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夢非夢……
顧西覺到誰在的時候,掀了掀厚重的眼皮。
房間才微微白,天將亮未亮。
男人溫暖的呼吸上的臉頰,的鼻尖,然後他說話:「小西,你繼續睡。」
顧西意識是有的。
知道今天大年初一,他已經起來了。
也知道霍家不用幹活,但出於禮貌,也不應該睡懶覺。
可是掙扎了好幾次,完全起不來。
甚至都不知道霍靖沉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便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
梅姨敲門進來的時候,顧西剛起床。
整理好房間,拉開大片的窗簾,微微瞇著眼睛迎視著外面的。
晉城似乎還好。
雖然晝夜溫差大,但好在氣候乾爽。
不像臨城,總是有下不完的春雨,梅雨,潤的很,悶熱的很。
「太太,先生讓我給您送燕窩上來。」
梅姨溫和的聲音,帶著關切,將燕窩端到顧西邊。
顧西睜開眼。
視線所,是霍家的庭院。
鋪灑,繁花錦簇春意盎然的院子,停著許多豪車,排對,豎列,整齊的人咂舌。
好像那都是些士兵,規規整整。
顧西接過燕窩,看著那些車子問梅姨:「來了很多客人嗎?」
梅姨笑道:「都是些拜年的,每年如此。」
頓了頓,梅姨又搖頭:「不對……中間霍家變故的那幾年,來的人。後來先生接管霍家,就陸陸續續又開始走了。先生不應酬這些人,可是也沒辦法,許多都是要顧及上一輩人的面子,還有家族之間的利益。所以每年不管多忙,大年初一他都是會呆在老宅的。」
顧西不意外。
趨炎附勢不管在哪個時代都適用的,其實這無關時代,而關乎於人。
對權勢的趨之若鶩,人生而有之。
「那我就先不下去了吧。」
顧西將喝完燕窩的小碗遞迴給梅姨:「他在會客,我就不去打擾了。」
「太太,您還沒吃早飯,先生知道要生氣的。」
顧西疑的指了指空碗:「這不就是嗎?」
梅姨佯裝不悅:「一點點東西,怎麼能抵飽?先生擔心老宅家傭們做的早餐您不喜歡,特意我給您做了一份。都準備好了,您不能不吃。」
「可是……」
顧西指了指外面的車,又指了指樓下:「來的都不是簡單的人吧?我下去被他們看到了,真的好嗎?」
梅姨這會兒是真的氣了。
「您是先生的合法太太,怎麼會不好?」
「梅姨你不知道……」
梅姨是帶霍靖沉長大的,又跟著在臨城照顧了那麼多年,對霍靖沉自然非常關。說是屋及烏吧,因為關心霍靖沉,所以喜歡一切讓霍靖沉開心的人和事兒。
可這裡是老宅,並非臨城莊園。
目前為止,顧西還從來沒有過是這裡主人的自覺。
樓下的客人既然都是那個圈子裡的人,必然對顧世友有所耳聞。是顧世友的兒,難免不會為人家的談論之資。
倒是無所謂,反正也習慣了。
但如果因為這些事對霍家,或者對霍靖沉有什麼影響,就不見得是好事了。
梅姨開口:「我是不知道。不過先生代,讓我喊您下來。不然您看著吧,如果您不跟我下去,不出五分鐘,他肯定要上來找您。到時他中途離場,怠慢了那些客人不是更加不好?」
「……」
——
顧西在樓梯口便見到了那些人。
他們有些跟霍靖沉年紀不相上下,有些比他年長許多。
或西裝革履,或夾克加。
穿著低調價格卻不低調,每一個人都在談甚歡中不聲的相互打量。
輕巧的腳步聲在樓梯口響起,很自然的便引來客人們的注意。
「靖沉,這……」
有個頭髮半白的老者指了指樓梯的方向,納悶而又不乏好奇的問著:「這姑娘看著面善呀。」
顧西心口噔了下。
怎麼會面善?
難道這又是一個對莫雪容很悉的人?
跟莫雪容說不上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但到底是母,像了七八分總是有的。
有些不安,生怕自己擔心什麼便來什麼。
清澈的眸子向霍靖沉。
只見他坐在單人沙發上,背對著落地窗大片的,這樣的角度看過去,剪影重疊,神並不真切。
上穿著再不能更簡單的西,室拖。
一副再不能更悠閑的打扮。
想來他對這些人是沒有太多忌憚的,否則怎會穿的如此隨意?
霍靖沉瞧過來。
間漾起淺笑,朝招手:「小西,你過來。」
顧西依言過去。
然後被他手帶到邊,倒是很規矩,只輕輕握了握的手:「去餐廳吃東西,吃完讓思翎帶你去玩。」
「好。」
他特意喊過去,卻只代了這麼一句。
顧西要到他邊,必然要來回經過客人們的位置,朝著他們頷首,莞爾一笑,之後鬆開霍靖沉的手:「那我過去了。」
真的就只打了個照面,顧西又從客廳出來。
走至隔廳的時候,聽見霍靖沉在說話。
「姜爺爺,小西是您小孫子的老闆,您面善也是正常的。」
「可是我聽說,海聲他簽的不是你們鼎的公司麼?」
「公司是我的,海聲歸小西管,誰是老闆有差別?」
姜老愣了一下。
哈哈大笑:「倒也是。沒差別,沒差別哈哈……」
顧西在幾米開外都聽到了。
原來那個老者是姜海聲的爺爺。
這倒似乎還好。
只要不是因為莫雪容的原因,而覺得似曾相識,顧西就覺得什麼都無所謂。
不過霍靖沉那話,太有想象空間了。
什麼姜海聲的老闆是誰都沒差別?他那意思是,鼎誰是老闆也沒差別麼?他和沒差別?
還真的是……
霍家人都把捧的如此高,以後兩個人萬一走不到最後,難堪不難堪?
客廳都是些討論家國大事的人。
兒長在他們眼裡不做什麼,顧西了個臉,霍靖沉幫正了名,那些人便也在各自的心思里繼續回到男人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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