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怎麼又在這裏幹活？都說了，家裏有傭人！」

葉暮雅進來，瞄了眼顧西，跟著又去牽冷如霜的手。

隨手了幾張紙巾，一點點的替冷如霜拭乾，像是世間最孝順的兒，一一的著。

剛剛還在笑呵呵的冷如霜，忽然之間又哭了起來，眼淚鼻涕一把一把的，「小雅，剛剛這個人欺負我……潑了我一盆水，還罵我是個老巫婆……」

葉暮雅的目掃過來，眸子裏閃過一譴責：「顧西，我母親是個病人！我讓你上來，是要你安而不是欺負的！」

言下之意，欺負病人是一種非常可恥的行為！

顧西冷冷的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過……你今日怎麼不喊我姐姐了？」

在外頭，人前人後，葉暮雅總是喊西西姐，或者是小西姐姐。

不知道把自己的人設塑造的有多麼好！

有時候顧西真想在外人面前，撕破的這張假面，只是想想，時機始終還不，便忍了下來。

葉暮雅上來以後，冷如霜便整個人都著。好像是的保護者，畏畏的眼神藏在的後。

昔日囂張跋扈的貴婦人冷如霜，再不見曾經的張揚。

是真瘋？還是假瘋？

看樣子是真的因為暮庭的離去對打擊太多而瘋了的。

可是瘋了的人，說話能有這麼慎的邏輯？

從說要告訴的時候開始，便彷彿在暗示著什麼。還特別代不要告訴葉暮雅？

葉暮雅是的兒，曾經也是疼在心的孩子。

就算真的有，不是應該先向葉暮雅說？

顧西心間疑重重，漸生不安。

祭拜禮中規中矩的進行著，心裏彷彿揣著個巨大的，顧西也沒辦法分神去注意白蘇。

覺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的影子。

直到後來，葉伯良出來主持大局，一襲黑的白蘇才從人群中向靠近。

「去哪兒了？」顧西問。

白蘇皺了皺眉，「來月事兒了，去了趟洗手間。」

「顧小西……我剛剛聽到葉家下人說冷如霜瘋了是嗎？」

顧西嗯了聲。

白蘇嘆：「怎麼就瘋了呢？」

「怎麼就不能瘋？」

「你看哈，以前是那麼強悍的人，為了弄死你，什麼事沒幹過？這樣的人，怎麼說瘋就瘋了呢……」

顧西變的沉默。

的視線投向不遠，冷如霜神哀落到被葉暮雅攙扶著，落座在黑的八仙椅上。

的眼神似乎沒有焦距，看著像是盯視著靈位，卻又分明渙散沒有邊際。

顧西沒有留在葉家吃飯。

哀思暮庭，並不是跟葉家的人勉強在一起吃個飯。

如果不是為了場面上過得去，寧願一個人去墓地坐一天，陪他說說話。

然後，回到現實。

繼續守護葉氏傳，繼續埋著替他報仇的計劃。

再者，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馬上去證實！

——

從葉家出來，顧西便跟白蘇分了路。

一個人開著凱瑞直接去了鼎大廈。

彼時午後。

前臺已然換了另外一個，但卻認得顧西。

瞧見上來，親和有禮的微笑：「顧小姐是要找特助先生還是找霍董呢？」

「霍董。」

顧西心裏掛著事，有些著急，便也沒心思去猜測為何新的前臺小姐知道要來幹什麼。

然後幾乎是被一路恭送著上電梯。

替摁電梯，弓著腰請進去，用手擋著電梯門不讓顧西的子著……

畢恭畢敬的程度，甚至讓顧西都覺不好意思起來！

想說些什麼，卻終究只道：「謝謝。」

顧西一路從電梯過來，被書的人攔了下來：「顧小姐，您好！」

「你好。」

顧西記得，這個人姓許，管理整個書室。常常與溫越有工作對接。

許書客氣：「霍董正在跟晉城的於首視頻工作。您看，是否等一等再進去？」

說實話，顧西不想等。

可是前方辦公室的大門閉著，這讓顧西不得不頓住了腳步。

「顧小姐，我帶您去休息室，您先喝杯茶，吃些小點心。」

「不用，我就這邊等可以。」

「可是這……」

「你去忙吧，許書。」

顧西態度堅決的樣子，讓書無法再說些什麼，於是點點頭，回去工作。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顧西起初倒還有耐心，可是半小時，一小時過去以後，裏頭依然沒有任何的靜，開始皺眉。

書室來人勸了好幾回，說霍董跟於首每次視頻工作都要好久。

聽到好久，顧西簡直坐不住了。

直接起，徑自步向辦公室。

「哎顧小姐……」

顧西側頭，眼睛一瞪：「有事我負責！」

當耐心被耗盡的時候，顧西便管不了旁人怎麼看。

敲門后，直接進去。

「霍靖沉……」

未完的話含在口中，看著眼前的壯景。

滿室的紙張，文件灑落一地，溫越像是累慘了的狗一樣，半靠在沙發上抱著卷宗耷拉著腦袋，他的膝蓋上擱著一部筆記本電腦，茶幾上也擺了一部。

尤其是霍靖沉的那張辦公桌。

厚厚的文件夾鋪滿了整張桌子，所幸他比溫越乾淨，碼的整整齊齊看起來雖然繁多卻好歹順眼。

當真忙的不可開的樣子。

這倒讓顧西有些小小的抱歉，他真的很忙，而不是故意讓等！

「阿沉，誰在喊你？」

有一道爽朗利落的聲從霍靖沉的電腦里傳出來，而他不慌不忙，抬首看了眼顧西，繼而回到屏幕中：「我這邊有事，先這樣。」

顧西知道那是於雙雙。

其實有那麼一瞬間，特別想衝過去看看視頻裏頭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子。

親耳聽著喊他阿沉，顧西有種說不上來的覺。

並不是純粹的嫉妒。

而是一種無以言說卻又並不是很爽的緒。

就好像，邊一直寵著的男人，突然間被另一個人霸佔著，並且還是用比更悉的與關係。

明明跟他才是夫妻。

不不不……

顧西覺自己魔怔了，竟然會想到這個點上來！猛力的掐了掐眉心，試圖趕走莫名其妙的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