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葉知禮說要辭退沈青，桑甜很贊，皺著眉問道：

　“你家人介紹前，知道是這麼……莽撞的人嗎？”

　盡量找了一個不難聽的詞。

　“應該不知道。”葉知禮推了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

　妹妹如果知道沈青會這麼莽撞，肯定不會介紹給他。

　只能說……部隊生活和社會生活，終究不一樣。

　“就是不知道那個富大國，會怎麼報復你和我們的律師事務所。”李業擔心的是這一點。

　沈青揍了那麼有背景的富大國，富大國不可能忍氣吞聲。

　“見招拆招吧。”葉知禮眸中浮現寒芒，而后歉意道：

　“抱歉，我的保鏢給大家制造麻煩了。”

　只希，富大國不會拿整個事務所開刀。

　“沒事，你也不想這樣的。”桑甜率先安。

　其余人跟著點頭。

　“那你們接著忙，我去理一下。”葉知禮指著外面的沈青，走出辦公室。

　-

　事務所外，沈青習慣用筆直的軍姿站立，心的緒卻纏了一團線。

　很顯然，的老板生氣了，大概是因為自己又做錯事了。

　可自己錯在哪里了？

　只是按照職責，保護了他。

　“沈青。”葉知禮來到沈青旁邊，語氣冷淡：“跟我去對面咖啡廳坐坐。”

　“是。”沈青跟上去，眼中疑更甚。

　兩人去了的包廂，面對面坐著。

　剛坐下，沈青就憋不住了，抬頭問道：“老板，我又做錯了什麼嗎？”

　葉知禮真的要氣笑了。

　沈青這況，往好聽了說，天真無邪。

　往難聽了說，是無知！

　他反問沈青：“你為什麼打那個男人？”

　沈青：“因為我看到他提起你的襟想打你。”

　葉知禮又問：“那他打了嗎？”

　沈青搖搖頭：“沒有，因為我來了。”

　制止了這一切。

　葉知禮冷笑：“錯了，他沒有打我，并不是因為你來了，而是他清楚，我是律師，懂法，那里是律師事務所，大家都懂法。

　他敢打我，就會犯法律，會被懂法的大家抓住錯誤，加以制裁。

　他假裝想打我威脅我，也只是想找回面子，好讓他自己別太難堪。

　否則，早就直接手了，而不是裝模作樣半天。”

　沈青沉默，眼神不停閃爍。

　只看到葉知禮有危險，不知道還有這些事。

　遠在樓外的，也不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糾紛。

　葉知禮接著說道：“如果你不來，他會說完狠話走人，但是你過來把他打傷了。

　還當著所有人的面喊我老板，讓他知道了我和你的關系，給我按了個‘知法犯法’的罪名，拖累了整個事務所。

　你有沒有想過，你當時可以直接拉開他，讓他別我，也能保護我？”

　沈青放在上的雙手，低頭道歉：“對不起，老板。”

　是沖了。

　葉知禮吐字清晰：“我很樂意回你一句‘沒關系’，就像之前你把我撞進醫院那樣。

　可是沈青，‘對不起’這句話不是萬能的，有些錯誤帶來的后果，遠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抵消的。”

　“對不起。”沈青的雙手得更了，除了“對不起”，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在部隊了犯了錯，會被記過，罰俯臥撐、負重跑或是其它。

　但這里不是部隊。

　很迷茫。

　葉知禮一看這個樣子就頭疼。

　他知道沈青剛從部隊出來，與社會有所割裂。

　可他不是做慈善的啊？

　他沒法心平氣和地包容沈青犯下的所有錯誤。

　“其實我也要跟你說句對不起，因為我打算辭——”葉知禮話沒說完，手機響了。

　是母親李春蘭打來的電話。

　“稍等，我接個電話。”葉知禮走到旁邊，接通電話：“媽，怎麼了？”

　李春蘭：“擔心你啊！你不是今天復工嗎，怎麼樣，有遇到危險，或者可疑人嗎？”

　葉知禮無奈：“上次的事只是意外，我怎麼可能天天被人報復。”

　李春蘭反駁：“那可說不準，你那張說出來的話，我有時候都想打你，何況別人。”

　葉知禮：“……”

　李春蘭頓了片刻，緩緩道：“知禮，媽昨晚做噩夢了，夢見你夜里一個人回家，被人捅了好多刀，渾是，沒人救你……”

　夢里的那種無助悲傷，是想起來都會哽咽的程度。

　葉知禮眼神一閃，知道母親是太擔心自己了，語氣輕：“夢都是相反的，我現在健康得很呢。”

　李春蘭：“從今天開始，你每天早中晚要給我打三個電話報平安。”

　葉知禮錯愕：“太多了吧？”

　李春蘭：“在聊天件里給我發消息報平安也行。”

　葉知禮角搐：“那也太多了，媽，我有時候工作很忙，顧不了那麼多。”

　“也對。”李春蘭點頭：“那我搬過去跟你住一段時間吧，我不度月了，你的安全更重要。”

　“別。”葉知禮頭更疼了，一轉，就看見沈青低頭自責的坐在椅子上。

　他靈機一，揚聲道：“媽，您不知道吧，妹妹給我介紹了以前的戰友當我的保鏢保護我。”

　“戰友？”李春蘭確實不知道。

　“是啊。”葉知禮介紹道：

　“沈青，以前是特種兵，很厲害，還去過以緒塔和妹妹一起維和，因為負了傷，才退伍，讓我撿了個便宜。”

　“真的？”李春蘭將信將疑。

　葉知禮：“比真金都真，不信您去問妹妹，有退伍特種兵保護我，您就放一百個心吧。”

　李春蘭信了，說：“那你把沈青的聯系方式給我，你不是很忙沒時間報平安嗎，讓每天給我報平安就好了。

　這樣既不打擾你，我也能安心。”

　葉知禮：“……”

　他本來都打算辭退沈青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只能著頭皮答應：“行，我等下發你手機上。”

　這是一道很簡單的選擇題。

　要麼繼續忍沈青。

　要麼讓媽媽取消來之不易的月，并和自己長住一段時間。

　葉知禮選擇前者。

　另一邊，沈青見葉知禮打完電話，遂問他：“老板，你剛剛說你打算辭什麼？”

　“沒什麼。”葉知禮恢復了斯文的模樣：

　“沈青，我認為我們需要制定一些更清晰的保鏢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