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靖沉捧著顧西的小后腰,有些發惱的將扔到大床上。
他翻上去,長指掐住的下頜。
捨不得用力,只輕輕的錮著,深眸進的眼底,沉聲:「你好意思說那枚鑽戒。當日被你從車上丟下來,磨損的厲害,我讓溫越找人重新打磨,至今還沒拿回來。」
「所以你就又送了這麼個圈戒給我?」
顧西眉梢儘是笑,出自己的左手,晃了晃無名指。
非常不起眼的戒指。
如果不是特意去晃,大約很難引人注意。
顧西還記得,那時候他煞氣很重的衝進租住的公寓,二話不說便將這枚圈戒套進的無名指。
讓記得自己霍太太的份。
那時候抗拒的很,而如今,覺得霍太太似乎也還好。
霍靖沉就勢咬住的手指,「早知道你十八歲的時候就將你娶走,免得日招蜂引蝶。」
「……」
——
要去接老爺子,霍家人都起的很早。
霍靖沉因為公司有事,天沒亮便被溫越接走了。
顧西穿戴整齊下樓來的時候,正想去尋梅姨,沒想到霍思翎竟然也在。
據說是昨晚就在這邊住的。
顧西忍不住問:「你好不容易回來,都不回家的?」
霍思翎滿臉坦:「嫂子,從小到大我在大哥這裏住的不比我家裏。我爸媽那對恩夫妻,不得我不在他們眼前礙事呢。」
顧西懵了懵。
到底要恩如何甜甜的樣子,才會覺得兒在面前都嫌礙事?
不過……
人到中年父母還能相如初相敬如賓,顧西也覺得實屬難得。
然而霍思翎轉瞬又皺著小臉道:「其實是大哥怕你在家裏被欺負,特別要求我必須住下來陪你的。嫂子我好擔心我要在家裏失寵了……」
「欺負?誰要欺負我?」顧西納悶道。
霍思翎呵呵了兩聲,不再說話。
大約霍夫人是早就盤算好了要把霍連欽接回家過年,許多事都提前做好了準備。
比如說,將的臥室搬到一樓。
寬敞的臥室,擺放著許多醫院才有的械。倒是不嫌麻煩,臥室裏頭放了兩張床,外頭的睡,裏頭的霍連欽睡。
療養院的手續早就辦好了。
顧西跟著過去,什麼都不用做,只是呆在霍夫人左右,陪進陪出。
霍連禹也在。
手續就是他一早過來辦好的。
他跟著醫療團隊幫忙扶著滿臉茫然不知所措的霍連欽坐上椅的時候,那些手續單據被他隨手給他的兒霍思翎。
顧西空在霍思翎邊瞄了兩眼。
下面的家屬簽字,分明是霍靖沉——
剛勁利落的筆,力紙背,這樣好看的字跡顧西看一眼都不會忘記!
分明是霍靖沉親筆。
顧西是奇怪的。
明明清晨他離開的時候,對說,公司里有很多事走不開,說不準什麼時候能忙完。
手續單打印的時間是早晨七點。
所以……他是在哪裏?
——
霍連欽的出院很低調,甚至很保。
每個出口都有霍連僑屬下的人封鎖著,由霍連禹親自推著椅將他大哥護送上車。
顧西從廊道拐出來的時候,下意識的到張。
想看看,能不能遇見霍靖沉。
也許療養院一些特殊的手續必須要直系親屬來辦理,也許霍靖沉覺著父親出院終究是大事,所以又從公司繞了回來?
顧西覺得都有可能,要不然,找不到霍靖沉要跟他說謊的理由。
可是來去,終究沒發現他的影子。
倒是看見了那個小花園。
上一次來療養院看霍連欽,然後在小花園裏遇到肖傑。
其實顧西至今不清楚,像這座如此高級的療養院,肖傑不過一個上市公司的前總裁特助,有什麼理由會在這裏行自如?
「小西——」
顧西正發愣的時候,霍夫人聲音微揚的喊著。
抬首過去,霍夫人戴著翡翠玉鐲的白凈手腕正朝著這邊招了招。
顧西過去……
然後便被往前推了推:「你跟我坐這部車。」
這部車中間。
前方是霍連僑的吉普,後邊是霍連禹的轎車,顧西要坐的,是霍夫人平日出行用慣的房車。
霍連欽已經在上面了。
顧西找了個他對面的位置坐下,後來霍思翎又跳了上樓,笑瞇瞇的:「伯母,我要跟您一起。」
霍夫人寵溺的看了眼:「好,一起。你父親在也不過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你大伯父的兒呢。」
霍思翎雙手托腮,很乖巧的眨著眼睛:「好啊,反正我媽那個人都沒有為人母親的自覺,半輩子只懂得撒搗,搞得我爸眼裏只有我媽……」
一旁的顧西眼皮了。
這是第一次聽霍思翎概括父母的相日常。
作為看多了家庭缺陷的顧西來講,聽著很是新鮮。
顧西是在車子駛離療養院的時候,收到霍靖沉信息的。
「接到老爺子了?」
安安靜靜的字躺在手機屏幕上。
顧西纖細的指尖點開九宮格,回道:「嗯。」
「他狀態如何?」
顧西抬了頭。
看向對面,發現霍連欽像個小孩似的,正趴在車窗前看著不停倒退的街景津津有味兒,甚至有些控制不住的手舞足蹈。
霍夫人坐在旁邊,指著窗外告訴他,這裏是什麼地方,曾經發生過什麼,非常耐心的樣子。
顧西於是回:「他們在看街景。」
療養院的對街。
男人坐在黑悍馬的後排,靜靜放下手機,吩咐前座:「進去。」
「先生,您確定葉暮庭在這裏嗎?」
「正月初六是沈紹山的壽辰,記得幫我備份厚禮,好好答謝他。」
霍靖沉答非所問,溫越卻好像嗅出了不一樣的信息。
他轉著方向盤冷凝著眼神:「所以,您是從沈紹山上找到的線索?可是不對呀,上一次我們調查過肖傑,結果並不怎樣。」
不過好像又不對。
如果是沈紹山有心想干涉,想要查到什麼又談何容易。
而且那時候沈東揚開著車子突然衝過來的時間,也確實非常的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