃失。”
“哦?一本連封面都沒有的舊書居然也能讓堂堂丞相這麼寶貝?”離落臉上笑了笑,眼睛里卻是冷冷的,“說得朕也想看一看究竟是什麼奇書了。”
語罷頓了頓:“不知卿意下如何?”
丞相睜開了眼睛,認命一般道:“自然可以。”
然后對著那兩個家丁道:“還不快把盒子打開,讓陛下過目。”
“請陛下過目。”家丁終于抖著雙手將那本書給呈了上來,離落接過來,便聞到了一檀香的氣息。
這……這是祠堂才會有的味道。
原以為這書如此陳舊,翻開的時候定然是一霉味和難聞的氣息撲面而來才對。誰知居然是如此清爽的味道,難不這丞相已經將這本書寶貝到拿去祠堂日日供養的地步了?
既然如此,他就更要看一看了。
這麼想著,離落翻開了手中的書。只第一頁,便讓他瞪大了眼睛。看到最后,已經是滿腔怒意。
他看得并不是很仔細,只是大概瀏覽了一下,卻足以讓他抓住了所有重點。因為這本書,但凡是識字的人都能看懂是什麼意思。
這是一本兵法。
堂堂丞相,一介文臣,居然會對兵法興趣,而且還是以私藏的方式。呵。
“丞相,你給朕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離落將那本兵法甩到了石桌上面,發出砰的一聲響,足以證明他用了多大的力道,也足以現他此時的憤怒。
丞相跪了下來,指著那本書,子抖如篩糠,聲音也是一陣抖:“陛下明鑒,臣只是閑來無事才會偶爾翻閱一下兵書,想增長見識,好為國……為國效力。”
“好你個為國效力”,離落冷著一張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臉上都是嘲諷,“將這本書像寶貝一樣藏在自己的屋子里,平時還拿去祠堂里供著,這就是你說的偶爾翻閱?”
“臣……”丞相重重地磕了一個頭,剛要出口的話卻是卡在了齒之間。其實之前想好了一堆理由為自己辯解,等到真正開口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其實百口莫辯。
那些連自己都說服不了的理由,又如何說服眼前這個明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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