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寧了頭髮，笑了：「這點，你放心。」

我問：「你現在，一個月的工資大概是多？」

霍子寧定定地看了我一會，撲哧一聲笑了：「喬總監，你這人真奇怪。藝電的工資條，都是在各自的辦公室門上的。你想知道，等發工資的時候去看看，不就得了。」

我又問：「那，孫怡然的工資和獎金很多嗎？」

「也不算很多。」霍子寧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我們這個級別，拿的錢就算再多，能多到哪去。」

「也對。」

我點點頭，還是沒有放走的意思。

被接二連三地盤問了幾句。我覺，霍子寧也有點不耐煩了：「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

「呃，你……」

我想了想，謹慎地問，「其實，報復孫怡然才是你的目的吧？」

除了這個原因之外，我再也想不出，讓霍子寧這麼做的理由了。

霍子寧看了我一會，又笑了：「喬總監，你是個聰明人。不過我想，不是所有的事，都和你有關。」

拋下一句話之後，霍子寧扭著腰肢離開了。

走路的姿勢很嫵，和之前那種含背的姿勢，簡直是天差地別。

我盯著消失的方向，久久說不出話。

我猜不出，這個人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

可惜，霍子寧還是白高興了一場。

幾天之後，小孫戴著個加厚的口罩，重新回來上班了。

回來的時候，我正在霍子寧和共用的那間辦公室里。

霍子寧把一份裝訂好的文件遞給我：「這是這個季度的資料。公司請了普華永道的算師，他們正在做下個季度的預算……小孫？」

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霍子寧是喊出來的。

我回過頭，往走廊的方向看去。

小孫散著頭髮，整張臉都被擋住了，也看不清的表。

進了辦公室之後，重重地把背包往座位上一甩，然後就狠狠瞪著我。

「喲，還厲害。」

這個時候，我的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冷哼了聲，夾槍帶棒地說，「孫小姐，希你回來是為了工作，而不是其他事。」

「……」

小孫沒說話，眼神怨毒。

有在旁邊看著，我也沒了繼續討論資料的心。

我拿起文件，直接回了辦公室。

三分鐘之後，霍子寧氣急敗壞地推門進來。

一進門，就直接把門反鎖了，往沙發上一坐：「小孫怎麼還能回來？怎麼還能回來？！」

我提醒霍子寧：「我覺得，你還是保持平常心的好。公司上層從來都沒說過，這個職位是你的。」

「那不一樣！」霍子寧很不滿，「我的底線，就是小孫不回來——」

的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門，就被人敲響了。

「咚、咚、咚。」

很有規律的三聲。

我看了霍子寧一眼，從桌子後邊站起來，去開門。

那扇門剛一打開，我就被嚇到了。

喬菲洋洋得意地站在門口。邊，站著哭淚人的小董。

「嗚嗚……小……小喬姐……」

小董一見我，哭得更厲害了。

「哭哭哭，就知道哭。」喬菲推搡著走進來，罵了一句，「沒用的東西。讓你出門幫我買份早餐，你都買不對。你還能幹什麼？」

小董了肩膀，搭搭地哭。

我聽得特別不可思議：「你讓小董給你買早餐？」

「對啊，有問題麼？」

喬菲睨了我一眼，滿臉高傲。

我忍無可忍地拔高了聲音：「小董是陸澤南的助理，不是你的助理！」

喬菲明明就是在針對！因為小董給我工作過，所以針對！

「有什麼區別啊？」喬菲攤了攤手，「我和澤南，可是未來的夫妻。大家都說夫妻一，我支使他的助理幾次，有什麼大不了的。」

說著，出手，往小董腰間狠狠擰了一把。

小董尖一聲：「啊！」

喬菲反手又打了一掌：「什麼。一大清早的，不曉得多晦氣。」

「你——」

我剛要罵喬菲，就聽見的手機鈴聲響了。

喬菲的手機鈴聲很別緻，好像是柴可夫斯基的《天鵝湖》。

「你知道麼？」喬菲沒接電話，而是惡毒地看著我，「在《天鵝湖》裏，我就是那隻白天鵝。而你，喬葉，你就是那隻盜用我運氣和名號的黑天鵝。」

我沒明白：「你什麼意思？」

喬菲沒回答我，接了電話。

「喂？」接起電話的瞬間，喬菲的聲音瞬間變得輕甜，「是澤南啊。對，我在姐姐的辦公室離，和說說話……」

又是這一套。

我心裏膩歪，走到落地窗前，看窗外的風景。

「……好，會議室見。」

喬菲答應了一句，掛斷電話，然後看著我。

從落地窗里，我把的小作，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喬葉，你贏不了我的。」喬菲臉上，帶著十足的倨傲，「我才是真正的天鵝公主，會贏得王子的……而你，只是個冒牌貨！」

這個瘋人，還有完沒完？

我沒忍住，回頭問：「然後呢？」

「……」

喬菲一愣。

我沒好氣地問：「你說你是天鵝公主，那你飛一個給我看看？」

喬菲的臉立刻變得特別彩：「你！」

「我看你不像天鵝公主。」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冷笑，「不過，你們都是鳥人。」

喬菲哆嗦了下，轉走了。

走之後，小董的眼淚像開了閘的水龍頭，「嘩」一下流了出來。

我連忙問：「你怎麼了？」

「我，我……」

小董哽咽著搖頭。

「我」了半天，卻連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我聽得直著急，又不好意思催。

霍子寧圍著小董走了一圈，忽然「咦」了一聲，掀起的袖子。

「呀！」

小董驚了聲，趕把袖子拉下來。

這一來一往之間，我已經把手臂上的況看清楚了。

小董手上，有好幾個煙頭燙出的疤。有的傷口還是新的，翻著紅的。有的結了痂，看著讓人噁心。

要知道，為了維護淑形象，喬菲是不煙的。

我忍著怒氣問小董：「是陸澤南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