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萌沒想到幾年過去了,他竟還記得這些。
很久沒喝到這麼香甜的茶了,幾乎都忘記了自己以前還有這個習慣。
菜品很富,很快便上齊了。蘇萌沒有說什麼,只是低頭吃著東西。
說實話,對於和鄒翔吃飯是抵的,畢竟他們之間曾經發生的事實在太過悲傷。
如今面對著他,還要聽著他的話,真的有點沒勇氣。可是這頓飯,算是對以前的自己說再見吧。從今以後,他們橋歸橋路歸路,再也不會有任何的牽扯。
一口一口的吃著,不說話,他也只是偶爾抬起頭來。直到一頓飯結束,兩個人竟全程無話。
吃過飯之後,蘇萌低頭攪著甜品。一下一下,似乎有點不太自然的模樣。
而這個時候,牆上的掛鐘此刻正好指向了一點,清脆的聲音響起那瞬間,窗簾瞬間被拉上。
朦朧中,蘇萌抬起頭來看向了他。而後說道:「鄒翔,你想跟我說什麼?」
鄒翔同樣在朦朧中回看著,「蘇萌,你為什麼一點變化也沒有?」
他的聲音很輕,可是就坐在他對面的又怎麼會聽不到。
蘇萌蹙眉看著他,不明白他話中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這麼說?」
「我的心依舊沒有變,這麼多年來,我在外面尋尋覓覓,只想找到一個能代替你的人聊表相思,可卻從未找到過。所以不得已,我又回到了海城。」他的聲調依舊不大,在眾人接吻的時候,卻顯得有點清亮。可是即便清,卻也只是足夠讓聽見而已。
後不遠的牧十低頭吃著東西,很顯然沒有聽到這邊的靜。
可是就是這樣不大的聲調,卻讓蘇萌一下子呆愣住了。「你說什麼呢?鄒翔,這麼多年來,你還沒長到教訓是嗎?」
當年如果不是他突然的表白被姐姐蘇瑩聽到,蘇瑩又怎麼會出後面的事。
自從姐姐出事之後,以為他是出於愧疚,無法面對死去的姐姐才會遠走他鄉。卻不想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回來說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這個?
鄒翔一下子拉住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指,悲傷的表溢於言表。
「我不是沒有得到教訓,我也知道你姐姐的死去與我有關係。可是一個人的心又怎麼能控制的了呢?蘇萌,我從未對你忘,這是事實,我沒什麼難以啟齒的。如果說有,那就是我回來的太晚了,以至於你已經了別人的新娘。」
他看起來有點激,抓著的手的力道徒然增大,蘇萌咬了咬,在他猝不及防下,一下子便將自己的手出來。
猛地站起來,剛打算罵他幾句什麼。卻聽到鐘聲再次響起,窗簾瞬間被拉開。午後的過窗戶慢慢的了出來。
「聽過那個傳說嗎?午後一點的時候,你見到的那個人便是你命中注定的人。蘇萌,我剛剛看大的就是你。」鄒翔似乎還不死心,繼續說著。
聽到他的話,蘇萌輕笑了一聲,臉上滿是譏諷的表。「那還真是對不起了。我來這裏可不是第一次,每次見到的都不是同一個人。」
不知道怎麼的,又坐了下來。既然鄒翔想與話舊,那就多說一些。
「鄒翔,你既然對我未曾忘,那為什麼會為麥古傳沈家的準婿呢?這不是互相矛盾嗎?」繼續攪著甜品,偶爾吃上一勺。
鄒翔聽到的話后,臉上出現了一抹不太自然的表。「蘇萌,你應該知道一個男人在外面是很容易到的。清如……哦,就是沈博年的獨生沈清如。很好,是個好人。自從和在一起,我才從你姐姐那段悲傷中走出來。」
「只是,再好,卻並不是你。我心裏想的,念得,這麼多年來都是你啊。我沒想到你會每個月給我父母寄錢,更沒想到再發生了那件事之後,你還能想到我那沒有能力生存的父母。我很激。」
「我做這件事,不是為了你。我只是不忍心看到兩個老人被活活死。你可以不負責人,但是與這件事有關係的我,遇見了你的倒霉的我,卻不能見死不救。」蘇萌氣憤的說著。
當初去他家裏找他的時候,那對年邁的父母一個殘缺,一個躺在床上不能彈。而鄒翔自己胡謅的世竟欺瞞了姐姐多年。
當時是恨他的,恨他的慕虛榮,恨他的薄寡義,也恨他的狼心狗肺。
只是做不到見死不救,真的做不到。
所以之後很多年,一直到鄒翔出現的前一個月,都苦著自己,著自己,也讓他的父母活到如今。
其實現在想想,雖然不後悔幫人,卻後悔管他的閑事。不是什麼大善人,更不是慈善家。世界上有那麼多苦命的人,雖然杯水車薪,但是總有些力所能及的事會做。但是卻不想幫有關於他的人和事。
故而剛剛齊曉雲找他要錢的時候,並未阻止什麼。因為這筆錢,本來就應該他來出。沒有必要為了他的虛榮心去為了他的家人買單。
「鄒翔,我不想在照顧你父母這件事上多做解釋什麼。我對你沒那種想法,單純只是幫忙而已。你沒有必要揪著這件事不放手。就算是顧北誓知道了這件事我也理直氣壯。我蘇萌做事行得端走得正,不怕你來詆毀什麼。」
鄒翔沉默了一小會兒,又說:「我沒想拿這件事威脅你什麼的。我只是覺得咱們之間的緣分還未了。我們……」
「未了?」蘇萌嗤笑了一聲,「我如今是顧太太,而你是麥古傳準婿。你說,我們之間還怎麼了斷呢?而你這次見我,怕是不是想跟我做最後的道別,反而是想藉著這頓飯發生點什麼,是嗎?」
鄒翔看著的臉,最後終於承認道:「我們還能繼續嗎?蘇萌,我還你!」
「呵!」冷哼了一聲,而後拿出了手機放在手上。「能不能不是我說了算,要問過我老公才知道的。」
話落,拿起手機便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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