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平衡點？”凌墨言面帶霜的看向冷冽，剛好冷冽也轉過臉來看。

四目相對的一刻，冷冽在凌墨言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竟是那樣的縹緲，不由得心中一疼。

“你到底說不說？”等了半天的凌墨言見冷冽只是呆呆的看著自己并不說話，以為又是這家伙的惡作劇，“無聊！”

輕蔑的掃了冷冽一眼，凌墨言又想轉過去繼續睡覺。

“等等！”冷冽見勢不妙，趕扯住凌墨言的手腕急急的說道，“我說，我這就說。”

凌墨言沒有回話，一雙眼睛冷冷淡淡的看著冷冽，好像在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姑沒空跟你啰嗦。

看著這樣的凌墨言，冷冽在心底暗暗的嘆了口氣。

“我的意思是說，我們能不能找到一個既能讓我陪在你邊，又能讓你不會生氣的辦法？”

“你覺得可能嗎？”凌墨言忍不住輕嗤一聲，反相譏道，“我會有看見你而不生氣的時候嗎？除非看見的是你的骨灰盒。”

臉上努力的維持著一微笑，冷冽的聲音里帶著濃濃的傷滋味，“你就那麼恨我嗎？”冷冽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如此苦的笑容。

像是沒看到冷冽眼中的痛楚，又或者本不在乎冷冽的，凌墨言拍手笑道，“你這個問題問得真好，連我都忍不住給你點贊了呢。”

“言言……”

“冷冽！”

冷冽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凌墨言厲聲打斷。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冷冽，像是要過那一雙深邃的眸子看到冷冽的靈魂一般，“我恨你不對嗎？如果我倆易位而，你未必能做到我如今這樣。”

凌墨言恨聲說道。

凌墨言的話就像是撕開了隔在二人中間的一層窗戶紙一般，那些刻意被忽略的事霎時間充斥在而人的腦海里，冷冽終于失去了面對凌墨言的勇氣。

“你說的對，如果我是你，恐怕……恐怕……”冷冽低著頭，好不容易從牙里出幾個字來，卻終究是說不下去了。

“哼！”凌墨言聞言冷哼一聲，連看都懶得再看冷冽一眼的把子轉了個方向，“既然話幾經說到這個份兒上，我不妨再多說幾句。”

凌墨言不帶任何的聲音從毯子下面傳了出來。

“你如果自此便從我的世界里消失，我謝你還我一個清凈的世界。可如果你非要執迷不悟，所有好我也照單全收，但是想讓我摒棄前嫌是萬萬不可能的。聽懂了嗎？”

凌墨言這話說得無，冷冽卻半點兒脾氣都沒有。

“知道了。”冷冽應了一聲之后便沒了聲音。

一路上，凌墨言和冷冽彼此之間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倒是之前那個被凌墨言氣走的空姐打著各種旗號跑過來對冷冽噓寒問暖殷勤的很。

如果沒有剛剛的一番談，冷冽或許還會心來的用這個空姐來逗逗凌墨言。可是現在，冷冽完全沒有那個心。

呵……就算他有那個心又怎麼樣？凌墨言本不在乎。

越是回想著凌墨言最后說的那幾句話，冷冽的心底便越發的悲涼。他跟凌墨言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又能怪的了誰呢？

時至今日，冷冽終于會到自作孽不可活的無奈和痛楚。

飛機終于平穩的停在了C城國際機場。

在一眾空姐的甜聲音里，凌墨言拿著自己的隨品昂首闊步的下了飛機，冷冽則一言不發的跟在后頭。

凌墨言不是不知道冷冽一直跟著自己，但是那有怎麼樣呢？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冷冽仍舊要跟上來，那就讓他跟好了。

反正明確的表示過，如果冷冽還是像以前一樣費盡心思的想要贏得的原諒，那麼會心安理得的收下那些好。

凌墨言深信自己的這種做法很快就會讓冷冽知難而退。

取過行李之后，凌墨言還是看都不看冷冽的朝大門走去。天不早了，得快點兒趕到市區去才行。畢竟要在C城待上一段時間，凌墨言覺得非常有必要給你自己找個住宿條件好一些的酒店。

“你去哪？”冷冽從后面趕上來擋住了凌墨言的去路。

“市區。”凌墨言冷著臉答道，卻也沒有瞞自己的意圖。

“酒店訂好了嗎？”冷冽又問道。

“嗯！”不想跟冷冽啰嗦太多，凌墨言從鼻子里輕哼一聲算是回答。

“公司給你訂的嗎？讓他們把房間退了吧。”凌墨言的冷淡態度讓冷冽的眉眼之間過一抹傷痛，“你一個孩子住酒店不安全。”

呵……這會兒倒想起是個孩子，也考慮到的安全問題了。

凌墨言在心中冷笑。

“這個給你。”趕在凌墨言開口之前，冷冽搶先一步將一串兒冰涼的鑰匙塞進凌墨言的手里，“你在C城辦事的這段時間里，就住這兒吧。”

“這是哪？”凌墨言皺了皺眉，低頭打量著手里的鑰匙。

“我會帶你過去。”冷冽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你放心，把你送到之后我就會離開，保證不會讓你看了心煩。”

“不用了。”凌墨言繃著一張俏臉，抬手便將鑰匙扔回給冷冽，“還是住自己的地方舒坦些。”說完，凌墨言拉起皮箱繼續往前走。

“等一下！”冷冽不死心的再次擋住了凌墨言的去路，“你不是說雖然不會原諒我，但是我對你的好你統統收下嗎？那這又算什麼？”

冷冽把那串鑰匙舉到了凌墨言的眼前。

照在銀的鑰匙上，反出耀眼的芒，刺得凌墨言睜不開眼睛。

“好，既然你這麼說的話……”凌墨言一把奪過鑰匙，角掛著清冷嘲弄的笑意，“這可是你心甘愿的，沒人你。帶路吧！”

十幾分鐘之后，凌墨言和冷冽一起，坐上了開往市區的計程車。

“二位是來C城旅游吧？”熱好客的計程車司機一邊開車一邊隨意的跟二人攀談著，“是來度月的吧？一看你們就是新婚，我這雙眼睛啊，看人很準的。”

計程車司機樂呵呵的自說自話，全然沒有發現坐在后座上的凌墨言沉的快要滴出水來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