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歌只聽見了“是你”兩個字的尾音,就覺到自己整個人驟然一輕,竟然是被打橫抱了起來。
“蔣博淮!你!”
顧城歌想要掙扎,突然聽到耳邊傳來蔣博淮的嘆息。
“浴室,地。”
我去……
怎麼給這事兒忘了,萬一掙扎著兩個人再都摔了,豈不是。
顧城歌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思路已經掉了某人挖好的陷阱里,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滾燙的水汽源源不斷地從下方向上冒著,蒸騰著的后背,整個人被蔣博淮懸抱在了浴缸上方。
“蔣博淮,你不是真的打算要給我丟進去吧?”
顧城歌這下有些慌了,這回不用蔣博淮主,下意識就抓住了男人結實有力的臂膀,生怕自己就這樣真的被丟進浴缸里面。
“你你你!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敢這麼做,我……我……”
顧城歌“我”了半天,非常可悲的發現,似乎大概好像,沒有任何能拿來要挾某人的籌碼。
“哦?你待如何?”
蔣博淮非常有耐心地挑眉,似乎非常期待顧城歌“我”之后接下來會說什麼。
“我再也不會指導你煎蛋了!你盡管吃糊的去吧!”
顧城歌說完就后悔了的,到底在威脅些什麼鬼啊,蔣博淮又不是請不起廚子的人,大不了人家以后都不親自手就是了。
可誰知道蔣博淮居然凝著眉,似乎是真的在認真思考顧城歌的話。
“你愣著干嘛啊,放我下來啊!”
顧城歌有些心急,畢竟自己是個大活人,分量不輕,真的是怕蔣博淮一個松手,就真的掉下去了。
正所謂怕什麼來什麼,顧城歌聽到頭頂的蔣博淮嘆息一聲。
“嘶,手臂有點酸了。”
他這樣說著,懷抱中的手真的就是一松。
“啊!”
顧城歌嚇得驚一聲,誰知卻是虛驚一場,剎那間的松開之后又將穩穩地接在了懷里。
他、是、故、意、的!
這下顧城歌徹底炸了。
想到之前在鐘樓里面看到那一屋子瘆得慌的蠟像,想到他突然出現大活人假裝蠟像跟節目組合起伙來耍,再加上剛才故意松手。
委屈霎時間一腦兒地用上了心頭。
此刻什麼地、掉進浴缸里,已經統統拋諸腦后,滿心滿眼的就一件事兒——揍他!
這種沒事兒閑的折騰老婆的老公,不揍留著過年嗎?
蔣博淮也萬萬沒有料到,剛剛到驚嚇的小白兔會一瞬間化為母老虎。
原本已經給人穩穩的接住了,但是卻架不住這連撲騰帶咬的發瘋,不得不得松開了手。
可誰知道顧城歌腳一沾地,不是想著先站穩,而是報復地反撲回來。
糟了,看來是玩了。
不妙的念頭剛冒上心頭,就聽見“噗通”的一聲,這下好,兩個人齊齊跌了浴缸里。
千鈞一發的剎那,蔣博淮連忙將顧城歌往懷里用力一拽,水花聲傳來的同時,蔣總那闖禍的胳膊也結結實實地撞在了浴缸壁上。
“嗯!”
蔣博淮**一聲,接著竟是沒了靜。
顧城歌開始還以為他是在裝可憐博得同,但是起之后才發現他整個人還浸泡在水里,半天都沒彈。
“喂!別裝死啊!”
顧城歌手了他出來的后腦,卻發現對方依舊沒有反應。
不是吧?
顧城歌心下就是一沉,也顧不上自己渾漉漉,連忙手將人先翻過來。
“喂喂!你別跟我開玩笑啊,這水這麼淺,怎麼可能淹死人的!”
顧城歌看著蔣博淮雙眸閉,晶亮的水珠掛在長長的睫上,卻是連的痕跡也沒有。
“噗通!”
有什麼東西掉進了水里,顧城歌這才發現是浴缸邊上一個鍍金的小扶手,估計是為有些殘障人士設置方便起的。
眼下竟然是被直接撞得掉進了水里。
“怎麼會這樣?”顧城歌看了一眼扶手,又看了一眼蔣博淮腫的老高的胳膊,恍然大悟。
原來不是什麼溺水了,這是個疼暈過去了。
顧城歌著扶手,看著某個跟一樣落湯似的半邊子浸泡在水中的睡男,哭笑不得。
……
蔣博淮沉浸在一個綿長的夢境中。
這個夢境曾經讓他一度害怕睡眠。
不是因為害怕會夢到,而是害怕會夢不到。
就像是曾經得到過的東西,永遠也不像要失去。
程廷鑫對此的總結是三個字——偏執狂。
“執著于一個夢境,這是不可能的,蔣博淮,你不可能總會做同一個夢,不能因為這個原因,你就放棄了睡眠。”
的確是很可笑的一件事,可卻也是唯一支撐他走下來的力。
然后夢,驟然醒了。
“對,就是這麼個況,你問我?我也沒想到啊!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會變這樣啊……”
蔣博淮抬起眼皮,伴隨著線的ru,他看清楚在窗邊站著的那個影,似乎是正在打電話。
緒的很是煩躁,一邊打電話,還一邊泄憤似的扯著窗臺上的那一盆可憐的綠蘿。
“別薅了,要禿了。”蔣博淮開口,聲音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
聽到這個聲音的顧城歌僵轉,臉上還帶著些許不知所措的驚惶。
“呃……小然,那個我這兒還有點事,不說了啊,你趕睡吧!別熬夜!”
顧城歌說完就飛快的掛斷了電話,然后看向病床上的蔣博淮,了,抿了抿,了手……
看著這一個接著一個的小作,蔣博淮卻也沒有半點著急,似乎是靜靜地在等待。
“那個,我也沒有想到你會,我不是故意的,說起來要不是你先……”
顧城歌想說要不是你先戲弄我,但是又覺得這個詞有些不太恰當,那算什麼,調?
這兩個字在腦海中一冒出來,整個人下意識地就打了個哆嗦。
一定是被郗寒星給帶壞了,腦子里都是些什麼七八糟的東西。
蔣博淮似乎中有些按捺不住了,想要坐起來。
“誒誒誒你別!你胳膊不能!”
顧城歌開口的同時,他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當然了,任誰手肘上打了厚厚的石膏,都不可能沒有察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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