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歌人生中的第一次采訪就這樣有驚無險地結束了。

　臨走的時候柯小然還特別大方地請全工作人員喝茶。

　送到鄭丹手里的時候，柯小然還拍了拍的肩膀以示鼓勵。

　“辛苦您了，合作愉快，非常期待下次呦！”

　鄭丹拿著茶的手就是一抖。

　下次？希不要再有下次了！

　領導代的容一個也沒完！

　首先打聽清楚徐子川跟這位顧小姐到底是什麼關系，其次再確認徐子川足蔣顧二人的。

　結果可倒好……給采訪出一個結婚證來。

　鄭丹心里那個苦啊，臉上還得依舊努力保持微笑。

　顧城歌倒沒有柯小然那麼客氣，在說出來有關于康復周期的話題之后，顧城歌的態度眼可見的冷淡下來。

　鄭丹也自知理虧，不敢再繼續跟顧城歌套近乎。

　不過除了以外，其余的工作人員都是很開心，因為直播在快結束的時候居然突破了十萬人的大關。

　雖然比起許多明星或者網紅直播可能算不得什麼，但是顧城歌畢竟只是一個素人，沒有想到居然會引起這樣的熱度。

　果不其然，采訪過后。

　“蔣太太不退份子錢”這個話題也被刷上了熱搜，甚至還有人將顧城歌回答問題時一本正經的樣子做了表包。

　配文五花八門。

　“退錢是不可能退的，這輩子不可能退的。”

　“提到我的信用卡，笑容逐漸僵。”

　“我是一個莫得的紅包接收。”

　顧城歌看著柯小然發來自己的表包，一時間也是哭笑不得。

　當然，除了被制作表包，顧城歌不出意外地再一次收到了一波來自朋友們的問。

　看著幾乎要被震震得散架了的手機，顧城歌無奈地撓了撓頭，只好先開了免打擾的模式。

　不過有一個號碼在屏蔽的名單之外。

　號碼的主人做楚菁，是蕭瞳介紹給的那位律師朋友。

　作為一個外行，顧城歌詳細地做了有關于如何立律師事務所的功課。

　如果想要功注冊茹寒，據江城的有關規定，首先需要五十萬的注冊資金以及60平米以上的辦公場地，這些都已經安排就緒，缺的就是一名從業滿五年的擁有職業資格證的律師，以他的名義來進行注冊。

　顧城歌思來想去，覺得與其自己去聯絡，不如相信蕭瞳。

　正好今天下午也約了蕭瞳介紹來的這位朋友見面。

　柯小然提著晚飯上樓的時候，就見到會議室的落地玻璃窗后面站著一個高高瘦瘦的人影。

　齊耳的短發，一西裝，如果不是骨架略顯單薄，差一點以為是哪個新晉出道的大帥哥。

　走近了一看，才發現帥哥雖然五清朗，英氣人，但是結卻并不突出明顯。

　這種雌雄莫辯的人兒，老鐵是從哪里挖掘來的？

　顧城歌見到柯小然進門，吸了吸空氣中的飯菜香，笑著對楚菁開口。

　“只招待了楚律師賣，希不要介意。”

　楚菁果斷搖頭：“本來也還有好多資料沒有審查，這樣正好。”

　柯小然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眼前這個看起來很像是大帥哥的孩子，居然就是顧城歌口中的那位楚菁。

　這麼帥的合不攏的極品，居然是個孩子！

　柯小然留下了心痛的淚水，真是暴殄天啊。

　顧城歌手接過遞過來的外賣，笑著指著桌上一沓厚厚的文件問道：“要不要吃完了跟我們一起加班？”

　柯小然看著都覺得頭大如斗，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不了不了，你們加油！還要什麼隨時跟我說！我去給你們煮咖啡！”

　顧城歌當然不是真的要來幫忙，見這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也是笑著搖頭。

　柯小然見狀立刻溜之大吉，臨走還不忘了在玻璃窗外給們二人做出個打氣加油的手勢。

　楚菁英氣人的眉挑了挑，輕笑道：“這位以后也是同事麼？”

　“不，只是我的朋友，臨時來幫忙的，可能過段時間，就不會過來了……”

　顧城歌目漸漸飄遠，再有三天，柯小然就要暫時飛回國去陪父母了，到時候，只剩下了自己一個人……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不知怎地顧城歌腦海里驟然浮現出另外三張十分相似的面孔來。

　不由得笑了笑，怎麼給忘了，現如今也算得上是有家室的人了。

　楚菁看著這一瞬間的發呆走神，糾結片刻，還是沒有忍住將心中最好奇的問題聞了出來。

　“雖然日后顧小姐是我的老板，不夠我一直還是有一個疑問，不知能否得到答案？”

　不說是否可以問，直接詢問答案，顧城歌從言語中就覺到這位楚律師是一個一針見的效率派。

　顧城歌做了一個請問的手勢。

　“作為一個外行，為什麼您會對開一間事務所這麼執著，畢竟，盛世旗下有不相關的周邊加盟店，比起做這個，應該做游戲相關要更容易一些，也更容易上手一點吧？”

　顧城歌聞言不笑了。

　比起之前鄭丹那些不痛不的只想著搞事的問題，楚菁的這個問題其實有深意多了。

　既然是合作伙伴，顧城歌也并不打算瞞。

　“我想你其實應該知道茹寒這個名字的由來。”

　楚菁果斷點頭：“實不相瞞，既然決定了要合作，我的功課當然要做足了，陳先生同茹寒，的確是一筆說不清楚的陳年舊賬。”

　顧城歌點頭：“當年我外公病危，是他站出來撐下了搖搖墜的茹寒，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也是茹寒的功臣。”

　陳鈞霆能混到今天的地步，靠的當然不僅僅是吃飯，顧城歌不得不承認，如果那個時候沒有他，可能茹寒也會落到別人的手里。

　但這并不影響的意難平。

　“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知恩圖報，我也只能替顧小姐您的母親惋惜一聲，遇人不淑。”

　楚菁的話很現實，從法律的角度上講，陳鈞霆所得到的一切，都合合理。

　“只是您現在立律師事務所，只是為了替當年**麼？恕我直言……”

　不等楚菁說完，顧城歌卻果斷搖頭。

　“不是的，其實當初就有律師告訴過我，即便我告贏了陳鈞霆，也只是給我母親拿到一筆微薄的贍養費而已。”

　“那您為什麼還？”楚菁皺眉，面容上滿是不解。

　“可是他不這麼認為，”顧城歌話鋒一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角眉梢都帶著明的笑意。

　“如果因為知道了結局就不去努力，那這世界上，就不會有奇跡這個詞了。”

　“但是……”作為一個極端的理主義，楚菁的眉頭鎖的更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相信不是奇跡，畢竟太虛無縹緲了不是麼，我相信的只是努力，如果說每個人心中都有一桿秤的話，那我做這件事，只是為了我自己的道義，我的公平。”

　顧城歌抬眼，目灼灼。

　“哪怕這世上從未有絕對的公平，但是我也要努力去做到極致，為了我自己，也為了所有跟我一樣，追求這個公平的人。”

　楚菁不由得默然。

　沒有再追問更多，只是拿起了柯小然送來的飯菜匆匆口中。

　這一夜，17層的燈火徹夜未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