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王的話，兒子記下了。”世子點了點頭。

豫王朝著外面黑漆漆的夜之中，探看了幾眼，眉心擰的更了：“這幾日怎麼不見玉風的影子，可知道去什麼地方了。”

“左不過是和兒子一樣，都在關心著吳湖那邊的靜。”世子倒是并不奇怪，“妹妹的心思，父王也不是不知道。”

話還沒說完，就被豫王搖頭打斷了：“你們兄妹深，自小就是最聽你的話了，無論這次我們梁州如何做決定，玉風都得絕了對襄王對心思。”

“父王這個為何，妹妹如今也有郡主的份在，雖然我們王府不在封州，可是妹妹和襄王也算是青梅竹馬一長大的，要兒子看，比起那些封州城里的貴胄小姐們，更多了幾分才是。”

“你懂什麼。”豫王看世子竟然幫著玉風說話，當即便是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怒道，“這封國如今的形勢，這般混不堪，就算是襄王勝出，若是登基為帝，以玉風單純的子，在深宮之中，為父怎麼能夠放心，退一步講，要是那襄王敗北，在吳州之地終老，你以為，就能安安生生的嗎，明義太子就算是殺不了他，也一定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我們就在旁邊眼睜睜的看著玉風，整日里都過著頭頂懸掛利刃的日子，如何能夠忍心。”

世子雖然覺得父王的話在理，可是看遍這吳州之地，唯有襄王的份最是尊貴，只要梁州不敗，誰人能把玉風如何：“父王這般話，未免太小心了些，我們梁州尚在，誰人膽敢小瞧玉風。”

見世子功利之心如此，豫王看著眼前的世子，良久，才道：“罷了，玉風和襄王的事，容后再說，如今要的是，你先把吳州那邊的形，還有廣原，尤其是封州城那邊的形勢都打探清楚，我們這些時日，就得拿出個主意出來。”

“是。”

謝太師府邸里面，一片忙，院子里面的湯藥味遠遠的就能覺出來，謝老太師的床榻旁邊，須發皆白的老太醫正在張的施針，旁邊立著的謝將軍一臉擔心。

“太醫，家父的子，可有好轉？”

太醫一邊收拾著桌子上面的藥箱，一邊示意謝將軍到外間說話。

這番作，讓謝將軍更加心頭難安起來。

“謝將軍，老太師年事已高，子和年之時本就無法相提并論，更何況，如今太師似乎心事重重，哎……”

“太醫這話是什麼意思。”

太醫看了懵懂的謝將軍一眼，道：“謝將軍，老太師的子，下已經盡力了，至于結局如何，還要看老太師的造化了。”

說完便是嘆息一聲，朝著門檻兒外面走了出去。

謝將軍呆愣了片刻，突然想起什麼似得，忙是招呼家丁前來：“去，馬上去襄王府，找大公子回來一趟。”

“是。”家丁匆匆領命而去。

這邊的謝將軍朝著屋子里面的下人們又是叮囑了幾句之后，便是過了門檻兒，朝著院子外面快步走了出去，對著立在院子旁邊的家丁招招手兒。

家丁連忙走上前來：“將軍。”

謝將軍看了他一眼，道：“你去找幾個人，隨我出去一趟。”

“是。”謝將軍素來脾氣暴躁，雖然眼下家丁覺得，老太師子這個樣子，需要有人在旁邊侍奉著，可是既然將軍吩咐，他也不敢反駁，只得點了點頭，順從的隨手招了幾個人過來，一同跟隨謝將軍出了府邸的大門。

幾人一路跟隨在謝將軍的后面，徑直的朝著南大街的方向走了過去，這南大街多是雜貨鋪子，有不置辦喪事的東西，多是在這里購置的，雖然眼下這老太師的病勢不濟，可是到底還麼有到這一步。

跟在后的家丁們都是有些腳下躊躇，良久，終于有一個膽大的走上前來：“將軍，我們前來這里，所謂何事啊。”

果然他一開口，謝將軍就不高興的看了他一眼：“哼，這都看不出來嗎，來南大街，自然是為了喪儀的事，準備準備。”

見他這般直截了當，家丁想了想，才小心翼翼的道：“將軍，這太師的子的確不見好轉，是不是再多請幾個太醫過來瞧瞧，而且此事，是不是還的等大公子回府了，再做商議。”

“這太師的病，已經請了不太醫來瞧過了，方才那太醫的話，你們也都聽到了，大公子不是也快回來了嗎，眼下就快到年關了，許多事，早些準備，萬一用得著的時候，倒是也不至于太措手不及。”謝將軍似乎不為所。

“這……”家丁們見眼前的謝將軍主意已定，也是不敢再多言了，只好老老實實的跟在后。

前面不遠的一個三十出頭的掌柜，正立在鋪子門口，一看到謝將軍拐過彎兒來，便是熱的迎來上來：“謝將軍，果真是您啊。”

謝將軍有些懵懂的打量著眼前的掌柜，似乎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面：“這位掌柜的，是不是認錯人了。”

對方搖搖頭，臉上的熱毫未減：“將軍英姿，小人哪里會忘，昔日里小人也曾在宮中當差，只因傷之后，就到了這南市這里，做些小買賣，勉強糊口罷了。”

說話之間，已經順利的將謝將軍請進了鋪子里面。

似乎是越聊越熱乎起來，謝將軍環顧四周，看著滿屋子的喪儀陳設，眉心又是皺的更近了。

明的掌柜見狀，只當他是為了老太師的子擔心，想了想，便是從旁勸解道：“其實將軍不必傷懷，說句實話，這生老病死，原本就是人之常，老太師如今已經年近古稀，兒孫滿堂，也算是有福之人了。”

這些話聽到謝將軍耳中，似乎十分用，隨手輕了一下旁的桌子，雖然沒有開口，可是看著臉上的神，似乎對于滿鋪子里面的東西似乎不太滿意。

“將軍若是有意，樓上還有不，將軍盡可上去瞧瞧。”一旁看出端倪的掌柜連忙走上前來，不聲的引導著。

這邊的謝堯聽到消息，心急火燎的奔回府邸里面，看著躺到在床上的祖父，心里百般滋味。

聞訊趕來的老管家連忙將事細細敘述了一遍，這邊的謝堯聽聞這個時候，父親竟然出門而去，不知所蹤，搖搖頭：“罷了，這些時日，再多請些大夫回來瞧瞧，父親那里，去瞧瞧都去忙些什麼事了，沒得做出些什麼出格的事來，免得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讓祖父擔心。”

老管家連連點頭，忙去吩咐人去探查。

“其實大公子回府了就好，老奴跟隨了老太師一輩子了，其實太師子一向康健，這一次，也是因為朝中的事，日夜憂心，才會如此的。”老管家看著坐在旁邊的謝堯，嘆息著道。

提到朝廷的形勢，自然是很難瞞得過祖父的眼睛，只不過，祖父雖然歷經三朝，可是終究也不過是一介臣子，對于朝廷形勢，怎麼能真的可以左右呢，除了盡心盡力的做好本份，思量太多，也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我知道了，你既然是祖父邊的老人了，許多事，還是要多多設法寬祖父，畢竟有些事，我們當臣子的，也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良久，謝堯才思量著開口道。

“大公子說的是，老奴自會勸太師的。”老管家聽了謝堯的話，也是嘆息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