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更重要的一點。”眼看自己已經徹底掌控節奏的黎酬,馬上又繼續說出了他發現的另一個疑點:“大家可以看得出來,這房間之中並無明顯的打鬥痕跡。當然,無山莊就這麼大點地方,如果真的發生激鬥,也瞞不過別人。”
“而公羊同學在暑假前的學院測試之中,實力便已經達到了煉第八重巔峰,就算說現在已經進階到煉第九重我也毫不意外。”
“那麼問題來了,憑何小河的實力,有可能在無聲無息之中,殺死公羊同學嗎?”
“也許盈盈是一時大意,對何小河沒有防備也說不定。”找茬的依舊是葉秋笙,不過他這些學乖了,沒有再胡言語,只是以分析案的語氣與黎酬抬杠。
黎酬聞言不僅奇怪的看了這貨一眼,反問道:“既然你這麼說的話,那麼我倒是想要反問一句,葉秋笙同學,如果換是你的話,你會對一個破門而,帶著兇闖你閨房的人毫不設防嗎?”
“……”葉秋笙被黎酬懟的無言以對,過了好一會方才反應過來,立即反噴道:“你才住閨房,你們全家都住閨房!”
“我只是做一個比喻,你激什麼?”
黎酬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而後正道:“綜上所述,何小河雖然第一個到達現場,但他本不備殺人的機和殺人的能力,甚至就連殺人的時間與殺人的兇都十分牽強。畢竟彎刀朝不染,這一點既無法證明它不是兇,也無法證明它就是兇。”
“這麼說的話……”巫冰雲適時開口道:“何小河真的是無辜的了。”
“也不能說得這麼絕對。”黎酬很是認真的說道:“在事實的真相揭開之前,當時在無山莊之中的每一個人都有嫌疑。只是何小河的嫌疑,並不會比其他人來得更大也就是了。”
“以前我就聽穀老兒對你小子贊不絕口,今日一見,果非池中之。”說話間,公羊獲步上前,拍了拍黎酬的肩膀之後,又說道:“你之前的分析理,讓我十分信服。正如你所說,何小河的嫌疑並不比當時在山莊之中的其他人來得更大,我自然也不會再遷怒於他。”
微微一頓,老人雙眸凝視黎酬的眼睛,正無比的繼續說道:“那麼接下來,我誠心的邀請黎酬小兄弟在無山莊暫住幾日。幫幫我這把老骨頭,查清盈兒被害的真相,讓丫頭走得安詳一些,老朽拜托你了。”
公羊獲說這些話的時候,姿態擺的很低,毫沒有半點以份人的思議。
黎酬當然不會不識好歹,更何況,留在無山莊繼續查案,本就是他此行的目的之一,當即迎上老人的目,認真的點了點頭道:“前輩放心,晚輩定將竭盡所能,還公羊同學一個公道。”
………………
黃昏的斜過窗子照進客房之中,為昏暗的房間送最後一自然的亮。
破舊的木窗前,黎酬負手而立,目凝視遠山盡頭夕的餘暉,神卻是無比的凝重,也不知他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黎哥。”何胖子以一個及其標準的葛優癱姿勢躺在自己的床鋪上,看著黎酬裝範十足的靜觀日出日落,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多謝你幫我洗了嫌疑,還有……抱歉,把你也卷到了這件事中來。”
黎酬也不回頭,只是靜靜的搖了搖頭,而後悠然說道:“你完全沒有必要想我道歉,因為卷到這件事之中,本就是我的選擇。”
說到這裡,黎酬又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補充道:“我的況你也知道,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還有什麼地方比無山莊更加安全的嗎?”
聽黎酬這麼一說,胖子也馬上想到了黎酬的境,借著這次事進無山莊,還真是一個躲避那群黑人追殺的好機會:“這麼說來,一切都是你從一開始就已經算計好了的,甚至包括假裝被巫冰雲打暈,然後跟著我們一起進無山莊。”
“是,也不全是。”黎酬終於轉回來,面對胖子說道:“其實我在裝昏迷的時候,一直留心著你和巫冰雲的談話。其實你仔細回想一下其實不難發現,除了跡與現場沒有打鬥痕跡這兩點之外,其他的疑點,其實從你們之前的對話之中,便可以推測出來一些端倪。”
“如果沒有把握的話……”黎酬淡然一笑道:“我會在半路上想辦法給你制造一個機會逃走,然後再想辦法說服巫冰雲帶我來無山莊。”
“不過那樣一來,給人的覺未免顯得有些猥瑣,所以只能留作備選策略。結果很顯然,並沒有用得到那個下策。”
“說起來,你既然一早便發現了那麼多疑點,之前葉秋笙無理取鬧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趁機反將他一軍,或者幹脆於他立下一個賭約什麼的,狠狠的落一次那貨的面子?”想起之前葉秋笙那惡心的臉,何胖子氣不過的說道。
“此事莫要再提。”對於胖子這種中二的提議,黎酬直接正的打斷道:“你那麼喜歡公羊盈,難道忍心讓我拿被害這件事來與別人打賭?”
“如果我真的那麼做了,與葉秋笙那個沒品的家夥又有什麼區別?”
話說,公羊獲可是先天巔峰的高手,他的手段,他的實力,都深不可測。更最主要的是,他的聽力也同樣要遠在自己之上,天知道自己此刻對何小河所說的每一句話,會不會被他老人家聽在耳中。
在無山莊的這一段時間裡,說話要小心再小心才行。
“這我明白……”胖子哪會想到黎酬心裡的有著那麼多花花腸子?被他一頓搶白,只當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頓時覺愧難當。下意識的低下頭,撓著腦袋說道:“我只是氣不過那個家夥而已。看他的樣子,哪裡像是為了盈盈討說法,完全就是刻意的在針對我們嘛。”
“一點也沒錯。”黎酬眼中芒閃,沉聲說道:“他對於我們的態度,就是在刻意的針對,沒有緣由,也沒有道理。恩……姑且把他這種做法做無腦針對吧。這個問題是不是很有意思,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那貨看起來好像就是看你……嗯……也可能是看我不順眼,故意找茬唄,還能有什麼原因?”
對於胖子這種解釋,黎酬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道:“無腦針對,刻意結仇,甚至不惜冒著惡公羊前輩的危險一味的胡攪蠻纏。在你的印象裡,葉秋笙是那種蠢貨嗎?”
“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是的……”何胖子略微思索之後,不由點了點頭道:“葉秋笙那貨雖然平時覺沉沉的,很不招人喜歡,但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白癡。特別是今天的反應,的確是有些過了,就好像一個白癡。”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今天的表現我簡單的分析了一下,大致有以下三種可能。”
“什麼可能?”
黎酬出一手指,平靜的分析道:“第一,他是在刻意的針對你,想要借此機會置你於死地。”跟著又出第二手指,繼續說道:“第二,他是在刻意針對我,想辦法把我牽扯進來,到牽連。”
何小河聽得不斷點頭,連忙追問道:“那第三呢?”
“至於第三嘛……”黎酬角掛起一玩味的笑意:“那貨也許只是單純的希這件事早點蓋棺定論,不論之前被指認得兇手是你也好,是別人也罷,只要有一個兇手就好,只要事早點了結就可以。”
何小河聞言神一振,驚訝的接過話頭道:“黎哥你的意思是,葉秋笙很可能就是殺害盈盈的真兇?”
“現在就說誰是真兇還為時尚早。”黎酬輕輕的搖頭道:“我倒是三個問題想要再與你確認一下。”
“第一,在你破門而之前,聽到了一聲慘,你可以確定那聲慘一定就是出自公羊盈之口嗎?”
“第二,當時繼你之後,第二個沖進來指認你是兇手的究竟是巫冰雲還是莊子琴?”
“第三,你被誤認為兇手之後,第一個出手想要殺你的人又是誰?”
“沒想到,連我也為你了你的懷疑目標了呢。”隨著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巫冰雲的影已經出現在客房的窗外。
見到巫冰雲出現,黎酬忙解釋道:“我當然不是懷疑冰雲同學,如果你是兇手的話,一路走來可是有的是機會幹掉我們兩個,到時候只需要你回來說何小河為了逃命想要殺你滅口,他的罪名也就徹底的落實了。”
“是嗎?”巫冰雲看向黎酬的目之中閃過一狡黠道:“我怎麼覺得如果我當時真的對你們出手的話,肯定會被你這個裝昏迷的險家夥給死呢。”
事是這樣子沒錯啦,不過你這樣直接說出來,是不是顯得咱有點猥瑣?
不待黎酬開口解釋,巫冰雲立即話鋒一轉,正道:“你之前的三個問題,我是可以替何小河來回答。也許相比起何小河,我的描述會更加準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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