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反應，肯定是有鬼。

我試探：「玲玲你去哪發財了？不提攜一下我們，可不厚道啊。」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啊，小喬姐。」玲玲作舉手投降狀，不著痕跡地捧了我一句，「您可太聰明了。我新找了個男朋友，我這是問他要的卡，專門用來吹牛。」

幾個小姑娘嘻嘻哈哈地笑起來。

有人恭維玲玲：「有這樣的男朋友，玲姐你很快就用不著吹牛了！」

玲玲配合地笑了一會，挽著我的胳膊進了包房，狀若親昵。

小姑娘們聚在一起，海闊天空地談，看上去都很開心。

可我注意到，玲玲的手始終都摟在我肩膀上。也不知道是想表現一下親，還是防著我離開。

我私心覺得，後者的可能大一點。

該來的人陸續到齊。到底是一群年輕人，氣氛很快活躍起來。

玲玲倒了杯紅酒，走到我前邊，大聲說：「大家靜一靜！」

包房安靜下來。

「小喬姐就要離開林氏公司了。這段日子，小喬姐作為前輩，沒照顧咱們。」玲玲一仰頭，把杯子里的酒喝乾，沖我亮了亮杯底，「小喬姐，我敬你一杯。」

立刻有人把我面前的杯子滿上。

「好。」

我笑了笑，端起酒杯，淺淺地抿了一口。

有上次的教訓在，我可不會那麼傻了。

玲玲還沒說話，已經有人嚷了起來：「這樣不行！」

「對啊，人家喝完了一杯，喬姐你怎麼能……」

「砰！」

我端著不不的笑容，一下把高腳杯狠狠砸在桌面上。

杯子里的紅酒晃了晃，灑出來一部分。

包房裡沒人說話了。我清了清嗓子，說：「抱歉，我酒過敏。」

「可是——」有個小姑娘還不服氣，低聲嘀咕，「你過去談業務的時候，不也總喝酒嗎？說到底，今天就是瞧不起我們……」

我轉過，盯著。

小姑娘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消失。

我心裡冷笑。

職場是全世界最勢利的地方。在這裡，所有人都是用得著你的時候就使勁討好，用不著的時候，就替別人踩你。我這才剛要離職，們就放棄我，轉而討好玲玲去了。

「過敏這種事，也不一定都是天生。」我淡淡地解釋，「我上次參加公司聚會突發過敏的事，你們之中，應該也有幾個知道吧？」

來的人面面相覷。

過了半天，才有個坐在角落的小年輕舉起了手：「好，好像確實是。」

他開了個頭，接下來，就有更多的人一個個開口。

「對對，那次小喬姐整個人都愣住了，特別可怕的。」

「什麼？過敏還有這麼嚴重的……」

……

玲玲綳著臉，端著酒杯坐到一邊。

這回，我百分之百地確定，有問題。

「不好意思了，玲玲。」我笑，「我喝杯果吧，當回敬你。」

說著，我打開放在旁邊的飲料，給自己倒了一杯，抬手喝。

玲玲勉強笑了笑：「噢。」

看得出來，很不高興。

我懶得管高不高興，低頭玩手機。

玲玲是這次酒會的主辦者。不說話，別人當然也不怎麼說話。

氣氛抑了一會，才慢慢變得熱絡。

酒水、飲料很快被人喝。玲玲可能覺得不太像話，又了服務生來，加了一箱德國啤酒、一箱紅酒。

「玲姐大方！」

有個小年輕跳到了桌子上，滿臉通紅，明顯是喝多了，「來來，大家都使勁兒的……喝……」

他子晃了晃，猛地倒在地上，發出好大一聲。

圍觀的人發出一陣鬨笑。笑了好一會，終於有兩個男人把他抬到沙發上。

我皺了皺眉頭，往遠離他的方向挪了挪。

……

這群人自己喝得酒酣耳熱，就不再注意我了。

玲玲也被人纏住了。兩個和同級的男人圍在旁邊，一杯接著一杯地灌酒，最後乾脆用了酒瓶。

玲玲表痛苦，左右搖著頭，想避開瓶口。

「玲姐，別這麼不給面子嘛！」

一個男人醉醺醺地笑，用手指著玲玲的兩側。

「啊！」

玲玲含糊地慘了聲，被迫張開。酒水咕咚咕咚地倒進的嚨。

我認出來，給灌酒的，是質控部門的一個小組長。

他平時看著正經的啊。真沒想到到了這種時候，就變禽了……

我搖了搖頭，趁著沒人注意我的功夫，拎著包包就想出門。

我最討厭這種喝酒的氣氛，本來是想救玲玲一把的。可是，想到把我騙到這裡來，害不知道是什麼目的……

我想，還是算了。

剛走到酒吧門口，服務生過來，遞給我一張紙條。

我接過紙條，有點奇怪：「誰送來的？」

「二號包廂的一位客人。」服務生鞠了一躬，「他說，讓您過去。」

「服務生！」

吧臺那邊有人他。

服務生「哎」了一聲，走開了。

讓我過去？

我著紙團，愣了愣，低頭把紙團打開。

紙團里，包著一張照片。看清照片里的場景，我的臉頓時白了。

照片的背景，是某家五星酒店的大床。從攝影的角度，剛好把我的臉拍得一清二楚。我的表又痛苦又，死命抓著上男人的背脊……

這明明就是我和陸澤南開房時候的照片！

不用說，等在那的人一定是陸澤南。

「十分鐘之後，如果我沒出來，你就報警。」

我關照了服務生一句，怒氣沖沖地跑到二號包廂門口，一腳踢開了門。

陸澤南好整以暇地坐在裡邊。聽到聲音，他抬起頭，沖我揚了揚手裡的酒杯：「Cheers！」

慶祝你大爺啊慶祝！

我甩上門，著臉一屁坐到他旁邊：「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陸澤南一副雲淡風輕的德，看了就惹人討厭，「只是想告訴你——我們之間，連最親的關係都發生過了，還有什麼不能的？」

我煩了：「說重點！」

「好！」陸澤南把酒杯放在一邊，那雙深邃的眼睛死死盯著我，「我要你離開藝電，來天弘集團為我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