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事，就不能找你嗎？」Aaron調侃了一句，把一個盒子遞給我，「新年禮。」

「謝謝。」

我道了句謝，把盒子放進車子後備箱里。

Aaron卻問我：「你不想打開看看嗎？」

「不了。」我急著回家，跺了跺腳，「天氣不是太好，我還是先回家算了。」

Aaron眼裡有淡淡的失，「嗯」了一聲：「那好。」

……

我開著車，一路回家。剛打開車門，就被卷進來的風雪吹得一哆嗦。

餘看見Aaron裝禮的那個盒子。我猶豫了下，還是把它拿回了家，把帶拆開。

盒子里擺著一朵緻的水晶玫瑰。玫瑰外邊，是一隻晶瑩剔的罩子。

我心一跳，驀然想起Aaron前段時間說過的話。

「因為，是我的玫瑰。」

我嘆了口氣，又把盒蓋蓋了回去。

對Aaron的一往深，我實在是之有愧。

「叮鈴鈴……」

手機響了。我接起電話，聽見姑姑的聲音：「葉子？」

我有點驚訝。那天吵架之後，姑姑還從來都沒主打電話給我：「嗯，是我。」

「就快新年了。」姑姑頓了頓，猶豫著問我，「你……可不可以過來，陪我過個新年？我這裡一個人都沒有……」

一個人都沒有？怎麼會？

我問：「趙連海和趙凱旋呢？」

「他們……」

姑姑那邊好像嘆息了一聲，沒有再說下去。

我約猜到，趙家父子是不想去看了。

真沒想到，他們看上去人模狗樣的，做事卻這麼噁心。

我不忍心再刺激，直接答應了：「行，我收拾收拾，現在就去。」

「哎呀，那太好了。」

姑姑的聲音聽起來特別高興。

只是這樣一點小事，就能讓高興到這個地步。我都不敢想象，平時自己在醫院裡，是怎麼過來的。

我掛掉電話，換了件厚一點的外套，匆匆往外走。路過客廳桌子的時候，我直接拿起那個盒子，順便帶下樓。

這份禮，我決定還是找個機會，退給Aaron。

我既然不想和他在一起，就沒有必要再吊著他，接他對我的好。

……

趕到醫院的時候，天已經晚了。

我走進住院大樓，迎面剛好撞上姑姑的主治醫師。

「喲，是你啊。」這些天下來，他已經認識我了，笑著跟我打了個招呼，「提前說句新年好。」

「謝謝，你也新年好。」

我點點頭，繼續往裡走。

「瞧我這記，差點忘了。」我剛走出兩步，就聽見那個醫生說，「你姑姑那邊，現在有訪客在呢。這況可見的。」

最後一句話有點刺心。

我主忽略了它，問醫生：「您知道是誰在嗎？」

「不知道啊。」醫生搖搖頭，說，「是個男的。不過好像不是病人老公，也不是兒子。」

難道是……喬北亭？！

我臉一變，來不及再搭理醫生，就往病房裡沖。

剛進病房，我就看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背影。站在窗戶邊上，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我急得要命，沒來得及看那個人到底是誰，衝過去一把拽住他：「喬北亭，你老婆已經把那九十萬要走了，你還想怎麼樣？！」

「……」

那個男人沒說話，緩緩轉過。

等他轉過頭，我才看見，那個人竟然是陸澤南。

陸澤南的眼特別深邃，就那麼定定地看著我。

我覺整個人都要被他的眼睛吸進去了，愣在那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見姑姑我：「葉子，過來！」

靠，我居然被這男人看得愣住了？

我回過神，尷尬地走到姑姑旁邊。

姑姑一把拉住我，沉著臉對陸澤南說：「陸總，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的醫藥費，我侄已經替我出過了，用不著您費心。您請回吧！」

陸澤南看了我一眼：「喬士，你知不知道，你的醫藥費是哪來的？」

「……」

姑姑的臉暗了暗，「我知道。」

實際上，不知道。

「你知道？」陸澤南挑了挑眉，眼睛里寫著滿滿的譏笑，「喬士，沒想到你還厲害的……」

我怕他說出什麼話刺激姑姑，吼他：「陸澤南你閉！」

「你侄差點被人推到樓下，換了兩百萬。」陸澤南面不改，繼續說了下去，「你一場病，就拿走一百萬，還用得心安理得……喬士，你心理素質也太好了。」

「你、你說什麼？！」

姑姑瞪大了眼睛。

我心咯噔一下，趕把陸澤南推到門外。

陸澤南沒反抗。

暗的走廊燈下，我看見他瞇了瞇眼睛：「怎麼？」

他居然還好意思問？

我氣急敗壞地問他：「你為什麼要和說這個？你不知道是病人嗎？」

「病人？」陸澤南角一勾，手勾住我的腰肢，「有病，和我有關係嗎？」

「你……」我氣得要命，罵他，「你連一點同心都沒有，冷！」

陸澤南收起笑容，冷冷地說：「喬葉，世界上每天都有無數人生病，無數人病死。我為什麼要同他們？我同得過來嗎？」

「人渣。」

我腦子有點短路，一時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他，就罵了一句。

「我從來都沒說過，我是什麼好人。」

陸澤南放低了聲音，「我不但不會考慮的心，還會在病房外邊……吻你。」

說完最後兩個字，他的猛地覆了下來。

我沒來得及反抗，一下就被他長驅直。好幾秒鐘之後，我才反應過來，一把推開他。

陸澤南也沒生氣，玩味地笑了：「喬葉，你還是很味。」

我氣得七竅生煙，厲聲罵他：「人渣！混蛋！垃圾！」

陸澤南還沒說話，病房裡就傳來了姑姑的聲音：「怎麼了，葉子？」

「沒、沒什麼。」

我背後寒都豎起來了，趕回答了一句。

「真的沒事麼？」

「真的沒事？」

陸澤南和姑姑異口同聲地問。

「……真的。」

我惡狠狠地瞪了陸澤南一眼，推開他，走進病房。

「沒事就行。」姑姑點點頭，聲音有點疲憊，「葉子，你把陸總送走吧。我現在累了。」

我皺皺眉，不大願，湊近姑姑問：「你確定要我去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