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靖沉當真是說到做到。

就在他們的公寓里，霍思翎被關了一個星期的閉，哪裡都不許去。

顧西原先以為。

至，他會讓霍思翎去霍宅的。

畢竟那裡傭人多，眼線多，能看得住的人也多。

再說，他其實也並不是太習慣公寓里再住一個人，若不然，那晚醉酒也不會說讓阿邁將人送去霍宅。

不過這次並沒有。

他甚至連梅姨也留下來，負責照顧們的生活起居，監督霍思翎，隨時向他彙報。

霍靖沉倒是也知道，監督霍思翎這種事指自家老婆是沒用的。

畢竟，這對姑嫂非同一般。

他天天回來。

時間不定，偶爾能回來晚飯，偶爾深夜，又或者半夜。

不過他並不跟霍思翎說話。

只是在第一天晚上回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霍思翎的影子，問了聲顧西。

顧西指了指客房的方向。

他便頷首，不再提。

可能那天早上霍靖沉說了什麼重話，霍思翎心裡多還是有些氣的。

不怎麼出來跟霍靖沉面。

某日晚餐。

因為霍靖沉忽然接了個溫越的電話，裡頭不知怎的提起已經去世的王一全……

顧西吃飯的作，滯了滯。

自然是聽不清楚他們在討論什麼的。

因為全程都是溫越在手機那端說，他在手機這端應，王一全的名字，還是他順口提了那麼一次。

顧西敏，聽進去了。

默默的吞著口中的食，等他一擱下手機，便抬頭……

「王一全的後事，還有什麼問題嗎？」

他抬了一下頭。

看顧西的目幽幽的，「沒什麼問題。」

「好久沒有我爸的消息了，他最近怎麼樣？」

「還可以。姜年有定期送葯。你再等等，很快就可以見到他了。」

他說的很認真。

這讓顧西眸底散著芒，真的開始在期待，這很快，到底會有多快。

心有些瞬間的輕快……

以致，那晚的飯菜，也覺得特別可口。

「那老爺子呢？他怎麼樣？」

顧西又問。

當然是想，大家安然無恙，希著可以有相見的那天。

另外……

這幾天寶寶開始頻繁在肚子里活了。

偶爾小拳頭，偶爾小腳丫抻起來，那樣鮮活的生命，讓顧西越發開始期待他的降臨。

就如老爺子那日在醫院的病床上吃力而幸福的描繪……

他要努力活著。

親眼看著他的孫子或孫出生，給他們取名字，然後跟孩子外公兩個人一起，帶著寶寶天倫之樂。

想想那也是很好的畫面。

霍靖沉輕輕擱下筷子的聲音，打斷了顧西的憧憬。

抬首……

看著他不太明朗的面，微微皺眉，「怎麼了？不好嗎？」

顧西的心，有些微微提起。

霍連欽的狀況還是比較糟糕的，那天只不過多說了兩句話，人就不太行。

若不是有最先進的藥最知名的專家團隊照料著……

早不是現在這般的況了。

「沒有。」

男人恰如其分的否認，讓顧西一顆提起的心，陡然松下來。

忍不住有些嗔怪，「你說話不能一次多說幾個字麼？總是兩三個字，一點一點的讓人猜的費勁，還嚇人。總會有那麼一天，我被你嚇死的……」

「我只是覺得，小西心的事兒，還多的。」

「……我能不心麼？」

「嗯？」

霍靖沉不知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揚聲的問調。

顧西白了眼，「都是我的親人。」

他好像吃好了。

從座位上起了，擱著餐桌掐了掐顧西越發的臉頰，笑，「現在知道，嫁我還不錯了？至，讓你多了個家，多了可以牽掛的親人。」

他本是揶揄。

並未在乎顧西的反應。

在臉蛋上掐了兩下，便拔開長離席。

偏偏……

被顧西手攔斷了去路。

霍靖沉不解的看著顧西。

只見高高昂著頭，清澈的眸底全是璀璨的，菱彎翹著，出亮晶晶的小貝齒，毫不掩飾的笑容，「錯了。是有了家……嫁給你，重新有了家的覺。」

空氣中彷彿悄悄的竄過一怪異的因子，連帶著周遭都安靜下來。

霍靖沉面無表。

他很高。

即便顧西很努力的昂著頭，但也因為坐著他站著，而使顧西的頭顱，只及到他腰腹的位置。

一個大掌忽然落下來。

擱在顧西的頭顱……

慢慢下到後腦勺，而後一強兒穩健的力道，將顧西從餐椅上帶離。

不知怎麼的。

顧西最後被他扯進懷裡，長臂擁著，到最後漸漸收。

耳忽有一種灼熱。

然後是他沉磁的語調，「不愧是作家，表白也被你說的如此通俗卻又該死的*人。顧西，你怎麼不說句，你我？」

「……不的，這幾個字你不覺得太淺了麼？」

顧西被鬧的有些熱，還有些害。

畢竟公寓就這麼大。

隨時都有人跑出來，一眼就能穿整個客廳與餐廳。

他們在這裡摟摟抱抱的，可能不太好。

不過，霍靖沉哪裡願意管這些。他向來唯我獨尊慣了，即便他在這裡口勿顧西，也不許誰吭個不字。

何況，他也沒口勿。

「淺麼？」

「當然。」

這種爛到俗的話，即便是寫小說，顧西都不屑用的。

然而他卻笑了。

咬著的耳說，「反正我喜歡聽。」

「……」

顧西臉皮兒薄。

他終究是沒有為難。

對他來說，其實說什麼話不重要，重要的，他能看到的心。

他要去書房。

才走了一步，又被顧西拉回來。

他笑的更深，「不捨得我？那吃完你去書房找我？」

「才沒有。」顧西否認，連鼻尖都是紅紅的，眼睫落了落，「老爺子當年被半路襲，是葉家乾的嗎？」

「嗯。」

顧西以為，他不太願意回答這些的。

所以這些天考慮了許久，要不要問出來。

沒想到，他回答的倒是乾脆。

抿了抿，顧西又問，「是葉家的誰？」

霍靖沉好像是突然來了興緻，雙手進袋，看著顧西，「你真的想知道？」

顧西悶了悶。

「……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