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山雨淋漓,營帳里面,封陌端坐在眼前的椅子上,看著立在旁邊的彩虹,良久才開口道:
“彩虹,定安公主已經前往州了,為何你竟會在我的大營之中。”
彩虹面上猶豫了片刻,對封陌微微俯:“回殿下,奴婢混殿下的大營之中,其實是定安公主的意思。”
說完便是從袖子里面取出一封信件,雙手呈了上去:“殿下,這神兵圖,是公主差奴婢務必親手到殿下的手中。”
封陌眉心微微擰,想起云雪瑤城墻之下對自己所言,心頭便是一陣心疼:“當日城門之下,本王就已經將神兵圖退還給了,為何竟還還要前來。”
對方聞言道:“王爺,公主此番前去國,乃是為了云國上下和封國大軍不致繼續流犧牲下去,殿下與公主一向知心,想必定然明白公主的心思。”
今日重見云雪瑤邊之人,封陌心頭應該高興才是,可是,此刻面對立在自己面前的彩虹,封陌心頭竟然五味雜陳,半晌未語。
“殿下,公主臨行之時,將此神兵圖給奴婢之時,曾再三叮囑,此等神兵利,若是落到了豺狼之輩的手中,必定生靈涂炭,所以才將此到殿下手中,希殿下憐憫天下蒼生。”
彩虹說完,跪倒在地,蹲守懇求道。
旁邊的謝堯見狀也是開袍子,跪在封陌面前,鄭重的道:“彩虹所言有理,還請殿下不負公主所托,為天下蒼生思量。”
說完便是深深頓首。
封陌閉目擰眉,良久才手接了過來,垂眸看著眼前的信件:“你起來吧,如今,云世子下落不明,此刻本王毫無消息,希本王此番折返,能尋得世子蹤跡。”
見對方接在手中,彩虹依言站起來,謝堯想了想,道:“殿下,其實屬下以為,此山高路險,云世子對這里一向最為悉的,此番跌落山崖,云景將軍已經在此找尋,我們此刻若是長留此地,對找尋云世子未必有利。”
“你此話何意,難道你不知道,國的人也在找尋嗎,你希云世子也落國人的手中?”封陌目冷冷的看著他。
對方搖頭,擰眉分析道:“無論是云景還是云世子,對于此都比我們要悉的多,此山高路險,本來就不適合大批的人馬過來,萬一我們驚了國的人,只怕更加不堪設想。”
“重州城中,眼下還有不國的人,本王豈能不擔心。”襄王似乎憂心忡忡。
“雖然重州城中,的確有不國之人,可是云國守將更多,云世子駐守重州多年,想來在重州之地,當不會令軍真的占據上風。”謝堯接過他的話頭兒,道。
“此事,容本王再細細思量思量。”襄王擰眉思量了片刻,謹慎的道。
……
信王府邸,信王氣狠狠的將一個茶盞揮落在地,怒道:“簡直豈有此理,父皇這次實在是太偏心了,這攻下云國,分明就是江陵王的功勞,如今竟然全算在了武陵王的頭上,這個武陵王簡直是無孔不,和那淵一般無二。”
“殿下息怒。”一旁的侍衛聞言膽戰心驚的朝著門外看了幾眼,連忙道,“殿下息怒,如今雖然我們被皇上解除了足,可是還是不要妄論太子以免惹怒了皇上。”
“本王這些時日在府邸里面,忍氣吞聲多日,沒想到,眼下竟然是這個結果,這江陵王真是廢。”信王一甩袖子,怒氣沖天。
侍衛還待多言,就聽到門外有侍衛請安的聲音,抬起頭,竟然看見貴妃娘娘朝著這邊走了過來,眸子里一陣驚喜閃過,連忙迎了上去:“末將見過貴妃娘娘。”
貴妃揮手讓眾人退下,這才緩步走進屋子,皺眉看了地上的一片狼藉,不滿的掃了頹然的信王一眼,搖搖頭:“早知道你這個樣子,本宮還何必費心讓皇上解除了你的足。”
“眼下兒子一敗涂地,足與否,又有什麼關系呢。”信王今日心緒欠佳,看著貴妃走了進來,竟然沒有起請安。
貴妃也并不介意,只是避開地上的碎片,自己找了個椅子緩緩落了座兒:“你這幅模樣,是這麼快打算認輸了?”
“母妃。”信王抬起頭來,與母妃對了一眼,嘆息道,“這次原本以為江陵王能夠大獲全勝的,占盡所有功勛的,可是卻沒想到,竟然半路殺出個武陵王,拿下重州城,父皇焉能不高他一眼,生生的分了江陵的一半功勛,簡直可惡。”
提到這個,貴妃心頭焉能不恨的,此刻也是微微篡了篡手心兒,不過很快便是恢復如常,抬手輕拍了拍兒子的手背,道:“就這點兒事,我兒何必氣惱陳這個模樣。”
“母妃,這是一點兒事兒嗎,母妃近水樓臺,為何任由那定安公主住東宮,眼下誰人不知,眼下云國皇族只剩定安公主一人了,這定安公主一東宮,那不是等于拱手將神兵圖送給了淵嗎。”信王越想越氣。
看著眼前依舊這般沉不住氣的兒子,貴妃搖搖頭,笑道:“你看看你,總是這般沉不住氣,定安公主即然到了國,神兵圖便是國之,豈會是太子一人的,而且,你即然知道云國皇族只余下定安公主一人,難道就不能再想深一層,比如這云國皇族為何會只余下定安公主一人。”
信王聞言腦子里電激閃,看母妃的方向:“聽聞那云國皇族都是送命在武陵王的手里……”說到此,也是似乎頓悟,“這武陵王乃是淵的舅父……”
見他頓悟,貴妃娘娘滿意點頭,眼睛里面寒一閃:“如今這定安公主卻留在東宮之中,你說武陵王焉能不添堵。”
信王也是頓時一喜,思量著道:“這淵對這定安公主一向有獨鐘,這次東宮可是要有好戲看了。”
“恐怕還不止如此。”貴妃鼻子里面冷哼了一聲,低眉看著嫣紅的指甲兒,笑著道,“這武陵王這個時候跳出來,你當全是為了這位太子殿下?”
“自然不是。”信王冷笑一聲,“這武陵郡主過世多年,武陵王在邊地都是巋然不,對這位太子外甥不聞不問多年,這次忽然跳出來,心思肯定是不簡單。”
“我兒說的有道理。”貴妃娘娘笑點了點頭,“這武陵王在邊地多年,一事無,此次他看準機會,傾巢而出,攻下重州,如此心積慮的討好皇上,自然是想要得到更多,這次皇上論功行賞,武陵王竟然推辭不,將所有功勛留給太子,你說,他是為什麼。”
“自然是為了兩邊討好。”信王道,“這次雖然沒有明里賞賜,可是如此一心為朝廷的忠臣,皇上豈能虧待與他。”
“哼。”貴妃娘娘道,“所以,皇上此番給他留了一個恩典,你說這是不是比任何賞賜,都更有劃算。”
如此壞消息,信王看著母妃還是這般笑意盈盈的,十分不解:“這些事,對于我們來說,本就是壞消息,為何母妃還笑的出來呢。”
對方看了他一眼,神一笑:“母妃有何笑不出來的,這件事,只要善加利用,未必就是壞事,瞧著吧,武陵王這個恩典,母妃定然會好好謀算謀算。”
信王還待多問,貴妃已經站起來:“時辰不早了,母妃也該回宮了,總之你記住母妃的話,要沉的住氣,凡事多和府邸的人商議,切不可莽撞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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