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弄明白，陸澤南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罵霍子寧，我還能理解。可他罵藝電幹什麼？

霍子寧也被陸澤南弄懵了，陪著笑問：「您這是……」

「呵。」陸澤南冷笑了聲，「到都是你和孫怡然這種員工，等著看吧，藝電肯定撐不過今年年底。」

「……」

我無語。

霍子寧眨了眨眼，淚珠子就要往下掉：「您誤會我了……」

「夠了。」陸澤南低喝，「把你那套收起來，我沒興趣看你表演！」

霍子寧嚇了一大跳，訥訥地不說話了。

我看著霍子寧，有點同。

長期面對白蓮花的典範——喬菲，陸澤南對這種弱的類型，應該也免疫了。

陸澤南轉頭看著我：「你說，怎麼辦。」

我也懵了：「什麼怎麼辦？」

「你……」陸澤南頓了頓，眉頭皺得死。

我覺得，他一定是對我的理解能力有點絕。

好在，陸澤南最後還是耐著子解釋：「我在問你，你想讓丟工作，還是想讓永遠消失在金融圈裡。」

雖然很可惡，但我還真沒這麼想過。

我說：「我暫時沒……」

「沒？」陸澤南挑了挑眉，曲解了我的意思，「你是說，這還不夠？你想讓進局子，還是在監獄里蹲幾年？」

「陸總，不要啊！」

霍子寧花容失，撲通一聲跪下了。

我心想，說跪就跪，還真是連一點心理力都沒有。

陸澤南連看都沒看一眼，問我：「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我嘆了口氣，「我要是說我真的沒想怎麼樣，你信嗎？」

陸澤南沒說話。

霍子寧爬著過來，拽住我的子：「喬總監，我錯了，我知道我不應該！求你原諒我一次，我家裡還有老人生病，在等我工資啊——」

我不確定地看著陸澤南：「真的，算了吧……」

陸澤南臉沉了沉。

正在這個時候，Aaron的助理小跑著進了辦公室：「喬總監——」

霍子寧立刻眼淚，七手八腳地爬起來，想裝沒事人。

助理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奇怪地問：「霍姐，你跪在地上幹什麼？」

「……」

霍子寧臉一黑。

眼看著陸澤南又要發飆，我趕問助理：「你有事嗎？」

「噢，我竟然忘了！」助理一拍腦袋，滿臉驚慌，「天弘的孫東非要上樓，保安攔都攔不住。喬總監，要不然您出去躲一躲？」

我剛要點頭，就聽見背後陸澤南低沉的聲音：「用不著。」

助理往我背後看，這才注意到陸澤南，訕訕地笑：「陸總，您也在啊。」

陸澤南沒回答，靜靜地看著我。

我……我還是很想出去躲一躲的。

我正琢磨著怎麼把這個念頭跟陸澤南說出來，門口那邊，就傳來一陣喧嘩聲。

我心裡咯噔一下。抬起頭，看見一對中年夫婦一邊和人拉拉扯扯，一邊走進來。

這兩個人，大概就是孫東和孫太太了。

孫太太看見我，眼前一亮，趕衝過來握住我的手，聲淚俱下：「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喬小姐，是我們教子無方，沒有教育好怡然。」

孫東甩保衛科的手，踱了過來：「喬小姐，希您能選擇庭外和解，再給怡然一個機會。我們會把帶走，保證再也不出現在您面前。」

孫東夫婦說話做事，都正常的。尤其是孫太太，有種知書達理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養出孫怡然這種人。

我對他們兩個沒什麼惡。剛想告訴他們，這件事還有商量的餘地，背後的陸澤南已經開了口。

「這件事沒什麼可商量的，孫怡然必須坐牢。」

孫東好像了極大的驚嚇，差點從地板上跳起來：「陸……陸總？！」

孫太太撲過來求他：「陸總，您別這樣。怡然闖了禍，我們賠，我們負責教育。可還是個孩子，您……您就給一次機會，好嗎？」

說得聲淚俱下。

陸澤南不為所，拉著我就要出去。

孫太太的樣子，讓我想起很多年前。

那個時候，我媽帶著我在喬北亭門前跪下，也是聲淚俱下地求他回心轉意。

但是，喬北亭沒有。

我實在不忍心，甩了陸澤南的手：「你們有什麼條件，說說看吧。」

「喬葉你！」

陸澤南火了，一把把我拉到門外。

我胳膊被他拽得生疼，連忙甩開他：「你幹嘛？」

「你沒被孫怡然掐傻吧？」陸澤南不客氣地罵我，「就你這樣，被人賣了還得幫人數錢。」

一來二去的，我也有了點火氣：「那照你的意思，這件事怎麼辦？」

「拒絕和解。」陸澤南不假思索，「我會用一切關係，讓孫怡然坐牢。」

孫東夫婦也跟著過來。

聽見陸澤南的話，孫東臉一白：「陸總，我不知道怡然是哪裡得罪你了，只能求你大人有大量……」

陸澤南打斷了他：「抱歉，我這人向來睚眥必報。我的人，不能欺負。」

……

他說，他的人，不能欺負。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陸澤南。

他這是……正面承認我和他的關係了？

我茫然地轉過頭。看見旁邊的霍子寧和小助理，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我想了想，把陸澤南拉到一邊。

「你別這麼生氣，行不行？」我小心地看著他的臉，說，「我覺得，他們也可憐的……」

陸澤南不耐煩了，眼底鷙：「我說了，這件事給我理！」

孫太太忽然發難：「陸總，我知道上個融資案我們沒給你投票，讓你很不高興。但你也不能因為這個，就要毀了我們家怡然的一輩子啊！」

「別說話。」

孫東立刻張兮兮地制止了孫太太。

原來他是因為生意上不順利，才想報復小孫的？

也就是說，他不是因為我才這麼生氣。

我心裡不太舒服。

「孫怡然的一輩子，在我眼裡一文不值。」陸澤南沒什麼緒波，冷冷地說，「至於你們——再敢胡說八道，我會把你們趕出東大會。」

「陸澤南你憑什麼……」

孫太太不服氣，還想說話。

孫東連忙制止了：「青青，你先去旁邊待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