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男人永遠是最了解男人的。

顧西願賭服輸。

辦完出院手續，走出住院大樓的時候，肖傑帶著幾個人，已經早早侯在大樓出口。

實則。

顧西並不抱希自己能夠賭贏。

但人大抵就是那樣……

總是想要無盡的撕開相之間最真實的面目，彷彿才甘心現狀，然後不得不接下來。

霍靖沉在哪裏不知道。

住院一周，不僅僅是他本人，就連他邊的所有人，都不曾出現過。

顧西沒有主聯繫。

一則，違反與葉暮庭之間的規定。

二則，也是自己心慌。

害怕自己聯繫了，但找不到霍靖沉，更甚至是，他本就拒絕與說話，那樣會讓更加難堪。

顧西沒有這個臉。

晉城已八月。

太明，曬的人無法睜開眼睛往前行走。

肖傑撐著傘，迎向前來，態度勉強恭敬，「顧小姐，葉總已在家等候，請上車。」

眼前這個曾經憤怒指責嫁於霍靖沉的男子，葉暮庭的心腹。

從前也算是顧西的朋友，常常喊顧西為老闆娘，偶爾也喊西小姐。

如今這般生份，倒人覺得仿如隔世。

顧西眉目平淡。

輕輕頷首，「勞煩你了，肖助理。」

雖然不知道肖傑是什麼時候跟葉暮庭取得聯繫的。

但看著如今他們主僕完配合的樣子。

大抵已經很久了……

——

車子一路沿著市區繁華道路穿梭而過。

從城市的一頭，穿越到另一頭。

與顧家老別墅相距不遠的莊園，便是葉暮庭在晉城的房產。

很大，大的幾乎可以媲臨城的霍宅。

顧西很意外。

葉暮庭在這邊有房產不奇怪，意外的是，他的莊園竟然挨著從前的顧家老別墅。

細算起來，相距不足千米。

這一路，好幾番肖傑言又止。

大約是在此刻看見顧西眸底的驚訝，才終於口，「知道葉總花了多功夫才買下這座園子麼？錢對於他來說，從來不是問題，難得的是，為了討好這個莊園主，他抱病之軀應酬了人家一天一夜。葉總心高氣傲，連霍家都不放在眼裏，何曾對誰討好過？而你是否知道，晉城樓盤遍地他瞧不上，非要選這裏的因由？」

顧西不語。

知道肖傑想要討伐什麼。

只是是人非，如果能夠重來一次，大約依然會在那個時候那個境況選擇了那個男人。

大抵這就是命，與劫。

逃不開，躲不掉。

「顧西你可知道，葉總剛剛出事的時候……」

「肖傑。」

葉暮庭高長的從屋裏走出來，遠遠便制止了肖傑的口無遮攔，走到顧西跟前。

那雙比人還要緻漂亮的眼睛，含著歡喜的笑意，撥了撥顧西微微汗的髮，「外頭天熱，為何不進來說話？」

「沒事，我就是曬的太了。」所以不夠健康。

「你還是和從前一樣。」葉暮庭說。

顧西秀眉了，「如何？」

「彷彿，寵辱不驚。」葉暮庭頓了頓，又道，「西西，我一直很好奇，這世間到底有什麼事能讓你，不顧一切，或者……毫不設防的放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