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弘集團最大的東，也是董事長。」

郭總風韻猶存的臉蛋冷了冷，譏誚地說，「我們說什麼，都不重要。澤南爺爺的話，才是陸家最有分量的。他說信八字，我們每個人都得跟著信。」

我好像明白了什麼：「陸澤南一直堅持要和喬菲結婚，就是因為陸董事長嗎？」

「沒錯。」

郭總點了點頭。

這個事實，確實很可笑。但它和我有什麼關係？

「陸澤南是個年人了，郭總。」我嘆了口氣，「他想和誰結婚，都是他自己的事。哪怕是因為他覺得喬菲特別好看，也是正常的。」

說完，我覺有點不對。

貪圖喬菲這個理由，比什麼生辰八字看上去合理多了。

「行了喬總監。」說了這麼多，郭總也不耐煩了，「你就告訴我一句話吧——你對澤南，到底有沒有？」

我沉默著搖了搖頭。

「唉……也行吧。」

郭總看了我一會，長嘆一聲，揮了揮手，不小心帶掉幾張資料紙，「這種事，講究個你我願。你不願意，我也不能著你嫁給澤南。」

我「嗯」了一聲。

郭總又說：「不過喬總監，你可得想好了。澤南這個條件，是絕對的百里挑一，甚至萬里挑一。你這個階級，未必找得到他這麼好的男人。」

我說：「我知道。」

郭總悻悻地站起來：「你知道就行。」

我彎下腰，把散落在地那幾張資料撿起來：「我今天冒得厲害的，就不去送您了。」

「隨便吧……」郭總的聲音忽然停住了。

我直起子，把那幾張紙遞給：「您的資料。」

郭總沒接，直勾勾地瞪著我，眼裡全是憤怒。

我問：「您怎麼了？」

「……喬總監。」過了好久，郭總深吸了口氣，聲音都在發抖，「我問你。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男朋友？」我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問，「沒有啊。」

「沒有？你沒有？！」

郭總聲線陡然變得尖銳，一把從我手裡搶回那幾張資料。

忽然發了這麼大火，我更不明白原因了：「我確實沒有男朋友。」

「呵！呵呵！」郭總冷笑了好幾聲，把那幾張紙胡塞進隨的包包里，「你沒有男朋友，還在外邊……喬總監我奉勸你，人，還是要自一點！」

話音剛落，換上鞋，蹬蹬蹬地走了。

門「砰」地一聲，在我面前甩上。

我站在那裡，有點發愣。

郭總走得很堅決，也沒給我個提問的機會，弄得我一頭霧水的。

我現在覺得，陸澤南的格，可能來自郭總的傳。

算了，管他呢。

我搖搖頭，決定放下這件事不管。

回到床上，我躺了下去。無意間一低頭，臉就變了。

原來這件高齡連穿的時間太長，領子有點松垮。從我的角度，剛好能看見幾顆鮮紅滴的「草莓」。

——陸澤南給我種上的那種。

我終於明白，剛才郭總莫名其妙的怒氣，到底是來自哪裡了。

大概是覺得，我既然已經答應去考慮陸澤南，就不應該再和別人發生什麼事。

如果知道，這些吻痕都是陸澤南留給我的，一定會很高興吧。

這麼一想，我又有點慶幸。

幸好郭總不知道。要是知道，肯定又得想方設法地撮合我和陸澤南。

……

不過，這種慶幸也沒維持多久。

傍晚時分，郭總又打來了電話：「澤南昨天晚上，是不是去你家了？」

靠，陸澤南真夠大的。

我在心裡罵了他幾句，反問道：「郭總，就算陸澤南真的來了，又怎麼樣呢？」

「還能怎麼樣？」郭總對我的問題很驚訝似的，拔高了嗓音，「你要是真的喜歡澤南，咱們就想個辦法，讓他離開喬菲啊。」

「……」

如果這是小說，那我肯定是妖艷賤貨、惡毒配。至於郭總，當然就是惡婆婆，很標準的那種。

我了太，覺得整個頭都在疼：「您真覺得，陸澤南對我是喜歡？」

「為什麼不是？」郭總說，「之前，他從來都沒有對一個孩這麼認真過……」

我不知道說的人是誰，反正肯定不是我。

頭暈和鼻塞又加重了，頭也更疼了。

「陸澤南對我，沒有什麼可言。」我決定速戰速決，把事實告訴郭總，「他倒是說過想讓我做他的人，然後他娶喬菲。」

郭總那邊安靜了下。

我又說：「我真沒覺得他會看上我。他要是真喜歡我，肯定不會讓我做個沒名沒分的人啊。」

「嘟，嘟……」

聽筒里，忙音響了幾聲。

郭總連句寒暄的話都沒說，就把電話掛斷了。

原來陸澤南的話，對的殺傷力這麼大。我心想，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早點把這些話說出來。

我在床上坐了一會，聽見門鈴響了。

難道說郭總剛才掛掉電話，其實是因為又過來了？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有點不願，但還是爬起來去開了門。

好在，門外站著的是Aaron。

「是你啊。」

我鬆了口氣。

Aaron捧著束淡的劍蘭花，沖我微笑，過了半天才問：「我可以進來嗎？」

「……當然可以。」

我這才意識到，我竟然沒讓人家進來。

Aaron走進我家，把劍蘭到茶幾上的花瓶里：「你家裡很乾凈。」

「謝謝。」我看見劍蘭，忽然想起一件事，話裡有話地說，「你下次來看我，不用買花的。比起花花草草，我更喜歡實用一點的東西。」

「是麼？」Aaron溫和地笑，「那很巧啊，我也很希有個人能共我的工資卡。」

他話里的暗示，明顯得不能更明顯。

我覺得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特別殘忍。但如果不說，對Aaron可能更殘忍。

「其實吧……」我咳嗽了一聲，低下頭，「花這種東西都是會枯的，我不喜歡。上次你送我那束玫瑰花，就枯了。」

Aaron微怔：「……」

我怕他不明白我的意思，又補上了一句：「花只要枯掉，就再也不會復甦過來了。所以，把舊的玫瑰花忘了吧。你這麼好的人，絕對適合新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