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了。”冷冽啪的一聲扣上行李箱的蓋子，對著笑臉盈盈的軍微微的點頭。

“小事一樁，不足掛齒。”軍笑著擺了擺手，“以后經過這里的時候記得過來坐坐也就是了。”

通往登機口的甬道上，冷冽像是生怕凌墨言跑了一樣，死死的抓著的手腕，兩個沉甸甸的行李箱便都到了一只手上。

凌墨言則始終臭著一張臉，被冷冽連哄帶騙的是把留在宿舍里住了一晚的事已經讓凌墨言很是火大了，如今又被他押著一起去什麼鬼山區出差。

本不想去好不好？

明知道自己爭不過冷冽，凌墨言也不想在鬧起來惹得旁人側目，最后也只能被冷冽半脅迫的拉上了飛機。

軍用飛機不比民用飛機那般舒適，本就有些暈機的凌墨言在陣陣轟鳴聲中更加的難。坐在一旁的冷冽看著凌墨言慘白的臉和擰的眉頭，這才赫然發現，他準備了所有凌墨言需要的品，卻獨獨的忘了暈機藥。

飛機爬上了千米高空，開始了平穩的飛行。耳中鳴音不斷頭疼難忍的凌墨言閉了雙目，將頭靠在椅背上休息。

冷冽看著凌墨言憔悴的模樣忍不住的在心里問著自己——是不是不應該帶出來？把留在半山別墅的安全并不比把帶在邊更低多，如果不是自己著，也就不需要這個苦遭這個罪了。

輕輕的嘆了口氣，冷冽探長子將凌墨言的腦袋移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佳人再側，冷冽的手臂順勢收，恰到好的將凌墨言摟懷中。

“別！”

到凌墨言虛弱無力的掙扎，冷冽在的耳邊聲說道，“這樣能舒服些，我就算再怎麼混蛋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做你不喜歡的事。”

冷冽的算是勸也算是保證的一番話說出口，凌墨言真的慢慢安靜了下來。

“冷冽，我難！”瘦削的小手的揪著冷冽前的衫，凌墨言靠在冷冽的肩頭生若蚊蠅的呢喃道。

“我知道。”低頭看著凌墨言已是微微泛白的手指關節，冷冽又是心疼又是自責的將黏在凌墨言額前的碎發撥開，“堅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除了這一句虛渺不實的安之外，冷冽竟然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

“都怪你，為什麼非要讓我給你一起去出差的地方？”凌墨言皺著眉頭斷斷續續的埋怨道。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冷冽的臉在凌墨言的額頭上，希可以分走的痛苦，“我承認，我承認是我自私又懦弱。言言你知道嗎？每次對上你沒什麼溫度的眼神的時候，我的心都會微微的抖。我怕，我好怕有一天你會徹底的離我而去。把你鎖在邊雖是下策，但終究能讓我時時刻刻都能看見你。你確實應該恨我，我這個人好像除了會給你帶來無窮無盡的痛苦之外，再也不會別的東西了。”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什麼是不能坦白的了。冷冽懷抱著凌墨言，幽幽戚戚的低語道。

然而冷冽的深告白并沒有等來凌墨言的任何反應，冷冽有些怔怔的不知該作何反應。

冷冽以為凌墨言的緒會竭斯底里的反彈，畢竟是他把到了如今的境地。冷冽以為凌墨言會終于聲淚俱下的控訴，以為凌墨言會默默無語的垂淚……

冷冽在心里設想了好多種可能，卻獨獨的沒有想到自己在說完剛剛的那番話之后凌墨言竟然像是本沒有聽到一樣。

冷冽的翕了一下，剛要開口，忽然到懷里的人兒微微的掙扎了一下。

“怎麼了？”冷冽趕低下頭去問道。

“水……”幾乎是從牙里生出來的一個字，此時此刻，凌墨言的額頭已經滲滿了汗珠，那難的模樣讓從來沒有過暈機經歷的冷冽也能會一二。

單手從隨背包里翻出一瓶水來，冷冽用牙擰開瓶蓋遞到了凌墨言的面前，“水來了，喝點兒吧。”冷冽在凌墨言的耳后輕輕的說道。

凌墨言聞言微微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細兒，“謝謝你。”

凌墨言說謝謝？凌墨言竟然對他說謝謝？冷冽的心中忽然盈滿了萬千的。

“你不怪我？”冷冽的嗓子里像是含了一把沙子。

還是沒有回答冷冽的問話，凌墨言輕啟薄就著冷冽的手淺淺的抿了一口水。清冽的水流下肚，凌墨言的神似乎好了一些。

“還有多長時間能到你說的地方？”凌墨言對抗暈機已經耗費了大半的力，如今只能弱不堪的靠在冷冽的口，還哪有力跟他吼大？

“快了，很快了。”冷冽抱著凌墨言的力道緩緩的加重，“對不起，讓你苦了。”冷冽語氣誠摯的向凌墨言道歉。

“你這算是道歉嗎？”凌墨言抬頭看了一眼冷冽問道。

“嗯。”冷冽點頭。

“嗤……”一聲輕的不能再輕的笑意從凌墨言的邊漾了出來，凌墨言出食指，大膽的勾劃著冷冽的臉龐。

“你是學的越來越頭了，這些話偏偏要在我不太清醒的時候說。”凌墨言柳眉微蹙的說道。

“因為只有在這個時候，你才沒力氣諷刺我。”冷冽實話實說。

“你很怕我諷刺你嗎？”又喝了一口水，凌墨言強打神的問道。

“沒想到吧？”冷冽自嘲的笑了笑，“我就是膽小鬼，就是個懦夫，對不對？”

“我能不能提個要求？”胃里的翻騰折磨著的每一條神經，凌墨言咬著牙艱難的開口，“回去的時候可以不坐飛機嗎？”

暈機的覺真的不想再嘗了。

冷冽實在不忍心告訴凌墨言，飛機只是個開始，他們要去的地方在山里，即便是到了當地的機場，他們還要坐上好一陣子汽車有些路段甚至要步行上去。

唉，不用真的去走一趟那些崎嶇的山路，冷冽現在便后悔了。他，真是不該帶來這里。

“怎麼了？不可以嗎？”久久沒有聽到冷冽的回答，凌墨言勉強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細兒，眼卻是冷冽黯淡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