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奚窘迫的抬不起頭，總覺得這話說的有些莫名的尷尬，哪哪聽著都不太對。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只好低著頭不說話。幸好顧振也沒在說什麼。

“我去洗臉了。”林奚逃一般的跑走了。

顧振盯著倉皇的背影有些好笑，他換了個姿勢撐在床上勾著角，眼中帶著一故意的壞笑，顧振是故意的，故意看見林奚害的樣子。

他靠在那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心里空掉的那一塊慢慢被填滿。

林奚用冷水洗著臉，可那臉上的溫度就是下不去，林奚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以那樣親的姿勢被顧振抱在懷里，一想到這件事，林奚整個人就沒辦法自在。

不得不承認，在看清抱著的人是顧振的那一刻，心里竟然有一安心，像是他們本該這樣擁抱在一起，不可分。

這一刻，林奚才有了一種，自己跟顧振以前是人的覺。了發燙的臉頰，還有不停跳的心，竟然有了一種了的覺。

林奚低著頭連忙又洗了一下臉，水接到眼睛的時候，林奚不自覺的閉上眼，耳邊是水聲，從而沒有聽見后傳來淡淡的腳步聲。

后突然出現悉的味道，林奚有點沒反應過來，耳邊傳來顧振低沉的聲音：“還沒洗好？”聲音里帶著一笑意。

林奚有點窘迫，總覺得顧振好像在笑一樣。

帶著一戲謔。

“快了，快了。”林奚上說著，手上的作加快，連忙了眼睛睜開，就發現顧振站在手，從鏡子里看過去，兩個人像是親的擁抱在一起一樣。

腦海里的那些畫面還沒散去，突然顧振又這樣出現在眼前，林奚臉上剛剛下去一點的熱度瞬間又涌了上來。

莫名覺得有些局促，連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

攥著手指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看著顧振：“我好了。”

說著就要讓開，顧振微微側過似乎是要讓林奚出去，可當林奚經過他邊的時候，他一下子手將人拉住。

灼熱的溫度像是要將手腕燒斷了一樣，燙的林奚指尖一。

“怎麼了？”林奚有些懵下意識發問。

回答的是顧振附的擁抱，他早就想這樣抱抱了，這麼多天一直讓自己克制，在林奚面前不斷克制，不能嚇到，要慢慢來，可是看著自己放在心里的那個人這樣毫無防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顧振發覺自己本就克制不了。

那一刻，所有的理智全部消失了，一點點都沒有留下。

他出自于本能的手將人抱在懷中，心中那一個空了的地方，因為的存在而一點點被慢慢填滿。他們本該這樣親無間在一起的。

“林奚...”顧振低沉的聲音回到林奚的耳邊，聽著他微微帶著笑意和一無法形容的眷，他微微抵著自己的肩膀低聲道：“我很想你。”

他用近乎虔誠的聲音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林奚的鼻尖有些酸，眼眶不自覺就泛紅了，他的聲音帶著一落寞和難過。

林奚不知道在自己失憶的這段時間里，顧振是用什麼心態面對。

他們是人啊，是比家人還要親的關系，可卻因為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了，忘記了他。甚至他只能小心翼翼的陪在自己邊，充當一個陌生人。

那一剎那，林奚的心里像是被扎進了無數針，刺刺地疼。

顧振說完這一句話之后，什麼都沒有再說，他慢慢松開手站直。他很快轉過去背對著林奚，看不見顧振臉上的表，也不知道他此時是什麼樣的心。

林奚看著顧振的影，有種想要沖上去手抱住他，讓他顯得不要那麼寂寞。

到底...

還是什麼都沒做，看著顧振走出浴室，最后走出的視線。又過了幾分鐘，林奚了有些麻木的，也離開了浴室。

林奚出去的時候，顧振正在臺接電話，似乎有些嚴肅的樣子，他微微皺著眉頭，看上去不太好辦。

站了幾秒鐘，回了房間換了一服。

等再次出來的時候，顧振已經回了客廳，他看見林奚出來之后，笑了笑看著說：“走吧，出去吃早飯，然后送你去醫院。”

“其實，我自己去也可以的，不用你每天送我的。”醫院到公寓不到十分鐘的距離，其實自己去也沒什麼。

顧振笑著搖頭，十分堅定：“沒事，我送你。”

林奚見他這樣說便也沒有在說什麼，拿好手機和包之后突然想起：“顧懷楨呢？”

“他估計這會正睡著，不用管他。”

被時差折磨了許久的顧懷楨在睡夢中覺得有些涼颼颼的覺，總覺得是不是有人在背后說他壞話。他不自覺打了寒將被子裹的了一些。

顧振陪著林奚出門，兩個人在樓下的早餐店吃了點早餐之后才送林奚去醫院，路上頗有些沉默，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的事，兩個人都沒有主說話。

過了一會，林奚低著頭道：“你很幸苦吧。”

顧振看了一眼。

“我不記得你，面對這樣的我...”林奚頓了一下：“很辛苦吧。”

如果是跟顧振換個位置，如果今天是面對著失了憶的顧振，想一定會覺得幸苦，曾經跟自己親無間的人，忘了自己，甚至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自己，整天面對著這樣的人，很辛苦吧。

“顧振...或許我這輩子都不會記起以前的事...無論是我們第一次剛剛在一起，還是七年后的重逢...我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記起來。”

“在我的印象里，你可能永遠都是如今的模樣。而以前的你，對現在的我來說，一片空白。”

對一個人來說那麼重要的回憶，那些珍貴的記憶，在的世界里可能永遠都不會出現，如果是顧振，一定會覺得沒有辦法接的。

林奚忍不住想，如果很久以后，他們回憶以前的事，對于，或許只能回憶到現在和顧振相遇的時候。

說這些話的時候，顧振一直沉默著，一句話都沒說，許久林奚停了下來不再說話的時候，顧振才開口。

他目深沉，就那樣看著林奚。里面織著各種林奚看不的緒。

許久，顧振微微一笑。

“那又如何！”

“我只要你在我邊。”

“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