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衛科那群人七手八腳地湧上來，把小孫押走了。

「喬葉，我告訴你！」

小孫走的時候，掙扎著沖我喊，「我遲早，遲早要找你報仇！你給我等著！」

我驚魂未定，本沒心思聽說話。

整個子都是涼的，全都被冷汗泡了。

霍子寧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手來拉我：「沒事了，孫怡然已經走了。」

我想也不想，一掌打開了的手。

「……」

霍子寧吃痛，回了手，湊到我耳朵旁邊說，「你弄清楚，喬葉。剛才我被孫怡然掐脖子的時候，你也沒過來救我。我只是原樣奉還而已，這有錯嗎？」

我沒理，站起來晃晃悠悠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

回到辦公室之後，我還心有餘悸。

其實霍子寧見死不救，是理之中的事。我真正不能接的，是出了事之後，又來裝好人。

霍子寧的險，比小孫放在明面上的惡毒，要更可怕。

……

這件事，在公司里迅速傳開了。

小孫被保衛科帶往派出所，接調查。聽說臨走之前，還在咒我不得好死。

Aaron也聽說了這件事，過來問我需不需要休息，放幾天假。

我想了想，搖頭拒絕了：「算了，暫時不需要。只是一點小事而已，沒必要大干戈。」

這段時間，是公司的旺季。我剛休完年假，不好繼續休息。

「這不是小事。」Aaron扳過我的肩膀，讓我正視他，「葉子，這件事已經牽涉到人傷害了。」

我問他：「結果會怎麼樣？」

Aaron說：「最好的結果，是讓和你達和解。畢竟事後果並不嚴重。這件事對你影響不大，你等著什麼時候去錄個口供就行。但出了這件事，孫怡然在藝電肯定待不下去了。」

我「嗯」了一聲，心裏糟糟的。

霍子寧的目的，居然這麼輕鬆就達到了。

我有種不太好的預，覺得下一步就是對付我。

Aaron又說：「你還是回家的好。」

「不用了。」

我心裏煩，語氣也有點不好。

Aaron沒再勉強，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走開了。

我意識到自己語氣有問題的時候，Aaron已經走遠了。

我想補救，追到門口的時候，發現他已經完全在走廊里消失了。

轉念一想，我又覺得這樣也好。如果Aaron對我印象要是能變差一點，那也好的。

……

到了下午，我心恢復得差不多了，就想繼續工作。

不知道什麼時候，派出所就會找我過去做筆錄。這段時間積下來的工作不，我還是先理一部分的好。

剛打開電腦，Aaron的助理就推門進來了。

「喬總監。」打了聲招呼，告訴我，「孫怡然的父母過來了，說要見您。」

小孫的父母？天弘集團的東？

我有點反：「他們來幹什麼？」

「他們啊……」助理低聲音，「我覺得，他們應該是來和您談條件的。」

「談條件？」

「對。」助理點頭，說，「出了這種事，他們肯定希把影響降到最低的。」

哦，他們想降低影響，我就得配合他們？這就是有錢人的規則？

我心更差了，把筆記本推到一邊：「我不想見。」

話音剛落，我就聽見有人走進來的聲音。

我還沒說要見他們呢，他們就自己進來了？

我氣得笑了出來，抬起頭：「我已經說過了——」

視線到進來的人，我頓時消音。

陸澤南？他怎麼會來這？

……

陸澤南皺著眉頭走進來，視線久久落在我臉上。

「陸總，您先和喬總監聊聊吧。我這還有事，先出去一會。」

助理識趣的，說了一句之後，就走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里，就只剩下我和陸澤南兩個人。

「蠢貨！」

我還沒說話呢，陸澤南就劈頭蓋臉地罵了我一句。

我有點委屈：「我差點被人推下樓，你還罵我？」

「就是因為這個……」

陸澤南嗓子有點啞，氣勢洶洶地走過來，一把抱住我。

我本來想推開他，可他的懷抱特別溫暖，我居然有些捨不得。

「孫怡然就他媽是個瘋子，你和個瘋子一般見識幹什麼？」陸澤南眼眶通紅，罵我，「腦子有病，你腦子也有病是吧？！」

我被他說得本沒有還手之力，弱弱地反駁：「我……我沒和一般見識。」

陸澤南本不信：「那跟你發什麼瘋？」

「是這樣……」

我特別委屈，就把霍子寧的事說了一遍。

陸澤南聽完之後，整張臉都是冷的，半天沒說話。

我小心翼翼地問他：「你……你生氣了？」

「沒有。」

陸澤南面無表，從牙裏出一聲冷笑，了個響指。

小董從門外探頭進來：「總裁，您有什麼事？」

陸澤南冷冷地說：「把霍子寧帶過來。」

他的神態和語氣，都很可怕。

小董激靈靈地打了個寒：「好的，總裁。」

「你等等！」我住小董，問陸澤南，「你霍子寧過來幹什麼？」

陸澤南冷冷地瞥了我一眼：「顯而易見。」

我知道他是要幫我對付霍子寧。可是，我並不想欠他什麼。

我試著勸他：「你先別忙著替我出頭。霍子寧的事，我自己會解決的——」

「你解決的方式，就是自己去送死？」陸澤南不耐煩了，直接沖著小董吼，「董靜賢！給我把霍子寧帶過來！」

小董嚇得一哆嗦，轉就跑。

我都沒來得及，就跑得沒影了。

我回過頭，有點生氣：「陸澤南——」

陸澤南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眼神像頭沒吃飽的狼。

於是，我不爭氣地把想說的話，都咽了回去。

……

霍子寧來得很快。

來的時候，我在沙發上，擺出一副閑事不理的樣子。

看見陸澤南，霍子寧又恢復了那副彬彬有禮、溫弱的德，滴滴地了一聲：「陸總，您好。」

我還以為陸澤南會發怒。沒想到，他只是淡淡地問：「是你把孫怡然引到喬葉那邊去的？」

霍子寧臉微變，強笑著問：「這……是喬葉告訴您的？」

陸澤南冷笑，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藝電這家公司，嘖，一天不如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