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更不高興了：「你知道什麼不速之客嗎？」

「快了。」

陸澤南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輕聲說了一句。

我沒明白：「什麼快了？」

「時間。」

陸澤南轉過頭，深深地看著我。

他的眼神里，藏著很多東西。

我心一跳，不知不覺就把該說的話忘了。

「咚——咚——」

很遠很遠的地方，有鐘聲傳過來。

幾聲之後，我想起來，這是某個寺廟新年的鐘聲。

前兩年一直加班，因為加班的緣故，也從沒聽見過。我沒想到，第一次聽見新年鐘聲，竟然是和陸澤南在一起。

陸澤南攬住我的腰，說：「新年快樂。」

……

他的聲音，幾乎可以用「溫」來形容了。

我怔了幾秒，若無其事地推開他：「我？我沒什麼可快樂的。」

陸澤南眼裡掠過一抹忍耐，淡淡地說：「那我希，你以後可以過得好一點。」

「為什麼？」我沒多想，問他，「你有什麼立場祝我快樂？」

話一出口，我有點後悔。人家明明好心好意祝我快樂，我還這麼嗆人家，好像不太合適。

不過只要想到不久前在停車場上的那一幕，我就也沒那麼後悔了。

我把陸澤南往外推：「去去去，去找你的喬菲……別在這裡煩我。」

「喬葉，你別不知好歹！」

一來二去，陸澤南也惱火了，「我推了很多商務和私人聚會，才過來和你在一起。你這麼把我往外推，我算什麼？」

我和他針尖對麥芒：「你想找存在？那就去找喬菲啊，我不攔著你！」

「你！」

陸澤南對我怒目而視。

我也瞪著他。

我們倆就像兩隻刺蝟，彼此寸步不讓。

又僵持了一會，門口突然有敲門聲響了起來。

我站起來，想過去開門。陸澤南一把扯住我胳膊，著我靠在他懷裡。

後傳來的溫熱，讓我心慌。

「你幹嘛？」我用力掙扎，「放開我！我要去開門！」

「別去。」

陸澤南把我到床上，一手就來我的。

我趕把夾，低聲音罵他：「你腦子是不是有病！我就這麼兩條，你全都撕壞了，我怎麼出門？」

「我帶你去買子。」陸澤南擰眉，挪開我的手，「我本來也看不慣你穿得那麼艷俗，一天到晚在那麼多人面前胳膊，搔首弄姿……」

「我靠！」我了，「你罵誰搔首弄姿呢！」

陸澤南沒回答，吻了下來。

他的很，和他這個人完全不一樣。

而且，陸澤南吻技很高超。我被他吻著，一會就有點意迷。

「澤南，澤南，你在不在？」

門外，響起一個弱的聲音。

是喬菲的聲音。

我的天，喬菲居然在外頭？！

我覺一盆冰水從腦袋上潑下來，來不及思考，用力推開陸澤南。

陸澤南瞇了瞇狹長的眼睛，手還要過來抱我。

「你瘋了吧你！」我急得要命，低聲音罵他，「你未婚妻就在外邊，你居然還有心來和我……和我……」

我被噎住了。

一時間，我也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詞來形容我們的關係。

陸澤南倒是不在意，還滿不在乎地問我：「和你？腥？還是說……發生不正當關係？」

我有種吐的衝，站起來把陸澤南往衛生間里推：「你先躲起來，我把喬菲趕走。」

陸澤南揚起了眉，很不配合：「我為什麼要躲？」

靠！

我在心裡好好問候了他全家一遍：「你就先躲著吧！」

我費了半天勁，把陸澤南推進去。了頭上的汗，忽然發現，門外喬菲的聲音小了不。

剛才還是特別激的聲，現在，就只剩下約約的對話聲音了。

我有種不祥的預，把門拉開了。

喬菲站在門外，正在和隔壁住的那位大叔說話。

「……是的，那個陸先生是我的未婚夫。」喬菲了眼淚，楚楚可憐地說，「我和姐姐一向很好的，真沒想到，竟然在那麼久之前就搶了我的男朋友……」

「喬菲，你胡說八道什麼？！」

我趕把喬菲扯開。

「姐姐！」喬菲突然衝到我旁邊，一下就跪了下來，抱住我的大，涕泗橫流，「姐，你別跟我搶澤南，我求你了！我現在就只剩下澤南，他就是我的命，是我的全部啊！」

我有種百口莫辯的覺。

鄰居大叔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往地上啐了一口：「真沒看出來，居然還是個小三！連自己的妹妹都要三，不要臉！」

我腦子「轟」地一聲。

大叔說完那句話，轉就要回自己家。

「你站住！」

我用最大的音量吼了一聲。

大叔嚇了一跳，不滿地轉過：「幹什麼？」

「你知道個屁，就在這裡大放厥詞！」我罵了一句，指著喬菲，「媽當年三了我媽，害得我媽吃藥自殺！這種人，能算我的親妹妹嗎？！」

可能是因為這件事的衝擊力，也可能是因為我的狀態跟瘋了似的。總之，大叔氣勢頓時矮了半截：「那……那你也不能做人家的小三啊。」

我冷笑：「我什麼時候做過的小三？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就是在口噴人，是在詆毀我的名譽！我要跟你法院見！」

大叔嚇了一跳，裡念叨了兩句「神經病」，逃命一樣地回了自己家。

走廊里，就只剩下我和喬菲兩個人。

觀眾都不在了，喬菲也就沒有表演的必要了。

乾淨眼淚，站起來冷冷地看著我：「陸澤南呢？你把他藏到哪去了？」

「我藏他幹什麼？」我斜睨了喬菲一眼，「他在你心裡是寶，在我心裡就是草……不，連草都不如。」

「你……」

喬菲的臉暗了暗。

我轉就要回家。喬菲從後邊拉住我。

我回過頭，低喝：「滾出去！」

「不行！」喬菲用力搖頭，眼神有點瘋狂，「我不信，澤南一定在你家！除非你讓我進去搜一搜，我才相信你！」

喬菲居然猜得這麼準？

我一向不相信什麼「人的第六」，現在也將信將疑了。

我甩開喬菲：「滾，去別的地方發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