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寧湊到我旁邊，臉上扯出個神的微笑：「要麼，咱們打個賭？」

「算了，我沒興趣。」

我又換了個方向，躲開霍子寧的眼神。

「哎喲，那還真可惜。」霍子寧聳聳肩，指著門外的方向，「剛才我路過天臺，聽見陸總和他未婚妻在吵架呢。兩個人都快吵翻天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皺著眉頭坐起來：「你說真的？」

霍子寧一臉的不高興：「我一直就沒說假話。」

「……」

我沒再和說話，快步走出辦公室。

走上通往天臺的樓梯，我果然聽見了一男一的聲音。

男聲優雅，聲弱，確實是陸澤南和喬菲。

我停下腳步，把耳朵在天臺的門上，生怕聽了什麼。

陸澤南沉聲說：「我把小董安排給你，不是為了讓你待的。」

「澤南！」喬菲的聲音帶著哭腔，「小董算什麼東西？不就是一個助理嗎？我只是對助理不太好而已，算什麼大事？」

陸澤南冷笑：「你覺得往人胳膊上燙煙疤，只是『不太好』，『而已』。」

「……」

喬菲沒說話。

「我看錯你了。」陸澤南深呼吸了兩下，語氣很煩躁，「說不定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選擇你……」

「澤南！」

陸澤南的聲音，被喬菲打斷了。

的聲，幾乎是凄厲的。

我興味盎然，把耳朵湊到門上。

但是，從那一刻起，天臺上就安靜了下來。

怎麼不說話了？

我按不下好奇心，從門裡看過去，看見陸澤南靜靜地看著喬菲，微微地。

——他們還是在說話，只是說話聲音比較小而已。

看樣子，再聽下去，也聽不見什麼了。

我有點失，往後退了兩步。

剛要下樓，天臺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喬菲捂著臉，嚶嚶地啜泣著，小跑出來。

跑出來的時候沒看路，一下撞到我上，差點把我撞下樓梯。

我趔趄了一下，趕扶住旁邊的欄桿。

喬菲也搖晃了下。

挪開擋在眼前的手，看見我之後，那張漂亮臉蛋迅速變得猙獰：「喬葉！你還敢來！」

說著，喬菲手，就要往我臉上扇。

我往後退了一步，卻忘了自己站在樓梯上，差點栽下去。

喬菲揚起手，還要再打。

「喬菲！夠了！」

陸澤南一把抓住喬菲的手，冷冷地說。

喬菲轉過頭，看著陸澤南，眼裡湧出淚水：「澤南，你……你們已經……你們真的……」

把我跟陸澤南聯繫到一起了？

我有種莫名噁心的覺：「喬菲，你腦子能不能別那麼齷齪。不是所有男都要攪和到一起的，好嗎？」

我話還沒說完，左手忽然一暖。

我低下頭，看見我的手被一隻大手包住了。

陸澤南握住我的手，面不改地說：「我早就告訴過你了。我很喜歡喬葉，和的也很契合——」

在喬菲面前，他居然也能說出這種……

「你夠了！」

我惱怒，狠狠往陸澤南腳面上踩了一腳。

陸澤南悶哼一聲，好歹是不說話了。

「好，好。」喬菲淚珠子在眼裡打轉，歇斯底里地大笑起來，「我以為你只是說說，我以為你和喬葉不是真的……我那麼傻，我一直抱著幻想……」

看上去神不太正常，神態卻特別楚楚可憐，惹人同。

我約覺，喬菲還是在演戲。

「那個……」我咳嗽了一聲，提醒，「雖然陸澤南這人很混蛋，但我還是得提醒你。這種瘋話，他說過很多次了。」

「……」

喬菲的哭聲,一下就停了下來.

憤憤地一跺腳，轉跑開了。

——還真是在演戲啊。

我看得直咋舌。

哭是假的，笑也是假的。喬菲上的特質，恐怕只有對小董的暴才是真的。

後傳來陸澤南低沉的笑聲。

在我心裡，還記恨著他對小董說的話。

我冷冷地問：「你笑什麼？」

陸澤南沒理我。

他又笑了一會，意味深長地說：「喬葉，你覺不覺得，我們特別有緣？」

「就算有，也是孽緣。」

我不客氣地回了他一句，用力甩了甩手，想把陸澤南甩開。

陸澤南把手握得更，語氣強勢：「如果喬菲和我的婚約真的取消了，你就嫁給我。」

砰——

樓梯拐角，好像有什麼東西掉在地上。

我轉過頭，看見喬菲站在那，臉雪白，臉上全是眼淚。

陸澤南微微皺眉：「你都聽見了？」

喬菲沒回答。

陸澤南的眉頭皺得更了：「說話！」

「嗚嗚嗚……」

喬菲捂著，沿著牆緩緩落在地，痛哭出聲。

這次，哭得一點形象都沒有，妝容花了一臉。

我覺現在的緒，可能是真崩潰了。

「你們先聊，我先走了。」

趁著陸澤南看喬菲的空檔，我撂下一句話，趕走人。

「喬葉你——」

陸澤南還想住我。

我怕他追上來，走得更快了。

背後傳來喬菲歇斯底里的哭聲：「我到底哪裡不如？！喬葉你回來！你告訴我！」

這個問題，就算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我一路小跑著，回了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時間剛到午休。

小董已經不見了，霍子寧正坐在沙發上等我。看見我回來，沖我一笑：「喬總監，你上好像有香味。」

「是嗎？」我揪起袖子聞了聞，有點懷疑，「我今天出來得急，沒噴香水。」

霍子寧站起來，走到我旁邊，深深地嗅了嗅。

「柑橘，薰草，佛手柑。」閉上眼睛，「迪奧今年的香，新款。」

「不可能的——」

我失笑。剛要反駁，想起剛才發生的事，又閉上了。

我記得陸澤南上，好像也是這味道。喬菲剛才抱著他，不知道哭了多久。

也就是說，這香味，本來是喬菲的……

想到這裡，我覺一點胃口都沒了。

我把外套下來，團一團，往沙發旁邊一丟。

霍子寧看著我的作，掀了掀眉：「怎麼了，喬總監？」

我深呼吸了兩下，說，「沒怎麼。遇到點煩心事而已。」

「哦。」霍子寧沒多問，話鋒一轉，「你打算什麼時候，幫我把小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