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我就被自己逗笑了。
做飯這種事,和陸澤南八竿子打不著。就算有人說他是在煉丹,也比有人說他做飯更能讓我信服。
笑到一半,忽然有人從背後拍了我一下。
「誰!」
我被嚇了一大跳,神經質地轉過頭。
陸澤南皺著眉頭,一副不耐煩的表:「反應那麼大幹什麼?」
不對吧?他在這裏,那廚房裏的人又是誰?
我睜大了眼睛:「你……你沒在廚房?」
「廢話。」
陸澤南沉著臉,裏蹦出兩個字,走到沙發邊上坐下。
我眨了眨眼。
陸澤南這人,平時就有點沉。但是,今天的他,明顯比平時更沉了。我也沒興趣問他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反正和喬菲不了關係。
我沒再搭理他,默默走進廚房。
廚房裏,一個四五十歲、打扮得乾淨利落的中年人在炒菜。看見我,沖我熱絡地笑了笑,手上的作沒停。
這個笑容,讓顯得好像和我很。
我反覆想了好幾遍,也沒想出這人是誰:「您是?」
「我是陸家裏的保姆,您我張嫂就行。」
中年人剛好炒完一盤子菜。把菜倒進盤子裏,笑瞇瞇地對我說,「您是喬菲小姐吧?陸在家的時候,提起過您。」
「……」
我臉一黑。
陸澤南出現在門口:「你可以走了。」
張嫂笑著說了句「知道了」,摘下圍放回去,出了門。
我聽見房門「啪嗒」一聲關上,翻了個白眼:「行啊陸澤南,深的,一天到晚在家裏還不忘念叨喬菲。」
陸澤南沉著臉:「那是我媽的傭人,不是我的。」
我哼了一聲,拉開一張椅子坐下:「張嫂下馬威給得不錯,不愧是你們陸家的人,和你差不多。你回去可以考慮給加薪。」
這些天,喬菲的臉稱得上是刷整個城市的新聞了。我沒事打開手機,也總能看見寫的八卦花邊消息。
張嫂為喬家的人,卻不知道喬菲到底長什麼樣,這就裝得用力過猛了。
陸澤南在我對面坐了下來,沒說話。
我盛了兩碗飯,我一碗,他一碗,開始飯。
別說,張嫂的手藝確實不錯,炒得一手好杭幫菜。就憑這一點,我對的評論就要變一變了。
我吃得特別歡快。陸澤南瞟了我一眼,淡淡地說:「飯桶。」
我沒和他計較,咬著龍井蝦仁說:「飯桶就飯桶,總比吃你做的飯強。」
「……」
陸澤南的臉,好像更難看了。
可能是我的錯覺吧,嗯。
吃完飯,我把碗筷收到水槽里,打開水龍頭洗碗。
陸澤南從背後抱住了我。他的擁抱突如其來,我不爭氣地一個哆嗦,差點把手上的碗摔到地上。
我有點惱火:「你幹嘛?」
陸澤南的聲音很疲憊:「別,讓我抱一會。」
難得看見他示弱的一面。我想了想,問他:「喬菲怎麼了嗎?」
陸澤南的懷抱一僵:「和喬菲有什麼關係?」
我繼續洗碗:「別裝了,你哪次緒大幅變不是因為喬菲。」
人人都看得出來,陸澤南帶著喬菲逛街,為了的事頻頻往醫院跑。這幾年我公司的同事也有談的,但是,能做到陸澤南這份上的人,倒也不多。
我洗著碗,酸溜溜地想:就算是演戲,陸澤南能做到這一步,也算是真不錯了。
陸澤南沉默了一會,聲音抑著怒氣:「喬葉,你別想。」
「我沒想啊。」
我把碗筷理齊,開水龍頭洗了洗手,推開他。
陸澤南不說話:「……」
到底是怕他發怒。我取了巾手,又補充了一句:「其實我就隨便那麼一說,沒別的意思。」
「我知道了。」陸澤南冷冷地回答了一句,換了個話題,「明天中午,陪我去吃飯。」
明天中午?我皺眉:「我沒時間啊。」
陸澤南的聲音又降了好幾度:「和我吃飯沒時間,和Aaron吃飯就有時間?」
我回過頭,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好半天才想出回擊的話:「你真想公平一點的話,我就把Aaron帶回家過夜,你看怎麼樣?」
陸澤南的表更難看了:「你敢這麼做試試。」
又是威脅。
「我是真沒時間。」我嘆了口氣,把巾放回去,「我最近真的忙,你也理解一下吧。明天我還要去鼎盛公司,監督他們的後期計劃……」
聽見「鼎盛公司」的時候,陸澤南的眉似乎皺了皺:「什麼公司?」
我也沒在意:「鼎盛啊,那個做家裝的。」
陸澤南問:「是不是聖心福利院旁邊那個鼎盛?」
這回,傻眼的人變了我:「聖心福利院?那是什麼地方?」
陸澤南沒說話。
我按不下好奇心,走到電腦旁邊,想查查聖心福利院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還沒開機,陸澤南就開了口:「別看了,就是一家普通的福利院。」
我撇撇,不信:「你會專門提到一個普普通通的福利院麼?別逗了。」
陸澤南嗤笑一聲:「隨你吧。」
我打開瀏覽,仔仔細細地查了好幾遍,始終都沒查到什麼。
難道說,真是一家普通的福利院?
我有點失,撲到床上悶悶地趴著。
陸澤南從背後抱住了我,手不規矩地往上游移。
這隻手,也曾經過喬菲。
這個念頭鬼使神差地從我腦子裏鑽出來。我沒猶豫,一掌拍掉了他的手:「別我,你答應過的。」
陸澤南的聲音在我頸子後頭響起,有點模糊:「我喜歡你的。」
你喜歡我的,和我有個鬼的關係!
我忍住的衝,冷冷地說:「去找喬菲,別來找我。」
後重量一輕,陸澤南鬆開了我。
我怕他再對我做什麼,趕坐起來。
陸澤南走到窗邊,我看著窗玻璃映出他的臉。
「啪」一聲,他點了煙,了一口,表冷漠:「我說最後一遍。喬菲是喬菲,你是你。喬葉,我對你的容忍有限,你別再用挑戰我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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