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清點完之後，送餐員直起，問我：「喬小姐，餐點齊了嗎？」

「齊了。」實際上，我本沒仔細聽他說話。

「好的。祝您用餐愉快！」

送餐員公事公辦地說了一句，把箱子背上，轉要走。

我能到，後陸澤南的視線漸漸銳利。

「你……你等等。」

我住了他。

送餐員不明所以地轉過頭：「怎麼了，喬小姐？」

我總不能說，我是不想面對陸澤南，才把他住的吧？

「那個……你等等。」我著頭皮，往口袋裏了，出張紙鈔一樣的東西遞給他，「小費。」

「……」

送餐員沒接，臉上還出困的神。

怎麼了嗎？

我低頭看了一眼，臉立刻就紅了。

我拿著的本不是錢，而是一張小票，也不知道是在哪買東西的時候留下的。

「抱歉抱歉。」我趕道歉，手忙腳地在口袋裏到翻，「你……呃，你等我找找。」

送餐員了腦袋，委婉地拒絕我：「不用了吧，我還有單子沒送……」

我覺臉上熱得能煎蛋。

「拿著。」

後傳來陸澤南的聲音。

他拿了張百元大鈔，把錢遞給送餐員。

「好的先生。」

送餐員麻利地接過鈔票，還衝他鞠了一躬。

送餐員走了。

我瞪著他的背影，久久不能釋懷。

陸澤南把門關上，深深地看著我：「你不想和我說話。」

我趕否認：「沒有的事。我就是……嗯，就是覺得送餐員風裏來雨里去的特別不容易。再說昨天還下雨……」

陸澤南指了指窗外。

我往窗外看了眼。

天特別藍，太的很亮，天氣好得出奇。

謊話當場就被拆穿了，我還是著頭皮，拒絕認輸：「……我真的只是想給他點小費。」

陸澤南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你在為喬菲的事不高興。」

一針見。

他知道就算了，可是。他為什麼還要說出來。

我很不高興，索承認了：「對。不管是誰，被你當傻子耍，都會不高興的。」

陸澤南沒說話，攬著我走到窗邊。

太從窗子裏進來，很燦爛，照得我睜不開眼。

我問他：「你做什麼？」

「不做什麼。」陸澤南靜靜地說，「我一直想和你看看朝。這個願，今天才實現。」

陸澤南真是說話的一把好手。

我的氣頓時消了，但還是問：「那，喬菲呢？」

「喬菲……」陸澤南沉了片刻，說，「我和你說過了。對我來說，妻子是合作夥伴。僅此而已。」

我還是不理解，但也沒繼續問下去。

對我來說，一個人，就是會想要佔據對方的全部，而不是假惺惺地說什麼「只是合作夥伴」。可能陸澤南和我，對的理解真的不同。

氣氛很好，我就沒忍心說出這麼破壞氣氛的話。

但我知道，我心裏對這件事，多還是在意的。

……

陸澤南底子很好。幾天之後，就可以拆線出院了。

拆線那天，郭總特地過來了。

趁著醫生給陸澤南拆線的空檔，郭總問我：「喬總監，你有沒有換個工作的意向？」

我不明所以地看著，沒明白要做什麼：「暫時……暫時沒有吧。」

「哦，是嗎。」郭總笑了笑，「據我所知，你在藝電公司的薪酬，一個月是三萬。」

我點點頭：「是這樣。不過，您怎麼知道的？」

郭總沒理我的問題，又說：「喬總監這樣出的人才，一個月三萬，實在是有點。這樣吧，如果喬總監願意離開藝電，來天弘集團上班，我願意提供翻倍的工資。」

一個月六萬？

我倒吸了口涼氣。

我到底有多本事，自己心裏還是有數的。我很確定，我一定不值這麼多錢。

郭總問我：「怎麼樣喬總監，你願不願意？」

「您……」我想了想，問，「您是不是想讓我和陸澤南待在一起？」

郭總淡淡地承認了：「沒錯。只要你能把澤南從喬菲邊拉回來，別說六萬，一個月六十萬，我都付得起。」

「……您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苦笑了聲。

「不是看得起。」郭總握著我的手說，「現在的況是，澤南喜歡的人是你。我覺得你們兩個之間，就隔著一層窗戶紙。只要把窗戶紙捅破，你們完全可以在一起。你明白嗎？」

我不著痕跡地把的手放下：「您的意思是，您不能接喬菲和陸澤南在一起。但是，您可以接我和陸澤南在一起……是這樣嗎？」

郭總點頭：「對。」

「我沒有家背景。」我想了想，說，「而且我的脾氣也不好。一個商業家族的，我應該是做不了的……這些，您都不在意嗎？」

郭總明顯一愣：「我也沒說，會直接讓你去做澤南的法定妻子……」

那的意思，就是讓我做陸澤南的人了。

我苦笑了下，對這個結果不太意外：「郭總，我沒有興趣去做任何人的人。」

郭總沒死心：「你再想想——」

「不用了。」

我直接拒絕了，回到陸澤南旁邊。

拆線的醫生笑著問我：「你是病人的朋友？」

最近，好像有很多人把我認陸澤南的朋友。

我搖搖頭：「不是，只是普通朋友。」

醫生「哦」了一聲，繼續低頭拆線。

陸澤南的臉，卻明顯了。

醫生拆完線，讓護士把醫療垃圾扔掉，囑咐陸澤南：「最近不要吃辣，傷口三天後沾水，這兩天盡量不要運……」

陸澤南淡淡地垂著視線，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醫生絮絮叨叨地說了一遍，問他：「記住沒有？」

陸澤南也不回答。

我連忙說：「我都記住了，您放心。」

「那就行。」

醫生答應了一句，笑呵呵地離開了。

郭總走到我們旁邊，試探著問陸澤南：「我有個打算，你要不要聽聽看？」

陸澤南沒抬頭：「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

「你這小子……」郭總臉一黑，一臉悻悻，「我想讓喬總監去天弘集團上班。你覺得怎麼樣？」

我沒想到會把這個提議再次提出來，詫異地低呼：「郭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